“你确实有个计划。”托尼说，“我现在还没有开炮轰你绝对是因为我顾全大局。”
“我讨厌枪。”布鲁斯心不在焉地套上臂甲，活动了一下手指，对着通讯频道里的托尼阴森森地笑了一下，“你可以试试看。”
......他就应该永远讨厌布鲁斯·韦恩。
班纳紧紧皱着眉：“这种造势方式...将纽约市民的生命当成了儿戏。”
“用造势形容他们的做法并不准确。这位新的绿灯侠在对付洛基确实有所留手，让通道得以顺利打开。”布鲁斯的影子消失在了蝙蝠侠的盔甲下，他的声音几乎像是另一个人，低沉而不容置疑，“但无论是炸弹还是分散，都是洛基布置好的后备计划。如果不能从神盾局内部瓦解，那么就制造恐怖袭击来逼迫势力的分散。少年正义联盟的行为、配合与运行模式已经完全成熟了，他们只是选择了这个对旧观念冲击性最大的时机显露在人前。”
“红罗宾的目光很敏锐。”蝙蝠侠让达米安调出了一张卫星图，超级小子打横抱着鹰眼，腰上还挂着一个蜘蛛侠的图像过于直接地暴露在他们眼前，“这也许不是出现的最好时机，却是对人类社会中存在几十年的‘超能者威胁论’观根本上进行冲击的最好时机。宇宙中存在着令人胆寒的侵犯者。”
“这也是我们过度反应的原因。”班纳反应过来了，“当社会整体被冲击时，每一个个体都会无意识地想去反击。”
“...我没想到你对社会学也有研究，博士。”托尼顿了一下。
“在我身体里多了一个浩克以后。”班纳做了个鬼脸。“如果你的盔甲是长在自己的身体里，安东尼，你也会主动去读这些。”
“呃哦。”托尼说，“我可不想当钢骨。”
蝙蝠侠低声嘱咐道：“罗宾，把这张图传到网路上。”
达米安投影出一个很大的OK。
“贾维斯。”托尼不甘示弱，“用我的账号转发它。”
“抱歉，先生。”贾维斯彬彬有礼地问道，“您之前说过，凡是提姆·德雷克先生转发过的东西，你碰都不会碰。这张图片的热度刚上100，德雷克先生就转发了。”
此时在正义山中的提姆收起了手机：“我就能猜到布鲁斯的方案。”
@提摩西·德雷克-韦恩集团转发了一张图片：可爱，小超。（点赞 8239）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我还是要说这个飞行姿势是真的存在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超级小子挺可靠的样子啊（握拳）（激动）（激动）’
【图片.jpg】
高赞评论：震惊！活力双雄激推bot开始转超人系了！
今天他就是诸事不顺。托尼冷酷地说：“钢铁侠是一个成熟的超级英雄，不会和老德雷克那种英雄粉丝计较。在说，我现在可是他正主的朋友。”
“安东尼。”蝙蝠侠忽然插嘴道，“态度摆得不友好一点。”
托尼十分认真地沉默了几秒：“你真的不考虑来斯塔克工业公关部门工作吗？”
“考虑到你的媒体形象。”蝙蝠侠冷酷无情地说，“这只是物尽其用。”
托尼·一个可以被利用的物品·斯塔克：……操。
@安东尼斯塔克转发了一张图片：哇哦，超人变成了超级小子，不知道他的思想会遗传吗。（点赞2w）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我还是要说这个飞行姿势是真的存在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超级小子挺可靠的样子啊（握拳）（激动）（激动）’
【图片.jpg】
高赞评论：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夸斯塔克理性的一天。
好好看看！这才是人类现在需要的超级英雄！超人什么的滚出地球！
网络一片混乱，达米安带着贾维斯穿梭在信息流间，一本正经地科普道：“作为一个罗宾，或者你是…钢铁侠的搭档，必须对一切有用信息了如指掌，并且引导他们。这是有关社会学和心理学的内容，我会给你开一个书单，看完以后交一份论文给我，主题自拟，两万字。”
贾维斯：“抱歉，罗宾，可我是一个AI。”
达米安瞥了他一眼：“斯塔克可是对你寄予厚望。”
“我该怎么做？”贾维斯迅速改口，“现在。”
达米安摆了摆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制造矛盾冲突，让加入这个话题讨论的人越来越多。同时确保双方的势力对比相近，适当时机可以放出一些群众所不知道的证据，令双方都有站的住阵脚的说法。”
贾维斯身上的光闪烁了几下，他能看到信息流里的每一条信息，发现一切舆论确实都已经受到了不自觉引导。
——“不得不说，他出现的那瞬间我第一感觉是安心。看到小超去把天撕开只觉得很理所应当…”
——“谁知道他是不是伪善！就和超人那个**一样！为了人类的自由，超人就应该滚出地球！”
——“我发现大家好像都对他们刚刚拯救了地球视而不见。挺替他们心寒的。说实话，如果他们被刺激到决定再统治一次人类，在场乱叫的各位没有无辜的。”
——“我们有钢铁侠！还有美国队长！”
——“你们对斯塔克和队长的态度也没见得好到哪儿，凭啥觉得人家会帮你？给钱吗？”
“统计数据显示，大多信息是关于少年正义联盟与复仇者们的争吵。”贾维斯有些困惑，“为什么？他们完全忘却了自己曾经的想法。”
“因为他们是人类。”达米安说，那双幽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却仿佛有命运多舛的宣告镌刻其中，“就像我曾经一样。”
“什么？”贾维斯平稳地问。
达米安皱眉：“一个交易，没什么好说的。我是个从地狱归来的孤魂。”他飞快地止住这个话题，冷冰冰地说，“你最好早点学会，我可不想以后的对手不堪一击。”
“事实上，我们是同伴，罗宾。”贾维斯指出，“你的父亲蝙蝠侠与我的先生是一条战线上的。”
达米安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然后失笑着摇了摇头。这少年模样的人工智能直起身子，身体在信息流中逐渐化为光点，弥散消失。
“显然，你们并不了解我的父亲。”
......
纽约上空阴云笼罩，电闪雷鸣。沙赞和索尔两个人在空中背靠着背，一个高举锤子，另一个双手合拢，外星飞船被电到支离破碎落向地面。洛基招揽的那批人已经被全部制服，绿灯侠和超级小子在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接下碎片，史蒂夫和克林特一左一右守着洛基，蓝甲虫与阿尔忒弥斯对付着残余的侵略者。
“我准备好了。”沙赞低低地说，“我准备好了天啊我...”
“沙赞？”和比利一起打雷打出相当深厚战友情的索尔有点疑惑。
而在地面上，其余的英雄全部都消失了。好像从未出现过。
“说真的。”克林特说，“这上面的参数我都看不懂，也不敢碰。”
他指着那个仍然开着的仪器。
“我也如此。”史蒂夫顺手扔出去一个盾牌砸倒一个侵略者，又抬起手臂接回盾牌，喃喃道。
他们就像两个冷酷无情地固定位DPS，十米以内鸡犬不留。
被塞住嘴的洛基真心实意地后悔起了自己选择地球的举动。
谁说宇宙魔方能带给人智慧？骗人的，骗人的。
“需要搭把手吗？”气流席卷与战甲落地的声音，托尼懒洋洋地抱着胸口，“忙完了我还得去踢外星人的屁股。”
“斯塔克...？”史蒂夫目光凝重，“那是班纳博士和韦恩先生吗？”
“天上那两个雷电宝宝让他俩被迫跳机——”托尼刚一开口就察觉到不对，目光倏然转回去。
布鲁斯把班纳直接从飞机上扔下来了。
剧烈情绪刺激下，浩克嘶吼着出现。蝙蝠侠却像毫不在乎，他从飞机上一跃而下，披风像一只蝙蝠在天空展翅，那薄薄的膜翼是暧/昧不清的灰色，让人无法识透他的心思。
康纳在浩克将布鲁斯撕碎前双手接住了浩克的拳头，如同子弹般升到半空中，断绝了它的受力途径。氪星人的生物力场让他能够轻易在地球的每一个地方借力，而浩克——他仍然没有走出每一个地球生物的范畴，或许他不似人形，却完完全全是这个星球、是人类的造物与化身。
“嗨。”半氪星人挑起眉毛，“看见那些玩意了吗？他们要吃了你哦。”
他把浩克丢向了通道方向，凯尔在半空构建出一个蹦床，准确地把弹进外星飞船堆里。康纳总算微笑起来：“红罗宾说你需要一点小小的、简单的暗示。我觉得更生物性一点可没问题。”
浩克站在绿灯能量构成的平台上，双手拧下了两个大型飞船刚探进来的头，愤怒地咆哮一声，又被一道能量光壁弹回了侵略者群里。
“呃哦。”托尼咋舌，“班纳这样可够狂野。”他的心放下来了，史蒂夫微微皱起眉：“你们是...和那个组织交流过了。”
“算不上。”托尼冷静地说，“只是我们正在面对一场更大的战争而已。我得先把这通道关掉，罗杰斯，搭把手。”
他也并没有放松警惕。
让他对蝙蝠侠产生共情很容易，但让他对蝙蝠侠放下警惕——没个五年相处都绝对不可能。
史蒂夫快被乱七八糟的数值晃晕了。
蝙蝠侠滑翔到了一处建筑物上，就在眨眼间，一道闪光停在他面前。
“嘿，啊，你好，蝙蝠...呃，蝙蝠侠！”巴特紧张地眨着眼，把手上的一套衣服递给他，“孤独堡垒里你的宇航服。你一定...一定会成功的对吧？”
布鲁斯的语气很温和：“我向你承诺。”
“你千万注意安全。”巴特嘟哝着，“千万。”
“我在未来出事了？”布鲁斯若有所思，眼神略有审视地仔细观察着巴特一下子紧张起来的面孔。
...超人杀了我？克拉克因为我对宇宙失望了吗？他在心里自语，就好像能感受到一只手贴在他的胸前，随时准备赐予他一场痛苦的死亡。他的灵魂像一个灰色的影子，漠视着一切，身体胃里却沉甸甸的，仿佛吞了一块冰冷沉重的钢铁。
超人对宇宙彻底失望...红罗宾的声音仿佛仍飘荡耳边。
“是的。”巴特的声音清晰又微弱，撞进他的鼓膜里，“拜托了，稳住超人。”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颔首，任由巴特用神速力直接将特制的宇航服套在自己的盔甲外，平静地拉上了面罩。
沙赞从空中降落下来。
比利几乎是在看到布鲁斯的瞬间就红了眼睛，他舔了舔牙根，闷闷地、甚至有点委屈地说：“...蝙蝠，好久不见了。”
没有参与领主政权男孩如今早就不似往昔，却终究熬过了旧日同伴的通缉反目、志同道合者的支离破碎，迎来了重逢的第一天。
场景比他想象中要混乱无数倍，外星人，北欧神，人类 ，新的超级英雄联盟。没有汉堡、**狗和一个晴朗平静的午后与微笑。可他想：是，这最合适了。这也是唯一的方式了。
“好久不见，男孩。”蝙蝠侠说，声音平稳而近乎温柔，“我们该走了。”
半空中的康纳停驻在他们上方，热视线冲出他的眼睛，急忙地插嘴道：“嗨蝙蝠侠！呃、我...我是超人的克隆人...我...”
“很高兴见到你。”蝙蝠侠回答道，康纳呼出一口气，悬而未决的心忽然就落回原地。
再等等也无妨。他冲向战场，嘴角压不住笑容。等红罗宾的计划达成，我可以一起告诉超人和蝙蝠侠。
康-艾尔已经是蝙蝠侠所认可的少年英雄了。
比利想了想，决定选用超人蝙蝠侠飞行第二式，从腋下拎起布鲁斯，如同一道闪电冲向太空。
云层、天空、地球，一切最终落到他们的脚下。
失去踪影多年的瞭望塔仍然漂浮在地球的轨道上，作为韦恩集团一颗废弃的卫星。它空空如也，却好像永远在等待离人回归。
无论多久，都仍然是那个地方。
“两个联盟成员的虹膜认证，比利。”布鲁斯从通讯器轻声说，“我以为它永远也不会有再被打开的机会。”
“不。”比利带着他向太空入口飞去，坚定地带着笑容回答，“所有的离散都会归来，我从不怀疑这一点。”
备用电源打开，紧急通道激活。检录设备的红点闪亮起的瞬间，机械声也同时响起。
“身份验证。”
“蝙蝠侠，0-2。”
“沙赞，1-5。”
沉睡多年的太空基地发出了一声嗡鸣，大门轰隆隆打开，露出向里通往未来的道路。
光年以外，宇宙的不毛之地。
随着瞭望塔再次启动，一个特殊频率的声波撞进了正瞥一眼随意为赌徒们算钱的克拉克·肯特的耳鼓中。他猛然睁大眼睛，飞速运转的超级大脑仿佛停滞在原地，起哄声，叫喊声，乃至赌徒们对他迟迟不语的骂声，一切都仿佛背景音般模糊，只有那个特殊的声音——那个特殊的、只有氪星人的耳朵才能听到的频率。
从来温和而彬彬有礼的克拉克·肯特，不毛之地的初来乍到者，手无缚鸡之力的荷官，计算最精准从不出错的好大脑。
他单手接住喝高的赌徒带着劲风的拳头，然后像揉一张纸一样，轻易将对方的手腕折断，在惨叫声中面色不变地将赌徒扔进墙里，好像扔一个纸团，神色温柔。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
“你们可以继续。”这来自地球的男人微笑着说，平静如水的蓝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波澜，“我要等消息了。”
来自地球的消息不会只有这一条，绝不会。
“瞭望塔再次启用。永远欢迎回家，卡尔-艾尔。”
频率带来的消息...以及这个频率本身所具有的意义。
克拉克松开自己的领结，轻声叹道：“布鲁斯...”
他再也回不来的布鲁斯·韦恩，最后留给他的话仍然是他最需要的。
布鲁斯 提姆 五分钟=一个能让神盾局炸锅一百遍的可怕计划
几十年前的布鲁斯：反正估计也不会被打开，克拉克永远也不会听到的。
几十年后的布鲁斯：反正我是要死的，让超人回来鲨我。
克拉克：布鲁斯已经死了，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这是他最后留给我的东西。
大白还是大白，对敌人如冬天般冷酷x不要被他对布鲁斯的温柔迷惑了双眼，就像你看布鲁斯的坦诚托尼只信了一点，还被骗惨了。
世界最佳搭档（×）世界最佳双标（√）
下面就基本都是comfort惹，快乐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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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暗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