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达米安再次鼻孔发热。
布鲁斯伸手，接过哈莉手中的冰淇淋，递给女小丑：“玛莎——”
“我不吃——”
“记忆中第一次和你、托马斯来游乐园玩，你给我买的就是这个颜色的冰淇淋。”
布鲁斯深情地看着玛莎，希望来自平行世界的母亲能对这句话做出反应。
然而——
听过这句话后，玛莎却露出了悲伤神情，瞳孔在眼眶剧烈震动，抬手——
啪！
把冰淇淋打在地上！
“我不需要这些记忆！”
“玛莎——”
“我不需要这些记忆！听见没有！”
玛莎痛苦地嘶吼着，眼角裂出鲜血，手指抓着心口的衣服：“我不是玛莎！我是小丑！我是杀死玛莎的小丑！我在犯罪巷杀死了玛莎！杀死了布鲁斯·韦恩！你应该立刻杀了我！为另一个世界的布鲁斯和玛莎报仇！”
“我不杀人。”
“那就把我送进监狱！或者精神病院！我是个疯子！我是个杀人的疯子！我已经彻底发疯！任何对我的姑息、同情都只会让哥谭陷入灾难！明白吗！”
玛莎绝望地看着布鲁斯。
她希望死在另一个世界的布鲁斯手中，结束从眼看着最爱的布鲁斯在犯罪巷被歹徒杀死那一刻开始的无尽噩梦。
“杀了我！或者把我送走！我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世界！”
“玛莎，你知道我是不可能这样——”
“我想死！”
玛莎抬头，眼角和嘴角都流出鲜血：“我非常非常想死，日日夜夜想死！可是我体内有酒神因子，它不许我死……每当我快要和死亡握手的时候，它都会强迫我活下去！我知道，这是命运对我的惩罚！对我杀死布鲁斯和玛莎的惩罚！”
“玛莎，你没有必要……”
“如果你真把我当做你的玛莎，就杀死我吧！或者把我关进永远无法逃离的监狱！”
女小丑声嘶力竭地恸哭着。
她是那么的痛苦，那么的渴望死亡，却又——
“玛莎，我——”
布鲁斯迟疑了。
平生第一次，他对不杀原则的坚持出现动摇。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
爱！
对来自平行世界的饱受疯狂和酒神因子折磨的玛莎的爱。
只要……
或许可以……
或许……
或许……
剧烈的痛苦在他体内呼啸，撕裂他的每一份理智和坚持，下垂的手指一次次地收紧又一次次地放松。
他低下头，不敢看眼前的女人：“玛莎——”
“终于下定决心了？”
女小丑歪过头，眼神狰狞痛苦地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垂眸，轻声说：“今天是达米安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我祈求你以玛莎的身份和达米安、我度过这个美好下午，可以吗？”
“今天是……是……”
因为这句话，女小丑的瞳孔再次剧烈震荡，一阵迷离和混乱过后，她点了点头，握住达米安在父亲授意下伸出的充满期待的小手：“我答应你。”
……
或许是因为达米安长得太像少年时期的布鲁斯，也或许是女小丑的人格内依旧大量存在玛莎的温柔，和布鲁斯·韦恩对话时，女小丑的情绪充满了不稳定的疯癫，但和达米安手牵手逛游乐园时，她却表现得仿佛一位普通的母亲和奶奶。
逐渐意识到这点的布鲁斯不情不愿地和手牵手逛游乐园的玛莎、达米安保持大约两米的距离，不知不觉中竟与哈莉·金并排了。
“布鲁西~”
见布鲁斯情绪越发低落，牢记收集幸福好感指数任务的哈莉·金一边吃冰淇淋一边主动搭讪：“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
“我——”
“关于玛莎。”
“玛莎？”
“这段时间，玛莎都和我住在一起，我们一起成立小丑帮，一起在哥谭搞事，另外，作为精神科医生，我一直都给她吃药，保证她每天有至少三个小时像个正常人。”
“可是你——”
“我没有发疯，我只是不小心被她体内的一些奇怪的东西污染，变得有点……有点san值过低……”
说到这里，哈莉·金故意停顿了一下，一脸神秘地吐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名字：“黑法老，涅夫伦卡。”
“黑法老涅夫伦卡是……”
布鲁斯试图装傻。
哈莉·金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亲爱的，给你一个忠告，永远不要在洞察世间一切智慧的黑法老面前装傻，祂知道你是布鲁斯·韦恩，同时也是蝙蝠侠。”
“你——”
“黑法老只是祂在世间的无数化身中微不足道的一轮。”
哈莉·金刻意强化神秘氛围。
“所以你到底是——”
“确切的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也许是哈莉·奎因的第二人格，也许是祂以黑法老涅夫伦卡的名义制造的一个人偶，但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喜欢着这座城市，喜欢这里的黑暗和毁灭，喜欢蝙蝠侠竭尽全力托起无望的太阳的执着……”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布鲁斯看不穿哈莉·金的真假虚实，持续装傻。
哈莉·金对此毫无疑义。
她静静地看着布鲁斯，看着他头顶的进度条：好感度 188，进度 0.376%。
口是心非的男人！
腹诽着，哈莉·金从路边的射击奖品架上拿起一个穿西服短裤的泰迪小熊，塞进布鲁斯怀中：“给达米安的礼物。”
用我的包场给我儿子送礼物？
布鲁斯无语，但最终还是默默收下“礼物”，站在摩天轮前，看着争论该坐哪间玻璃厢屋的玛莎和达米安。
“她还有可能恢复吗？”布鲁斯问。
他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玛莎，
哈莉·金：“不知道，她的疯狂源自灵魂的破碎和酒神因子的催化，要治愈她必须同时修复她破碎的灵魂、抽除她体内的酒神因子。但她的身体经过那么多次的受伤、愈合早已千疮百孔破破烂烂，一旦失去酒神因子的修复支持——”
“她会死？”
“是的。”
哈莉·金转头看布鲁斯：“即使如此，你也要治愈她？只为一分钟的清醒和清醒后永远的沉睡？”
“我……”
布鲁斯犹豫了。
他爱玛莎，希望玛莎活着，但如果活着的代价是变成女小丑，又——
“我很痛苦，我现在无法做出决定。”
“那就暂时不做决定，和我一起坐摩天轮！长这么大，我还第一次和异性一起坐摩天轮~虽然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也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的男朋友~”
……
同一时间，蝙蝠洞内——
使用监控密切关注游乐园情况的蝙蝠家族成员们和两位魔法师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天哪！布鲁斯和哈莉一起坐摩天轮？！他们准备谈恋爱吗？”
“他真大胆，敢和这种怪物亲热！”
看着屏幕里恨不得把身体贴在布鲁斯身上的哈莉，想到她身后漂着恐怖的黑法老涅夫伦卡，康斯坦丁对蝙蝠侠的敬仰顿时滔滔不绝：“换成我面对这种怪物，肯定有多远逃多远！”
“她很恐怖？”
夜翼不解地看着屏幕里主动挽布鲁斯胳膊的哈莉·金：“她今天的打扮确实过分美艳惹火~当然，我心里最美的女人永远是芭芭拉~”
“和星火在一起的时候，你也这样想？”
芭芭拉酸溜溜地看着男友。
夜翼：“……你知道我是个不擅长对女人说谎的男人。”
“呵呵……”
芭芭拉干笑不语。
被杀人的尴尬笼罩身心的夜翼求助地看向康斯坦丁——在男女问题上，这家伙明显比他更该死。
康斯坦丁佯装不察，专心和扎坦娜、蝙蝠家族其他成员分析屏幕信息。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两个难题。第一，布鲁斯眼中，女小丑到底是小丑还是玛莎；第二，哈莉·金究竟有什么目的？她杀死企鹅人让整个哥谭都陷入混乱，却在大混乱出现后禁止小丑帮成员参与争夺企鹅人控制区域的战争，甚至还主动协助警方维持区域治安，现在又帮忙牵线，安排女小丑或者说玛莎和布鲁斯见面……”
“前一个问题很好解答，在布鲁斯眼中，女小丑既是小丑也是玛莎，他想拯救她，不惜代价地拯救她！至于后一个问题——”
提姆露出苦笑：“我完全猜不透哈莉·金的想法，她看起来比她的主人格哈莉·奎因更加疯狂善变。”
“等一下！我想起一件事！”
扎坦娜突然出声：“你们多久没有丧钟的消息了？”
“丧钟？”
“根据罐罗的情报，受企鹅人邀请进入哥谭的丧钟和哈莉·金在企鹅人死后达成新的合作协议，但从第二天开始，丧钟就仿佛人间蒸发般再也没有被哥谭市的任何一个监控拍到身影！”
“他是顶级佣兵，存心避开我们的话确实可以让自己不被任何监控拍到身影。”
曾经与丧钟有过短期合作的杰森提出自己的想法。
“这正是问题的重点！别忘了他现在为哈莉·金办事！”
康斯坦丁面色冷峻地弹了弹烟灰：“我们至今不知道哈莉·金想干什么！她为什么要杀死企鹅人制造混乱，又为什么要帮助蝙蝠侠维持和平？”
书名按规定改了一下，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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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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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哥谭与小丑（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