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提姆来到了米诺斯的公寓。

米诺斯的公寓位于哥谭理工校区旁的顶层，门打开的瞬间，提姆就吹了声口哨。

“哇哦，黑红配色？”他指尖擦过玄关的哑光金属墙，“这么高调不像你。”

米诺斯将钥匙扔进陶瓷托盘（蝙蝠形状，斯蒂芬妮送的毕业恶作剧礼物）：“守夜选的。”

机车在旁边发出抗议的引擎声。

客厅的整面落地窗外是哥谭的天际线，黑色布艺沙发前摆着玻璃茶几，下面压着一张哥谭地下管网图。

酒柜嵌在墙体里，旁边是恒温茶叶柜——龙井和伯爵茶分门别类，标签精确到克数。

提姆蹲下来研究酒柜指纹锁：“布鲁斯知道你把朗姆酒和碧螺春放一起吗？”

米诺斯打开隐藏式冰箱：“他更该关心你偷喝的啤酒少了三罐。”

提姆猛地回头，看见冰箱内壁贴着张便签：[德雷克专属——摄入量监控中]

“你在我家冰箱装监控？！”

米诺斯走过他身边，袖口掠过提姆发梢：“温度传感器而已。”

提姆推开更衣室的门时，感应灯自动亮起，四面都是隐藏式衣橱。

左边挂着二十多件不同款夹克，右边是按色系排列的衬衫，正中玻璃柜里陈列着各种改装配件——

提姆抓起一个项链形状的装置：“这是上次黑马戏团灯光用的电磁脉冲器？”

米诺斯点头，拉开最下层抽屉：“你的尺寸。”

整抽屉未拆封的卫衣，全是提姆常穿的颜色。

提姆耳尖发烫：“同居邀请？你应该知道我到时候依然还是未成年？”

米诺斯关上抽屉的力度比平时重了0.3分贝：“备用衣物存放。”

用磨砂玻璃隔开的浴室里，圆形浴缸占去半间房。

提姆按下墙上的开关，穹顶突然亮起星图投影——猎户座正悬在浴缸正上方。

“天文爱好？”他故意踩进干湿分离区，水雾感应器立刻发出滴滴声。

米诺斯站在门外没进去：“守夜的导航系统测试副产品。”

两人之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能闻到对方身上气息却碰不到指尖。

提姆的视线扫过双层毛巾架，下层挂着明显小一号的深蓝毛巾，突然笑了：“连毛巾都‘备用’？”

米诺斯转身走向书房：“防止某人再用我的擦机车。”

书房整面墙的实体书按主题分类，战术类书籍旁突兀地插着几本《咖啡豆烘焙指南》。

提姆抽出一本，扉页上有人用铅笔写着：[T.D.十五岁生日备忘]

他还没来得及看内容，书就被抽走。

米诺斯将书塞回最高层：“装修参考。”

窗外暮色渐沉，星光替代了夕阳。提姆突然撑住书架，把米诺斯困在阴影里：“等我成年——”

警报器突然响起，薇拉的声音从天花板传来：“检测到迪克的定位接近中，预计2分30秒后抵达。请你们注意安全～”

米诺斯趁机滑出禁锢，整理根本不存在褶皱的袖口：“斯蒂芬妮告诉他备用钥匙的位置了。”

提姆咬牙切齿：“我今晚就毒哑她。”

门铃响起时，两人已经恢复安全距离。

迪克的声音穿透门板：“惊喜！我带了三份未成年禁止的披萨——”

米诺斯按下开门键，对提姆低声道：“三年。”

这不是等待，而是承诺

迪克带来的“未成年禁止披萨”上铺着厚厚一层辣椒圈，斯蒂芬妮跟在后面，怀里抱着五颜六色的派对彩带。

“毕业庆祝第二弹！”

她欢呼着把彩带抛向空中，亮片落在米诺斯刚擦完的茶几上，“咦，你们俩怎么一脸做贼心虚的表情？”

提姆迅速抓起抱枕挡住发烫的耳朵：“你才心虚！”

米诺斯默默从抽屉取出吸尘器，开始清理斯蒂芬妮制造的混乱。

迪克敏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突然咧嘴一笑：“所以...书房参观过了？”

“唰”地一声，吸尘器功率突然调大，噪音完美掩盖了提姆的呛咳。

派对持续到凌晨，迪克和斯蒂芬妮霸占了客厅投影仪玩《生化危机》联机。

提姆溜到阳台透气，发现米诺斯正仰头看着人造星空灯。

“其实我查过了，”提姆靠在栏杆上，“哥谭法定成年是16岁。”

米诺斯手中的红茶泛起涟漪：“布鲁斯的标准是18岁。”

“所以这是唯一遵守的家规？”

“不。”米诺斯转身，星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银辉，“是给某人留反悔的时间。”

提姆突然抢过他的茶杯一饮而尽，被苦得皱眉：“难喝。”却贴着杯沿残留的位置。

楼下传来斯蒂芬妮的尖叫：“提姆！你的角色被丧尸啃了！”

米诺斯接过空杯：“去拯救你的游戏形象吧，德雷克。”

次日清晨，迪克在客房地毯下发现一张纸条：

[三年倒计时计划表]

1. 升级安全系统（已完成）

2. 戒断咖啡因依赖（进行中）

...

7. ？

笔迹是米诺斯的，但第七项被反复涂改过。

当他把纸条对着阳光细看时，厨房传来碗碟碎裂的声音——斯蒂芬妮正试图用微波炉解冻披萨。

迪克笑着将纸条塞回原处，心想：有些秘密，还是留给年轻人自己揭晓比较好。

周六早晨8:17，米诺斯公寓的门禁系统响起轻柔的提示音。

“小罗宾鸟来访。”薇拉的声音带着电子音特有的平静，“携带物品：两杯咖啡，一份《哥谭日报》，以及——”

她停顿了0.3秒，“左袖口袋里偷藏的蝙蝠镖。”

米诺斯放下手中的匕首，指尖在控制面板上轻点。

大门无声滑开时，提姆正抬脚准备踹门，一个踉跄差点扑进来。

“你就不能正常按门铃？”米诺斯伸手扶住他的肩膀，鼻尖掠过咖啡香和淡淡的硝烟味——提姆显然刚从夜巡回来。

提姆晃了晃咖啡杯：“实验证明，你家的门禁系统对突然重心偏移反应速度比上周快了0.5秒。”

他凑近观察米诺斯刚放下的匕首，“新玩具？”

刀刃上残留着些微绿色液体。米诺斯用绒布盖住它：“急冻人手下偷运的低温凝胶。”

“所以这就是你拒绝昨晚组队行动的理由？”提姆把咖啡塞给他，“尝尝，新开的店。”

米诺斯抿了一口，眉头立刻皱起：“含糖量超标37%。”

“特意为你调的甜度。”提姆已经熟门熟路窝进沙发，顺手按下投影遥控，“今天有什么安排？战术训练？装备升级？还是——”

屏幕亮起，暂停的画面让两人同时僵住。

《罗马假日》定格在赫本亲吻派克的瞬间。

“......守夜的观影记录。”米诺斯迅速切回主界面，“昨晚测试全息投影时随机播放的。”

提姆的指尖在杯沿画圈：“我以为你只看战术分析录像。”

沉默在晨光中蔓延。薇拉适时地启动扫地机器人，嗡嗡声填补了空白。

傍晚暴雨突至，提姆站在落地窗前看闪电劈开云层：“看来今晚回不去了。”

米诺斯正在给守夜做保养，头也不抬：“客房备有换洗衣物。”

“客房水管不是坏了吗？”

“修好了。”

“什么时候？”

“你上周说喜欢星空灯之后。”

雨声忽然变得很响。提姆转身时，发现机车的前灯诡异地闪烁了两下，像在偷笑。

凌晨1:23，提姆抱着枕头出现在书房门口：“我认床。”

米诺斯从记录手册上抬起眼睛，看到提姆赤脚踩在地毯上，裤腿长了一截——明显穿错了备用衣物。

“你的房间在走廊另一头。”

“太远。”

“直线距离7.2米。”

“没有咖啡机。”

米诺斯合上书，星光灯在天花板投下银河，他的轮廓在明暗交界处格外清晰：“德雷克。”

“嗯？”

“三年。”

这不是拒绝，而是提醒。

提姆的喉结动了动，最终抱着枕头退后两步：“......记得调高空调温度，你总是设得太低。”

关门声很轻，但在米诺斯的听觉捕捉范围内，比标准值重了0.8分贝。

次日早餐时，提姆发现咖啡杯下压着张纸条：

[第七项：学会冲泡符合T.D.标准的咖啡（进度82%）]

笔迹工整得像份实验报告。

他抬头看向厨房——米诺斯正背对着他调整咖啡机参数，后颈有一缕红发翘起，在阳光下像簇小小的火焰。

斯蒂芬妮的简讯突然震动：[别忘了今天帮我测试新烟雾弹！PS.你嘴角快咧到耳根了]

提姆把纸条折好塞进贴身口袋，心想：两年零十一个月，其实也不算太长。

现在，他站在厨房里，盯着咖啡机上闪烁的指示灯。

米诺斯靠在门框边，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数据报告，目光却落在提姆乱翘的头发上——他昨晚显然又熬夜了。

“所以，” 提姆按下启动键，咖啡机发出低沉的嗡鸣，“你是在告诉我，这台机器能精确控制每一毫升的水温和萃取时间？”

米诺斯点头：“误差不超过0.3秒。”

提姆挑眉：“就为了泡一杯咖啡？”

“为了泡一杯‘符合德雷克标准的咖啡’。”米诺斯纠正，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提姆的耳朵尖微微发烫。

他转过身，假装研究咖啡豆的包装，“你该不会真的在搞什么‘三年计划表’吧？”

米诺斯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他身旁，从橱柜里取出一个深蓝色的马克杯——和提姆在韦恩庄园用的一模一样。

“实验需要对照组。”他说。

咖啡的香气弥漫开来，提姆盯着杯沿缓缓升起的热气，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分不清你是强迫症还是……”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米诺斯突然伸手，用拇指擦掉了他脸颊上的一点咖啡渍。

两人的呼吸同时停滞了一秒。

“……还是什么？”米诺斯低声问，手指还悬在半空。

提姆咽了咽口水：“还是故意的。”

米诺斯收回手，转身去拿糖罐，但提姆敏锐地注意到——他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糖量？”米诺斯问，声音比平时低半度。

“和以前一样。”提姆盯着他的侧脸，“你知道我的口味。”

门铃突然响起，薇拉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注意！某小金毛携不明□□接近中。”

米诺斯皱眉，提姆已经小跑着去开门。

斯蒂芬妮站在门外，手里举着一个紫色的礼盒，上面缠着夸张的银色蝴蝶结。“惊喜！”

她大喊，“我给你们带了乔迁礼物！”

提姆警惕地看着盒子：“这里面该不会是烟雾弹吧？”

“比那个棒多了！”斯蒂芬妮挤进门，把盒子塞到米诺斯怀里，“打开看看！”

米诺斯用拆弹般的谨慎掀开盒盖——里面是两套配套的黑色和深蓝色睡衣，胸口分别绣着“R”和“P”的字母缩写。

“……解释。”米诺斯冷声道。

斯蒂芬妮笑嘻嘻地后退两步：“提前准备的成年礼物！等提姆十八岁那天就能用上——”

提姆一把捂住她的嘴：“闭嘴吧你！”

米诺斯面无表情地合上盒子，但提姆发誓——他连脖子都红了

雨又下了起来，三人窝在客厅看电影。

斯蒂芬妮霸占了整个沙发，提姆坐在地毯上，米诺斯则保持着一贯的端正坐姿。

“所以，”斯蒂芬妮突然暂停电影，“你们俩现在算什么关系？”

提姆被可乐呛到：“什么？”

“别装傻！”她踢了踢提姆的小腿，“全哥谭都知道‘罗宾’天天往‘相位幽灵’的公寓跑。”

米诺斯冷静地按下播放键：“电影还看不看？”

斯蒂芬妮撇嘴：“无聊。”

但当晚她离开时，偷偷在玄关留了张纸条：

［PS. 睡衣的材质是防弹纤维，不用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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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即使计算整个宇宙的变量，你依然是唯一不可控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