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看见了世界的陨落，这一次不是地球的毁灭，而是氪星的崩溃。

在此之前，卡尔做了一个好梦。

梦里他只是氪星的卡尔艾尔，他的父亲乔艾尔在氪星毁灭前预见了这一事实，四类议会成员选择相信科学家们共同的判断。他们一起阻止了氪星的毁灭，让它重新焕发活力与生机，测算里星球毁灭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一切如常，卡尔听到最多的声音是欢呼。

红色的太阳很温暖，八十亿个氪星人，没有一个死去或者受到致命伤，仍旧在他们的家乡，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氪星生活。

卡尔在蜂蜜罐子里长大，一生毫无波澜，幸福过头。如同他的父亲乔艾尔一样迎娶了心爱之人，他的妻子是有着一头红发与紫眸的美人记者，他们共同孕育了一个叫做Van的小男孩，他的选择和父亲一样，这是少数自然诞生的孩子之一，也养了一条叫小氪的白色小狗。

男孩负责小氪的一切事物。

卡尔艾尔喜欢这一切，平淡的，但是很幸福的氪星生活。他不希望改变。

但这到底只是一个梦。

是某个伪装成外星文明的敌人送来的感恩礼物，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卡尔稍稍放松了神经。这种名叫黑色慈悲的植物是黑色，有着类似地球花朵的深色花瓣，在接触到生灵的时候它的根茎会立刻生长缠绕住目标心脏以及往上所在的位置，它是一种心灵感应植物。

它能够读到你心底的渴望，并给你一个完全令人信服的模拟，那比梦还要深入。

Van也继承了卡尔的黑发与母亲的紫眸，卡尔忍不住不对他微笑，一个对于家人亲近又友好的微笑，他喜欢这男孩。训诫儿子后，卡尔手搭在Van肩膀又耐心告诉他他觉得重要的话，还不等他说出来，儿子自己就补上了那句话，小男孩的语气还有些不耐烦。

小狗悄悄看他小主人处理掉自己干得坏事，表情都有些委屈。男孩处理完，兴高采烈的去找他爷爷乔艾尔，他有些兴奋过度。卡尔不想要生日派对，哪怕是一个一个惊喜派对，但是妻子说就一个小型的，卡尔无奈的与她接吻，默许了这件事会发生。

氪星脑饰有一个是金色圆圈，卡尔与他的儿子父亲都戴上了这个，是氪星正装的一种装饰。卡尔心有不安，他指给父亲看那些地带也有小型地震，他今天也感到了地面的震动，两次，在他的农场，这是家人予他的礼物。在农场里，卡尔总是能感到放松。

男孩想去天台，他要看望远镜。Van被爷爷抱起塞进父亲怀里，卡尔单手就能抱起这个男孩，卡尔放下了男孩，男孩脸上依旧是喜悦。

父子俩一起前往男孩要去的目的地，乔艾尔还有其他事要做，卡尔再次看了看流动地图。仍旧能看见上面某些地区依旧在震动。

“有些不对劲。”

“击败它。”

陌生的声音，卡尔左右看去，红太阳的光芒照耀在父子俩身上，男孩踩在台阶上调试比他还高的望远镜，没有陌生人在这里。

又是地面震动。

男孩喊了好几次爸爸卡尔也从栏杆放下手，他走进了他的氪星儿子，双手虚撘在Van的双肩，无端的，他想要流泪。

“Van，你出生的那一天是我一辈子里最高兴的一天。你那漂亮的小脸蛋”卡尔的右手轻碰儿子的脸。“你握住我的手，握的那么紧。”

“就像永远都不会放开一样。”

男孩仰着脸看他的父亲，卡尔的手抚着Van的脸，声音过渡的有些哽咽。

“我看着你一天天长大，但是，Van，我……”

卡尔松开触碰男孩的双手，闭上眼睛也无法阻止透明液体从眼角流下。他睁开眼睛，目光没有再专注看着男孩。

“帮帮我。，但我觉得你并不是真实的，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他的手又放到了男孩肩膀上。

Van还没长大，男孩的声音仍旧稚嫩，他说出最真实的感受，然后扑进父亲的怀里。双手勾住父亲的脖颈，他被吓到了。

卡尔已经记起属于他的一切，但他想，他依旧不会忘记这个世界，虚幻又真实的时间，眼泪蔓延而下，似乎无法停止 。

“我最想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儿子，这一切都是我毕生所渴望的。”

卡尔把男孩抱到地面站好，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也在哭泣。

“但我身负重任，Van，而且我得走了。”

他最后与Van，他的氪星儿子拥抱 。

先是火山爆发，然后是建筑物迸发出火焰，这是梦里的氪星要经历的，周边建筑物倒塌，卡尔亲吻男孩的额头。

“我保证，我不会忘记这一切。”

男孩最后喊爸爸的声音几乎要叫他心碎，卡尔再一次失去了他所渴望的一切，这只是个梦，宇宙意识与他的心还有那亿万个亡魂一起提醒他，别忘记他们，别忘记那个真正的世界。

孤独堡垒的某一处又放上了一个小小的雕像，被放在小乔纳森肯特旁边，底座镶嵌着Van的字样，也许在某一个时空，氪星没有毁灭，卡尔艾尔就如他的梦境那样生活，未来也不会毁灭，他衷心希望某个世界会这样发展。

事物在联盟成员共同努力下终于变少，接近于无。民众听见了声音，蝙蝠领主最后决定由民众审判他们，之前过来的相关联盟成员也被邀请过来，作为监督超能力罪犯会真的执行人们的判决的人员。

他们的真实身份没有暴露，只会以领主身份接受审判，亚瑟库瑞拒绝出席，没有人再在陆地上看见过他，只有水手们瞥见过偶尔会踏浪而行的金发男人。闪电侠巴里艾伦也回到了这个世界，他依旧是人类，不是天使，不是亡灵，判决也与他无关，他的死亡是领主的诱因之一。

这个世界的哈尔乔丹以人类身份来看昔日同僚未来会如何，巴里仍然不愿相信，同伴们就这样分崩离析。但神奇女侠对蝙蝠侠的排斥任谁都看的出来，女战士讨厌叛徒，而蝙蝠领主面无表情，他依旧不后悔把自由还给人类。

人类一开始只是小声，后来群情激愤，共同喊出了对昔日英雄的判决。戴安娜被遣返回了天堂岛，火星领主以及超人领主被驱逐出地球，我们不需要外星人干涉!卡尔并不在意这个，他还有克拉克这个身份，等到玛莎他们安息之后，他也不会驻留在这里。而蝙蝠侠哪怕不能再做英雄也还有布鲁斯韦恩以及他的家人朋友们，每一个都很安全，都好好的保护住了自己以及哥谭。

这个世界少年正义联盟不曾诞生，康纳、卡拉也不存在，火星少女在新火星上生活的好好的，不曾来过地球，新火星会很欢迎他们的英雄回家。

白色的人影缓缓降下，喧闹的广场瞬间静默，他们有多排斥超人领主，就有多怀念昔日的明日之子。人们大都眼神复杂，特别是属于大都会的人们。他们昔日守护神，永远战斗在第一线的哨兵，就要永远离开他们了。

“我认可这个判决。”

白色神明不带笑意，缓缓升空，直至人们再也看不见为止，人间仍旧是一片静默，直至很久以后才有窃窃私语响起，他真的会离开吗？咧嘴微笑的大块头记者走进星球日报的时候受到了同事们的欢迎，露易丝看见克拉克嘴角的笑几乎喜极而泣，她知道她的朋友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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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