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在过于强大的诱惑面前岌岌可危。

不是芙芙意志力不坚定，而是面前的魔力结晶中蕴含的魔力浓度甚至可以让整个地球马上进入星际旅行时代，没有任何魔术师和魔法生物能够拒绝，不夸张地说，足以让圣人动摇。

什么，你说哪里的圣人会被**动摇？

当然是白发黑皮高马尾姓天草的那个啊！

芙芙的理智和本能来回拉扯，在濒临崩溃的线上来回蹦迪。就、就摸一下下，它不吃，只是摸一下可以吧？芙芙目光涣散，着魔似地颤巍巍伸出爪子。

滋啦——

看似空无一物的放置台上忽然亮起交织成球形的蓝色闪电，电流像交错的猛兽犬齿，狠厉地咬住芙芙伸过去的爪子。与此同时，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一下下凿着每个人的耳膜，宣告入侵者的到来。

玻璃幕墙外的两拨人马身体下意识绷紧，不约而同地看向幕墙内的置物台。他们看不到芙芙的存在，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对方在搞鬼，氛围霎时紧绷起来，只需要一点火星便能引爆整片空气。

罪魁祸首是这片凝滞氛围中唯一一个不在状况的存在。

“芙！”芙芙惊叫一声，迅速抽回爪子。只见爪子上的毛发尖尖黑了一片，隐隐的麻痹感从中传来。

芙芙下意识舔了舔毛发黑掉的地方，却舔到满嘴碎掉的碳渣，碳化的毛发在它的动作下簌簌往下落，眨眼间便只剩下光秃秃的一小片皮肤。

芙芙：……

它的心在这一刻仿佛也跟着斑秃处的毛毛一起碎掉了。

电流一现即逝，置物台上又恢复了无害的平静。然而若是换了寻常人来，即便浑身穿戴绝缘物制成的防具，极高压的电流也足以在一瞬间把人体击穿。

防护系统的设计者绝不会想到，有生物能够活着从这最后一道防线下离开。

然而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就比如此刻的芙芙，高压电奈何不了它，但它却恨不能满地打滚哀嚎：它有错，拿走它的命可以，但别拿走它的毛毛啊！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变成斑秃小猫带来的悲痛成功让芙芙清醒了过来。

芙芙闭上眼睛，不忍再看那还在兀自发散强大诱惑力的圣杯。它转过身，终于迟到许久地感受到了场内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它看着上一刻还在装模作样对着电脑乱打字的白大褂科研员手一伸，提上来一堆轻型重型武器，看似杂乱无章的站位此时明显地将九头蛇来人圈在了中间。

各式枪口齐齐对准中间走廊的九头蛇成员，托尼侧前方一位满脸横肉的白大褂扯了扯嘴角：“先生们，我建议你们不要乱动，我可不保证我的枪不会因为惊吓走火。”

白大褂下虬结的肌肉和闪着冷光的热武器让他的话格外有说服力。

托尼还处在发育期中的个头毫无疑问地淹没在一众特工和健壮白大褂中，但芙芙仍然感受到一股穿透人群而来的灼热视线，俨然将它闯祸的画面尽收眼中。

芙芙这次可不心虚，不如说它居然抵抗住了那么强大的诱惑，怎么想人类幼崽都得盛赞它才对！

厨师长特制创新猫饭，定制玩具，猫猫游乐场，它全都要！

它甩甩尾巴，正打算瞬移回托尼身边，能力发动的瞬间，高台洁白的地面上忽地传来一阵陌生的魔力波动。芙芙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魔力构造，猝不及防之下，波动已然成形，空间一瞬扭曲后，置物台上的白色小兽已然消失无踪。

玻璃幕墙外的人们完全没有意识到高台上发生了什么，只有托尼冥冥中似乎有一丝预感，隔着人群向高台投去一瞥。

心悸只是一瞬，过后托尼心中却仍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难道芙芙出什么事了？

没来得及细思，搭在肩膀上的手的力道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九头蛇带来的特工围成一个圆形，将泽莫男爵拱卫其中。泽莫男爵按着托尼的肩膀稍稍用力，骨节硌着托尼的肉和骨头，带来几分痛意。

泽莫男爵显然不会在意人质的感受，他朝着白大褂后的黑暗提高声音：“霍华德，我的老朋友，你确定你要如此热情地招待我们吗？那可让人有些伤心，我还特地带了特别的礼物上门。”

托尼神色一僵，原本假装出来的几分紧张变成了真的紧张。

他的视线紧追泽莫男爵看向的方向而去，内心不断祈祷着千万别发展成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他真的不想在这种场合里看到霍华德！

那一点微小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渐现在光线下的脸赫然是托尼最不想看见的那一张。

霍华德的视线从托尼脸上一扫而过，停留在泽莫男爵的脸上。

他如同一头年老的狮王，无论是体形还是动作都不可避免地显现出年龄带来的影响，但他的目光仍然锐利，牙齿仍然锋利，怒火仍然足以将他的敌人烧成灰烬：“海因里希·泽莫，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无论是什么。”

只有霍华德自己知道，此刻他的手心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因为身在敌阵中心的儿子，也因为那道如今已经停止的警报声——那分明是当被保护的存在被接近，触发作为最后防线的高压电击后才会发出的全域警报。

可他出来前看得清楚，玻璃幕墙内空无一人，别说人了，连蚊子都不可能有。他不可能在没有确认敌方的情况下主动打开幕墙，如果这正是敌方想要的呢？

到底是什么接近了“那个存在”，是什么触发了警报？

要知道通往“那个存在”的路途中可不止科技防护手段，在地面的钢板之下，那些神神秘秘的法师们也画下了繁复无比的法阵。

霍华德自认已经设置了所能想到的所有防护措施，甚至是针对他自己的。

但……这几年的经历让他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永远比人类所想象的更加庞大，也更加神秘。人类的认知是有限的，而认知以外的隐秘是无限的。

如果真的是某个人类和法师都无法防备的隐秘接近了“那个存在”……

霍华德在心中合了合眼。他只能祈祷，祈祷法师们画下的鬼画符一样的法阵确实有着该有的效力，又或者，祈祷那侵入者根本不是一个具备独立思维能力的生物，祈祷一切只是警报系统的一个错漏，祈祷那虚无缥缈的奇迹。

如若不然，不说儿子和他的命运，整个地球的命运恐怕都危在旦夕。

“别那么紧张，霍华德。”泽莫男爵说，“虽说我本来就不认为那个把戏能骗你多久，但你能如此果断地放弃录像带中的和谈可能性还是让我有些惊讶。”

他示意前方的特工让开一些，揪着托尼的肩膀把他推前一步，“你的儿子和‘圣杯’比起来也不过如此，不是吗。”

霍华德冷硬的目光没有分给头发凌乱、姿态狼狈的儿子一丝一毫，就像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儿子的安危，他狠厉地盯着泽莫男爵：“你果然是冲着‘圣杯’来的。”

泽莫男爵没接他的话，用另一只手里的枪口拍了拍托尼的脸：“听听，你父亲可是一点都不在乎你呢。真是个冷血的父亲。”

他现在是不是该抱头痛哭，然后用幽怨的眼神看向他爸？托尼有些无语地想。

但比起这个，他现在更在意两人对话中提到的“圣杯”。那是什么？

如果按字面意义上来理解的话，“圣杯”这一词指的是基督教传说中的圣物，在耶稣受难的前夜，最后的晚餐上，曾装盛着象征耶稣血液的葡萄酒的杯子。据说喝下其中盛过的水，就能返老还童、死而复生甚至获得永生。

如果是以前，托尼肯定对这种所谓的宗教圣物嗤之以鼻。但现在他可是和北欧神话中的春之女神喝过下午茶的人，还养着一只疑似不科学生物，怎么也无法再无视“圣杯”真实存在的可能性了。

如果让九头蛇这样的独裁恐怖组织获得圣杯的话……恐怕会制造出一支不死不灭的军队吧，同时还会给九头蛇披上一层拥有神秘力量的诱惑力外衣。假以时日，未必不会成为比肩基督教的邪/教组织。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圣杯落到九头蛇的手上。无需过多权衡，托尼便得出了这个结论。

目前看来，这个什么战略科学军团占据着绝对的优势。霍华德作为父亲做出的决定或许冷血，但作为项目的主导人却足够负责，在这里布下的设置十分充足。

包围着他们的人数几乎是九头蛇特工的两倍，而更远处似乎还布置着人手。这里处于战略科学军团的腹地，想来叫来增援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作为重要人质的自己，反正有芙芙护着，托尼是不担心的。

怎么想九头蛇都翻不出什么浪来。冒出这个想法的下一秒，托尼就看到泽莫男爵举起手打了个响指。

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白大褂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几乎在泽莫男爵打下响指的同一时间就朝他扣动了扳机——

枪声在空荡的地下空间中回响不绝，□□倒下的声音被掩盖。

托尼在第一时间就被一具扑上来的身体压倒，霍华德闷哼一声，右臂的衬衫渗出大面积血色。他没有理会伤口，把枪换到左手，一个翻身对准泽莫男爵，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然而泽莫男爵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场景，他比霍华德更早抽出了枪，枪口对准胸腹，食指用力，扣下扳机，子弹应声射出。

“再见，老朋友。”他微笑着说道，笑容里带着扭曲的疯狂，“这次是我赢了。”

砰——

血雾在空中炸开成盛开的花朵，徐徐落下，将托尼的视线染成了红色。

他少有的反应迟钝地楞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人和血雾，看着血雾后那一多半在枪声响起的瞬间调转枪头，对准并肩作战的队友的战略科学局特工。

“快逃……”

耳边传来虚幻的声音。

神盾局反水老艺能了

卡文，然后沉迷分手厨房冲四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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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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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