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做在石栏上，歪歪扭扭趴这立柱，天空却又在此事下起了小雨，但她趴在那，也不愿意往钟塔里面里面躲一分，直到那头蓬松乱翘的短发都奄奄垂下，她懒散的打了个哈欠，下面街道上串行的暗色雨伞显得颇为无趣，让她有点昏昏欲睡。

红色的伞挡住了雨，直接吓走了阿萨的瞌睡。超人举着一柄跟他披风同色的伞悬飞在她前方，阿萨注意到那把伞上还有两只猫耳朵。

“你也是来做说客的吗？”阿萨把自己从伞下移开，她说道，“我不想听。”

“不，我只是来跟你一起指责蝙蝠侠的不留情面。”

阿萨撇开头，说道：“你谁？”

“我帮你救过三次猫。”

阿萨一噎，她对上克拉克那双天空一样的眼睛，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憋了回去，她闷闷不说话了。

克拉克往下飞了一些，以便于他可以抬头直视阿萨的眼睛，他说道：“每个罗宾跟蝙蝠侠都有过矛盾，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甚至几度跟迪克争执到他离家出走——他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个混蛋，但他还算是个温柔的人。”

阿萨没顶嘴，她想躲开克拉克的眼睛，却被他按住无处安放的手，他说道：“他只是不会表达关心的方式，这一周他只睡了三个小时，为你的异常基因还有如何帮你进行宇宙穿越。你是个好孩子，你能理解他对吗？”

“我不是好孩子，我会杀人。我是该滚出哥谭那个。”

“我们每个人都被喊过滚回自己的城市，”克拉克说道，“你要是真的在乎这个你就彻底输了，蝙蝠侠只是过于封闭自己的情感，他习惯保护身边所有的人，并一直有在为杰森的事情痛苦，你今天的话让他很伤心——你会成为更好的那个蝙蝠侠对吗？而不是他这样一言不发的混蛋？”

钟塔下的喧嚣越来越密集，媒体的长枪短炮也开始汇聚，克拉克再度问道：“这儿不是一个好地方，我们回去再谈好吗？”

他熟练地伸手想抱起阿萨，阿萨阻止了他的动作，说道：“我自己能飞。”

“布鲁斯查出了一些东西，你最好还是暂时别使用你的力量。”

克拉克放慢了飞行速度，让阿萨有思考的时间。大西洋的海风避开了他们，但是属于海洋的咸苦气息一直往阿萨嘴里、鼻腔里冒，她趴在克拉克背上闷闷说道：

“我没想杀人。”

“嗯，我知道。”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阿萨把脸换了个方向。

蝙蝠洞里灯光幽暗，巨大的电脑前面布鲁斯僵着脸坐着，对于迪克拜托克拉克接回阿萨这件事一言不发。他下嘴唇撅着，一副不愿理人的样子。克拉克把阿萨放下，轻轻推了推她的背。

阿萨走到布鲁斯身旁，窸窸窣窣从腰带里掏出了根棒棒糖，也是一言不发直直举给布鲁斯。布鲁斯余光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在阿萨的下唇也要撅上天的时候，转过椅子接过了糖，并把另一只手盖在了她的头上。阿萨有些不自然的缩缩肩，还是接受了布鲁斯的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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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个混蛋！”阿萨对着通讯器疯狂尖叫，迪克回到了布鲁德海文，这会正一棍子打晕了一个朝他扑来的混混。迪克单手支撑潇洒的跳上随着跑动还会簌簌掉下锈铁屑的楼梯，一脚把跟着爬上来的混混踹了下去。

“蝙蝠侠又干什么了？”

“他转头人就不见了！好像身边就没有我这个罗宾！”阿萨声嘶力竭的尖叫着，她拍打着蝙蝠车的方向盘，手腕上的能力抑制器闪着绿光。

布鲁斯借助氪星资料查到了阿萨基因不稳定的影响，她的细胞果然在短时间内进行反复做充能时发生了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分裂分化最后爆炸的结果——而她穿越时空需要借助的就是这个力量，她要在平时不断蓄能，以便能达到穿越时间与世界的速度，在一个又一个安全的节点间短距离跑动。

为此布鲁斯给她制作了一个的抑制器，用以计算她身上的能力积蓄，以及抑制平日里不必要的能量导致的代谢。

但是现在，她被忘在了蝙蝠车里，一辆针对她开出去乱撞而设置了儿童锁她甚至打不开撞不烂窗门的蝙蝠车！

迪克那边穿来一声惨叫，迪克打断了一个混混的鼻梁，刷刷的风声证明他在跑路。

“他很久没跟人配合了，”通讯器对面传来棍子击打在□□上的声音，“你联系阿尔弗雷德，他会在蝙蝠洞坐镇，你可以让他给你开锁。”

“阿萨小姐的任务是望风。”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响起，“而望风的意思不是打晕靠近的人。您需要待在车里学会这个。”

“但是……”

“请容我提醒，阿萨小姐，暴力不是美德。”

迪克一个下腰躲开刀锋，一棍子抽在混混的胫骨粗隆上，细密的碎响证明他接下来起码可以在床上躺半年。

“阿福说得对。”迪克气喘吁吁的说道，“除非你的暴力是有必要的。拳头不是说话的唯一方式。”

“我看布鲁斯对你唯一的说话方式就是拳头。”阿萨道，“那是有必要的对吗？”

一行裹着相同制式白夹克的人走进了大厦里。阿萨挺直了腰杆，说道：“我看见黑面具的人了。”

蝙蝠车的车顶就在下一秒嚓一声弹开，阿萨抬头看见布鲁斯蹲在离她不远的台子上，又瞬间消失。阿萨几步攀上旁边的铁支架，手中钩抓枪飞出，跟着蹿了上去。

“我赌他一直在你背后看你。”迪克说道。

“就像哥谭传说里的猫头鹰。”阿萨接着说道。

布鲁斯敲击了一下地面，阿萨安静的闭上了嘴，跟着他窝进天台角落的阴影里，一根足足有她那么长的钩爪筒就放在他们脚边。几分钟前上了天台的黑面具手下们笔直的站在那儿，完全没有发现有人躲进了他们后面的阴影里。

直升机大张旗鼓的越过哥谭高空，落在天台上，阿萨透过里面依稀的光看见明显标志了枪械图案的箱子。她嫌恶的皱了皱鼻子，几乎能想象出那些海关鼓囊囊的钱包与睁只眼闭只眼的模样。

直升机的声音轰鸣，盖过了交谈的声音，阿萨看见黑面具这边领头人走上了直升机取货物，她侧头看布鲁斯，手摸到了腰间手枪。布鲁斯按住了她，示意她继续盯着他们，就在下一秒，直升机驾驶员就被推了出来，撞上了那群乖乖站着的下属。一群人犹如保龄球瓶一样倒了一地，阿萨这才发现这群人都被捆住了手脚，而驾驶舱里，露出了个红色的脑壳。

阿萨直接蹿了上去，单手拉扯住直升机的滑轮，双腿稍屈用力往下按。红头罩看见她后下意识拱起身体拉满了总距杆，桨叶发出巨大的轰响，他做好了跟这个超人类拉扯的准备。

然后阿萨被直接带离了地面，她的腿在空中蹬了两下，这才想起来手上的抑制器，而红头罩也因为全速上升的直升机一个扑空差点从驾驶座上滚下去。

带着电磁爪的钩抓筒射中了直升机。直升机在远处摇晃了两下，阿萨看准天台，用力一甩扑了下来，此时直升机又是一个摇晃，从天坠落，砸向阿萨，阿萨在空中一个扭身，直升机外壳上用力一踩，躲开了擦过她身体的还在旋转的桨叶，往高楼下摔去。

红头罩也放弃了坠落的直升机，跳机逃生。

布鲁斯披风展开，几步借力直冲而下，接住半空中的阿萨后又调转方向冲向落在了低处楼台的因为看他们动作不离开的红头罩。阿萨被他夹在腋下，掏出手枪射击红头罩。红头罩几个大跳跃拐进了旁边还在搭建的楼房，里头堆放着不少罐装气体，阿萨啐了一口收起枪。但是红头罩不在乎这个，他回头一枪击烂了气罐，剧烈的爆炸让阿萨与布鲁斯分道散开。

哥谭阴暗的夜色里，光秃秃的钢架上还带着雨水留下的水渍，加上密集错综的布置，钩抓枪都没法有效利用。布鲁斯与红头罩在其间穿梭跳跃，好像双脚完全不会打滑。阿萨估算了一下自己的体重，扯下钢架上的绿色纱网，一个大摇摆把自己甩到了红头罩下方，枪弹飞出，红头罩闪躲几次直接跳下了高台，落在刚好路过的飞艇上，他毫不犹豫扭身射击，把布鲁斯跟阿萨逼退回墙角。

“他很熟悉你的套路。”阿萨说道，“你被研究透了。”

“他没有。”布鲁斯道。

红头罩停止了枪击，从飞艇跳到了另一边高台，这次他挑的路段不好，长且直，布鲁斯手里的钩抓枪直接飞向他的脚。红头罩大概是真的把蝙蝠侠研究透了，他毫不犹豫的一个起跳割断了绳索，冲进了下面的火车停靠站。

“他有！”阿萨道，“他甚至比我，比你的罗宾还了解你。”

布鲁斯在一瞬间的惊疑后也跟着跳了下去，穿过红头罩靠体重打烂的洞，一个翻滚迅速站起，然后正眼就对上了捆在柱子上倒计时即将的炸弹。他一把揪住随之跳下的阿萨的兜帽，把人夹在怀里滚下了铁道。爆炸实在太近，阿萨脑子与耳朵都在嗡嗡作响，骑着机车站在铁道中间的红头罩大声对他们喊了什么，又被随之响起的火车汽笛声淹没。

布鲁斯与阿萨迅速跳上站台，火车就在下一秒呼啸而过。而后那个红头罩就没了身影。阿萨捂住了脑袋，耳朵里的刺痛让她感觉有点天旋地转。

“刚刚的爆炸把你震伤了，”布鲁斯说道，“我们先回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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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红头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