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震性耳鸣，万幸的是没有鼓膜穿孔。”阿尔弗雷德摘下反光镜，他说道，“脱离了超能力，您不再有钢铁之躯。如果您还想继续在夜晚跟布鲁斯少爷一起穿着万圣节服装到处游荡，您需要得到足够的训练。”

阿萨读懂了阿尔弗雷德的口型，她点了点头，坐在救护床上由阿尔弗雷德为她挂上点滴。布鲁斯在反复播放之前与红头罩战斗的画面，训练有素的男人差不多躲避了他所有的攻击。

“他看上去挺强的。”阿萨说道，“而且很了解布鲁斯的套路。”

阿尔弗雷德一边为她调慢点滴液的速度，一边说道：“我很高兴在这个哥谭里，了解布鲁斯少爷的人又多了一个。”

阿萨沉思片刻，问道：“你是在开心还是不开心？”

阿尔弗雷德轻叹了口气，挺直腰杆，从旁边端来一杯牛奶，说道：“喝了牛奶早点去睡吧。”

“但是布鲁斯还在工作，”阿萨说，“罗宾不可以丢下蝙蝠侠一个人。”

“无论托马斯老爷如何教导您，孩子夜巡回来就该去睡觉就是这里的规矩。”阿尔弗雷德眉眼微垂，说道，“您该上床睡觉了。”

“但是……”

“没有但是。”阿尔弗雷德坚定的说。

阿萨看向布鲁斯，却发现他假装什么都没听见，连姿势都不改一下，她啧了一声，在阿尔弗雷德目视中离开了蝙蝠洞。

“没有多少刀子能切断我的绳索。”布鲁斯说道，“而他甚至在我套中他之前就把绳索切断了，他几乎能……”

“预料您的每一步。”阿尔弗雷德说道。他打开了布鲁斯肩上简单的敷贴，熟练的用弯针穿过布鲁斯撕裂的伤口。

布鲁斯单手撑着侧开的脑袋，疼痛让他颈部的神经一抽一抽的，脸上也带上了点不愉。他又往回重复了这个动作，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一套。他花了三周时间才让杰森学会这个来自于迪克的本事，如果不是杰森已死……

“这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布鲁斯说道，随后因为阿尔弗雷德的抽结嘶了一声。他的手掌移回键盘，把画面往后推放，“他知道什么场地能最好的限制我的道具。”画面一路推放到他因为阿萨的受伤转移了注意力，红头罩大声叫嚷的地方，他一定听到了什么东西。

布鲁斯节录下音频，把火车汽笛声撇去，蓝色的波段逐渐变细变窄，他也听见了红头罩对他说的那句话。

“你的新罗宾不行，为什么不去找回旧的？布鲁斯。”

阿尔弗雷德手里的托盘落地发出一声巨响，音频因为布鲁斯极度的震惊而忘记关闭，来来回回的“布鲁斯”在蝙蝠洞里反复播放，他最终还是猛然起身，呼吸一时难平。

破损的罗宾服立在展示柜里，蓝色的光一直幽幽亮着，布鲁斯拳头紧攥着，还是没有落下去。

“我需要更多的资料。”

阿尔弗雷德按住了耳机，说道：“在那之前——阿萨小姐跑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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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东区的毒贩子。”黑色轿车停在韦恩庄园前，保镖为阿萨拉开了车门。企鹅人坐在里面，嘴里还叼着雪茄，他的视线在阿萨明显擦伤的脸上轻轻一过，注视阿萨的眼睛。

“他们在我们地盘上兜售新的毒品，被红头罩逮着了，”企鹅人说道，“他们打了起来，然后赶跑了一部分客人。”

“杰森呢？我记得他在。”阿萨调整了下助听器，企鹅人的话带来的音波让她感觉有点头晕恶心。

“杰森先生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出去。”企鹅人暗示了点什么，但是却不打算明说，这是他通晓各处情报却能保命的法宝。

“啧。”阿萨坐在企鹅人旁边，把她三个打捆还没企鹅人一个人粗大，却是霸道的霸占了大部分位置，她叉着腿，眼睛透过刘海看他，说道：“去告诉他，别的事情我不管，如果他还想继承我的赌场就让他分清点轻重——”

小轿车突然一震，有重物落在了头顶，随后他们就看见了是什么，一个蝙蝠侠从车顶跳到车前盖，还回头阴恻恻看了他们一眼。

“分清点轻重缓急，哈？”布鲁斯的声音从助听器传出。

阿萨闭上了自己的嘴，在企鹅人命令司机赶紧甩开蝙蝠侠跑路的吵嚷里安静小憩。

车子一路疾驰，哥谭人都有生存的智慧，没人会去挡黑势力的车，毕竟被蝙蝠侠的打斗撞伤有的赔，这些黑势力只会赔他们几粒枪子。很快就到了韦恩赌场。布鲁斯看着那几块巨大的“WAYNE”字母牌子，脸色更臭了。

赌场内喧嚣声冲破天际，枪击声伴随着器皿砸碎的声响让阿萨恨得牙痒痒，说道：“全都给我留下……”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要活的。”说罢就拿起了枪带着保镖从正门冲入。

企鹅人坐在车上，随行的司机从后视镜里观察着他的神色。

装修的富丽堂皇的赌场已经满地狼藉，地上东一滩西一滩流着血红的液体，分不清是血还是打碎的酒水。水晶吊灯已经只剩了半个，地上稀巴烂的半个在仅存的几盏灯的照射下还折射着漂亮的光线。红头罩借着各种桌台四处非蹿，他的子弹不时落在那些人身上，炸出血水来。阿萨可不管谁先开的头，这些人都要留下，用以补偿她的损失。

双枪在她手里一个转动，橡胶子弹从其中精准的射向还在缠斗中的人，第三方势力的加入让陷入胶着状态的两帮人短暂的分开，然后又迅速调准策略，攻击向新来的人。阿萨一个飞扑蹿到只剩了半个的轮盘后，子弹接连射出打在东区那帮人身上，相对红头罩，这群用毒品诱拐妇女的家伙最先要解决——更主要的是，他们人多，而红头罩只有一个人。

黄色的橡胶子弹打在一个东区的打手下颚，震碎了他的几个牙，连带到大脑的震动让他一时没站稳，红头罩的子弹接踵而至，直接炸裂了他的脑壳。红红白白的液体迸了一地，阿萨有点恶心，托马斯杀人但是从没就这样炸了人家的脑袋。她随之又是一枪打在另一个人的胸口，见了同伴的惨况，那个被心脏一瞬停跳的人还是一个翻滚躲到遮挡物后。

红头罩与阿萨配合的几乎天衣无缝，一个封锁行动另一个一枪毙命，他们两个隔空对望了一眼，阿萨说道：“你的枪用的不错！”

“如果你换上真子弹，我也可以夸夸你。”红头罩回答道。他的电子音跟蝙蝠侠的有点像，让阿萨后颈头皮一并发麻。

果真，就在下一瞬，蝙蝠侠从天窗破窗而入，几百磅的体重砸在一个打手身上，直接把人砸晕了过去，东区的人见势不妙，纷纷外撤，布鲁斯一手抓住一个的领子，把人砸飞在另一个人身上，又是一记电索飞出，把妄图往他脑袋上砸椅子的人电麻当场。两步一跳，飞身而起，一膝盖撞碎了回头射击的打手的下巴，又是一拳打在前来帮忙的人的肚子上，来人呕出一大口血来，布鲁斯不在乎这个，他又是一拳落在原处，把人打到晕厥。

剩下那些要跑出的人已经被保安拦住，布鲁斯的因为剧烈打斗飘起的披风也垂落下来，他回头与红头罩对视，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前就抓住了他举枪射击的手，红头罩抬起另一只手肘击他的脸，一声沉闷的呼声后，他往后用力一退，挣开了布鲁斯的束缚，倒地同时又是一脚踹向布鲁斯胸口，布鲁斯抬臂抵挡，红头罩一个侧滚，一个勾拳打向布鲁斯的脸，布鲁斯一个轻微的侧身，再度抓住了他的手，回击一个勾拳落在红头罩肚子。

红头罩借势往窗外跳出，布鲁斯随之追了上去。

阿萨看着满地狼藉，啧了一声后走向那群被捆住的东区打手。她在伤痕累累的犯人面前蹲下，友善的问道：“现在来谈谈我们的价格吧——奥斯瓦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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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罩当着布鲁斯的面跳入了海湾，消失在他面前。

“他跑了吗？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问道。

布鲁斯摊开手，刚刚从红头罩伤口上刮下的血水藏在尖锐的甲缝里，他望着深沉的海色，说道：“我们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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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红头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