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时候，夜雾最后在哥谭让奈特大范围搜刮了一些能量，准时来到了企鹅人身边。

在哥谭绕了一大圈，夜雾远远地望见按在科波特身上的标记，拍拍雾团的马屁股，黑马撩起蹄子踩在空气中，轻快地小跑着靠了过去。反正最后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被忘干净的，夜雾也懒得再多加神秘的伪装。

企鹅仍旧拿着他的黑色雨伞，站在远离直升机的平台另一侧，身边多了很多持枪黑衣人。不是拿来当保镖就是拿来抓不明人士。

虽然这座企鹅人名下的高楼上能停两架飞机的停机坪已经停好了一架待飞的直升机，但是企鹅人本人并不想要靠近骑着高头大马飞来，穿着深红色袍子还带着头盔的怪人。

一点也不。

但是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是不能忽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目视着黑色的骏马在无处借力的半空如履平地，欢快的跑来。

“先生，您需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请问您什么时候，解决我脑子里的小东西呢？”科波特眼看着马蹄落在实地上，脸上立刻堆满了假笑。

也不是企鹅人不想趁着午夜之前做点手脚，只是他一有这个想法，脑壳就开始疼。忍不住就想起那个缩小版企鹅人的悲惨经历，惜命的科波特也就半分歪念头也没了。

伞尖敲在地面上，企鹅人身侧一个拿着一个黑色手提箱的保镖上前，把箱子端在胸前，站在了和夜雾相隔一米左右的位置上。

“我亲爱的科波特先生，感谢您和蔼可亲的帮助。”夜雾在一片蓝色的火焰中消失，泽比斯则从那其中缓步走出，拍拍黑衣人的肩膀顺势把箱子拿到了自己手里:“鉴于您是如此的友善，我想以后我们还会有很愉快的相处。”

企鹅人:“……是的，当然先生，很愉快的合作。”

奈特微微冒了个头，和泽比斯咬耳朵【泽比，他是不是在磨牙？】

泽比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对啊，他好像有点牙疼，所以就磨磨牙止疼嘛。】他伸出指尖，紫色的光亮跳了出来，冲进了人堆，左扭右扭略过了所有保安，钻进了企鹅人的身体。

突如其来的发难让所有人情绪紧绷，咔咔的枪械上塘声在空旷的平台上响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柔弱”的泽比斯的同时，他的身上还亮起了两三个小红点。

“只是一些小礼物，不要那么紧张嘛。”泽比斯一点不慌，双手意思意思稍微举了下，表示自己无害。箱子就随随便便似的飘在他的身侧，慢悠悠地打着转儿。

青年转身毫不在意脆弱的后背正对着威胁性巨大的热武器，跳上没有关门的直升机后仓，感叹了一句:“哇哦，好心的科波特先生还为我们准备了驾驶员。”

【泽比，那只胖企鹅好像又在磨牙耶。】奈特对驾驶员没什么兴趣，倒是一个劲地盯着企鹅人看【他看起来很适合来一场紧张刺激的大逃杀梦境缓解一下牙口问题。】

泽比斯一下笑出声，附和到【哦奈特，你真是太好心了。不过很不幸，我们先准备去接杰森，今晚是没办法对科波特先生伸出援手了。】

泽比斯站在直升机仓内，单手捏着飞机门的上门框支撑着整个身体，箱子悠悠擦过他的身边飘到了直升机里，他笑眯眯地向外边一众小弟以及企鹅人挥手示意后，坐进了直升机。

在位置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泽比斯挥挥手，驾驶舱门自动弹开，驾驶员惊叫一声，被扔出了直升机。随后，所有门悄无声息地自动关上了。

泽比斯的声音出现在直升机外的每一个人耳边，听起来十分谦和有理，并且让企鹅人更想做掉他了。

“虽然很感谢科波特先生的帮助，但是很抱歉先生，这趟航班并不能让您同行。”

科波特眼睁睁地看着无人驾驶的直升机迅速起飞声空，心里暗恨自己不能现在就把这架飞机都给炸了，要不是……嗯？

企鹅人愣了一下，就算是如此嚣张的，意图干掉那个敲诈勒索他的人，他的脑壳也不疼了呢！

“愣着干什么？！把它，把那架直升飞机给我打下来！”企鹅人叫到，伞身抽到一旁人的后背上:“现在！！！”

在一片火光闪烁，子弹乱飞的哥谭夜空中，这架没有驾驶员的直升飞机毫发无损地上升，凝固在半空中失去动力的子弹像是雨点一样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而那架直升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里。

企鹅人最后到底气成啥样不归泽比斯管，反正是舒心了。不是最后还是礼貌性地留了一点小东西，起码最近能让企鹅人要挨蝙蝠侠的重拳的时候，不会太惨。

直升机里的结构被小雾团摸了个一清二楚，但是因为直升机本质上是一种无机物，雾团并不能模拟它。小团团趴成了小饼饼，觉得自己有些没用。

感受到失落的泽比斯把雾饼捞起来亲了几口:“不是因为雾团没用了。这种东西其实半点都赶不上雾团呀。”和泽比斯联通的奈特立刻接话:“只是杰森的爸爸是个超级有钱的人类，直升机是标准配置嘛。在人类的概念里有雾可能不是有钱人，但是有私人直升机一定就是个有钱人。”

雾团一听，更蔫了——我不值钱！！！

奈特慌里慌张地爬出来，伸着短短的小爪子想抱住雾团:“不是哇，你是我们的无价之宝，什么都换不来的。”

“直升机只是为了让小麻雀感觉更亲切一点啦，主要还是坑一下牙疼患者。”泽比斯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小家伙抱在一起，顺着奈特的话补充道:“也不能让我们家雾团老受累，我们很爱你嘛。”

雾团感动的膨胀起来，把奈特和泽比斯都包了起来。它想，既然它都有这么多的爱了，以后，也多爱一点新的家人吧。快乐的雾团偷偷让飞机飞的更快了一些，开始对未曾见面的新人期待起来。

于是天还没亮的时候，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根据对泽比斯手骨的位置确定，他们停在了一个奇怪的位置上。

在人类的地图上来说，这个位置是阿拉伯的某片人迹罕至的沙漠，在灵魂聚集的地图上来说，这是个绝对拥挤过度的地方。很多无法离开的灵魂曾经过此处留下他们的怨念，也有些灵魂根本就不曾离开，被禁锢在这方寸之地。

泽比斯确定掳走小麻雀的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集团，他们训练有素而且很有底蕴，但是这附近看不见人，没有生魂，而且属于他的一部分确实就在这里。

直升机还在半空中停留，相对娇小的人影已经翩然落下，穿过重重屏障，落在了绿色的池子前。

泽比斯茫然地看着泛着光的池水，他的目光落在了池子底部那个小小的阴影上。绿色的池子不算澄澈，整体也不浅，可泽比斯就是知道那个阴影来自他，是他挂在杰森脖子上的“项链”。

可是项链在这，可是杰森在哪，我的小麻雀在哪呢？

僵尸先生像几年前刚丢了脑袋一样，呆愣愣地站在池子边，什么也听不到了。奈特和雾团一左一右地趴在泽比斯肩膀上，不管说什么，僵尸都没有反应。

奈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这不妨碍它看到泽比斯持续关注的，池子底的东西。小东西一着急，蹭蹭地爬到了地上，顺着池子就滑了下去潜向那个小项链。

可是这绿油油的池子太奇怪了。无数的怨灵死魂在水里挤挤挨挨，都想着挤进这个小小的容器，在永不见天日的黑夜中抢来一线生机。虽然奈特不是真正的生命体，也被这一大群灵魂挤得东倒西歪，短时间内都搞不清楚它到底身在何方。

奈特离开了僵尸，泽比斯又对外界感知的暂时掉线，雾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混沌魔法失效。黑发青年的头逐渐透明直到消失，少量不受控制的魔力撑破了袖口和领口，露出僵尸轻微腐烂的右手和只剩下白色骨架的左手，颈椎以上空无一物，散发着绿色光芒的池水照在他的身上。

杰森屏息潜到池子附近的一个石壁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逐渐恐怖片现场化的场景。

原本杰森只是想最后在离开之前，来看一次这个他获得新生的地方做个告别，但是停留在沙漠上空的直升机，突然出现在拉萨路池子前的来历不明的青年，这一切都让这次告别变得不太寻常。

他看见一团白色的雾气，有生命似的上蹿下跳 ——他莫名地感受到了那团雾气有一种担心的情绪。

担心什么？那个人又……

杰森脑袋空白了一瞬，眉头皱了老高。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他反复地在稀碎的记忆里确认，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他记得塔利亚对他说，他复活之后没有意识地独自一人游荡在哥谭的小巷子里，直到被刺客联盟的人发现并上报。她偷偷从哥谭带回了杰森，让他在拉萨路池水中获得新生。

杰森清楚地记得她说过的话，虽然并不是完全相信，但是对于失去了大部分准确记忆的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可能贴近现实的结果了。

相比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存在，塔利亚的话才更值得相信——明明是这样才对。

躲在阴暗角落中的青年走了出来，视线紧盯着僵尸白惨惨的左手手骨。他的脚步并不慌张，更多的是小心翼翼的犹豫。他站定在毫无反应的人形生物侧后方，向前伸手。

生者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到了没有丝毫温度的骨架。

雾团唧唧惊叫着把杰森和泽比斯，连同着拉萨路池一同扩入了属于自己的空间。

白茫茫的雾气吞噬了一切。在那片雾气中，重力迅速流逝，大脑短路似的杰森慌张地想要收回自己探出去的手，却被一个有些硌人的存在抓了回来，交握在一起。

他盯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看了半天，又傻乎乎地顺着握在一起手向上看去，雾气微微散开的空间里，黑发灰眸，眉眼中都带着开心的泽比斯望向已经长得比他还高的小少年，轻轻叹息:“好可惜呀，我好像错过了你的生长期呢。”

杰森张张嘴，心说我也不认识你啊，却在那个人安心了的眼神中一声也没吭出来。

转眼间就是二百镑的桶了，下一章疯狂拐鸟【不要脸·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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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错过了小麻雀的生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