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特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脑袋里像是装了铅液,不仅沉重还晃晃荡荡,搞得他整个人头重脚轻。
他意识到昨晚可能发生了什么。毕竟纽约大战之后,弗瑞已经给他放了足够长时间的假,他根本可能出现这种休息不足的情况。
但是仔细想去,鹰眼顶好的记忆里却是什么都没有。
走到大厅里之前,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前一天晚上的睡姿有问题,自己在不自觉地时候倒吊着睡了一晚上。
但实际上,等到他看到大厅里瘫着的七扭八歪的队友们,克林特又慢吞吞地意识到,事情似乎不仅仅是倒吊睡觉这么简单了。
连平时就算是出完任务回来,累的不行也要保持坐姿,半靠在沙发上的娜塔莎现在也完全窝在了单人沙发里。
四倍体力的队长今天都没有去晨跑!钢铁侠甚至没有在喝咖啡,而是眼睛也不眨地喝了小笨手递来的牛奶!
出了很大的问题!
克林特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当他的腿挨到沙发边的时候,他就一头栽了下去,脑内挣扎了两下,再没了多余的动静。
复仇者联盟的大厅里一片沉闷,除了呼吸,根本没人愿意出声。
过了好长一阵,史蒂夫实在是看不下去这种沉默的氛围,沉闷地吭了一声。
“大家都没事情干吗?”史蒂夫简短地说了一声,环视了一下周围,眼见着东倒西歪一片没有一个动弹的。
“我昨晚面对着黑脸的弗瑞,一整晚,反反复复,一直在劝他,不要让他的脸变得更黑了。”娜塔莎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真的说了一整晚的话。
克林特侧过脸,半张脸压在沙发上,眼睛瞪圆了含糊不清地接到:“但是他最后还是扣了我的工资?!”
听到这,史蒂夫也觉得不对劲了:“所以我们昨天真的找到了一个九头蛇的基地?”
“所以那根本不是我在做梦?”唯一看起来精神好一些的班纳总算抬了头,不再注视手中的文件。
感情昨天晚上我真的做了一晚上实验?可实验室没乱啊?这些图和公式还是我早上起来现画的呢?
布鲁斯七个博士学位班纳,开始为自己崩塌的三观深呼吸——这根本不科学!
“所以真的有另一个老冰棍在等着我们?!”
最后出声,并且看起来最为震惊的反而是托尼。
昨天被自家ai哄去睡觉之前,别扭的斯塔克定了好几个闹钟。不过他清楚,甚至根本不需要这些闹钟,可能没睡一会他就会被自己吓醒了。
没想到他竟然整整安稳的睡了八个多小时将近九个小时,直到闹钟响起。不过虽然睡了那么长时间,他的精神一点都没有恢复。甚至更乱了。
光怪陆离的画面在他的眼前闪过,托尼试图抓住那些片段的小尾巴,只要有一段,只要一小段就好,他就可以得知一切怪异的缘由。
现在,他知道了。斯塔克开始疯狂头脑风暴。
复仇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撑着摆出了严肃的姿态。
“昨天晚上我昨晚日常训练之后就睡了。”史蒂夫率先开口。
“我的实验暂时进入了等待的阶段,所以我昨晚也早早睡了。大概十点左右。”班纳接话到。
娜塔莎和克林特也是,在如今弗瑞官方给假的时期,除去日常的锻炼,他们也并没有熬夜,也在零点之前休息去了。
“yep,问题就在这里。老贾,大厦内部昨晚发生了什么特殊事情没有?”托尼打了个响指,这样问道。
“没有先生,但是……”人工智能先生有些犹豫,他不太确定那是不是现在各位复仇者们精神不振的原因。毕竟作为一团数据,它并没有感到疲惫。
“有什么问题就说,”托尼挑眉:“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好的先生。昨天晚上在复仇者大厦内部并没有发生多余事件,但是我的数据进入了一个空白的空间,见到了先生的,灵魂。”
标准的发音带着些许英国口音,把“先生的”和“灵魂”这两个词咬的含糊且饱含了不确定的犹豫——听来甚至有些莫名的暧昧。
对贾维斯来说,这确实是一个不太容易理解的东西。不过对这群纯粹的人类来说,这也不是什么理解范围内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昨晚灵魂出窍了?”
“是先生,我大概还扫描到了史蒂夫先生,克林特先生,娜塔莎女士以及布鲁斯先生的灵魂。”贾维斯认真回答到。
一个科学支撑的人工智能,在说着不那么科学的事情,乍一听甚至还有些魔幻式的好笑,却没人出声反驳。
“那就像是我们共同做了一个梦。所以,昨天晚上一切发生的事情,”克林特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嘴唇,迟疑到:“都是真的吗?”
“我想是的克林特先生。”贾维斯保持着尽职尽责。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现在觉得我可精神的很,打下十个九头蛇基地都没有问题。就算只是当参观神盾局的分部,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托尼放下了手里的空杯子,悄悄又抱怨了一句:“恶,奶腥味……”
“你知道的铁罐,你现在就像梦里一样充满魄力。”鹰眼如此点评到。
黑寡妇松了松肩膀,瞥了鹰眼一下:“鹰眼,你留下,我去和队长他们一起出去。”
“什?!不!娜塔!你不能丢我一个人面对弗瑞!我会被扣光所有工资和休闲时间的!”肥啾炸了毛,叽叽喳喳地叫起来。
“要我提醒你,你到底在昨晚的行动里失误了多少次吗?”黑寡妇冷冷地甩过去个眼刀。
“事实上是,就算只有我和娜塔莎,我们也可以完美解决一切问题。”托尼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他的墨镜,架在了鼻梁上:“毕竟我已经有那么多次经验了。”
“那是如果你的ptsd没有发做的话。”鹰眼蔫哒哒地补充。
“什么ptsd?!”史蒂夫看起来一脸震惊,扭头看向坐姿随意的托尼。从“灵魂”问题开始,美国队长就再没能在这个话题上插上话。
他只是稍微有些精神不振,而昨晚发生的事情,他根本都忘了个彻底。
他知道昨晚可能发生了什么,但是半个老人家根本没有跟上话题的进展,甚至还停留在我们昨晚反复端了同一个九头蛇基地的印象上,茫然了起来。
而现在,他在为“大侄子”的ptsd感到震惊,并且开始不自觉地涌出一大堆长辈的关怀——对“梦”里的事情更是不在意了。曾经战争出身的美国队长怎么会不知道ptsd的可怕?
“托尼,你现在感觉还好吗?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不跟我说呢?这次你还是不要去了……”
鹰眼在一边看着追着托尼关怀的史蒂夫,双眼无神地开始复读“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然后被黑寡妇狠狠敲了脑壳。
……
“夜雾……”黑发的男孩在课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在心底反复地重复着这个名词。
对他来说这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个词——或许和他大哥的“花名”有一部部分的重复,但是他确定,这个名字带给他的熟悉感并不是简单的碰巧重复这么简单。
两年多的时间,足够达米安接受他需要每天都要上学和写作业的事实,也让他接受了两个哥哥的存在。
但是他可不打算让另两只曾经的知更鸟知道有关于夜雾的事情。毕竟他才是最棒的罗宾,他的事情自己就能完美解决。
周末的时候或许他可以先去消息最密集的纽约探探底,就说是格雷森非要带自己去旅游好了。到时候再把他甩开。
“达米安,把手机放下,上课了。”老师敲了敲黑板,嘈杂的教室逐渐安静了下来。
小孩把手机塞回书包,抬头看了眼讲台前的老师,把这个他所谓上课这件“无聊”的事情继续了下去。
……
在实验室角落的某个资料架塌掉了,它的承重的主支架因为老化断裂开来,上面的堆叠纸片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
已经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的研究员K先生才刚刚让小助手出了趟门,帮他买午饭,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基地距离那家火爆的热狗店实在是有点远。
他只能弯下腰,缓慢地捡起地上的纸张。
很多文件都已经是太古早了的资料了,要他说,与其摆在角落里堆着,还不如早早的把这些东西都给销毁算了。
K先生在九头蛇干了太久了,到现在年纪大了,他偶尔也会想想到底会不会良心不安的问题。
就像现在,他收拾着散落的资料,看似轻飘飘只言片语,都是曾经在这个实验室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不过想有什么用呢?做过的事情到底还是过去了,再也不能纠正了。想到这,通常K先生都会长长地叹气。
不过今天,他可叹不出气来了。
两张纸堆着错开了一点,正好把两张一模一样的照片露了出来。不过一张的介绍是曾经在这个实验室工作过的汤姆,另一张则是记录在这个实验室被工作过的一个克隆实验体之一。
K先生找了许久的答案就这样明晃晃地摆在了眼前,让他还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他做梦似的把两张脆弱的纸片夹在了一个崭新的文件夹里,标注了加急情报,随手叫来一个人就把这份需要上交的文件送了出去。
或许,原本就没有停下的找人活动是要更大力地进行了。
直到小助手带回来了午饭,K先生还在想着那些个资料上的人,和那些曾经他还是个刚入职的小助手时的各种实验了。
……
就像有人会用夹在门缝里的头发丝判断家里是不是进过人,神盾局也会有特殊的技巧来判断自家的资料库今天又溜达进来几个。
弗瑞的眉头高高隆起,看起来夹死两只苍蝇都不用费力的。他看着那个看似好心但是实际上饱含挑衅的“建议书”,觉得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作为神盾局现任局长,他根本不应该相信这份文件,但是如果文件上所以九头蛇的名单都是正确的……
在高诉技术部不用再反向追查来信的ip后,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良久,最后还是打开了办公桌下的一个暗格,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罐子,踹到怀里,大步离开了房间。
他需要联系还能相信的老朋友了。
至于为什么泽比斯就算加持混沌魔法,也作为箭头的中心被盯上了,根本上是神盾局的锅。
马维尔一家是被当做蜘蛛侠普通过分了就不普通的嫌疑邻居盯上的,就被留了档案记录了下来。
但是神盾局本身又是“九头蛇分部”,卢瑟有“钞能力”,联系各种各样的线索,以及纽约大战的时候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三人组。
就像福尔摩斯的基本演绎法推理,除非泽比斯所有的事情都仔细用魔法扫尾,总是要露马脚的。但是他是又很怕麻烦的存在。
只负责搞事,不负责解决问题的结局就是被抓包。泽比斯于是决定换一个地图,线索回随着时间消失的(确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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