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红头罩

杰森·陶德,AKA红头罩,对堪称诡异的现状不明就里。

在蜘蛛手环的操纵下,他和死侍闯入了一艘宇宙飞船。彼得·帕克的大脑里缺乏这支外星小队相关的情报,杰森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准备。然而事态的后续发展令他大跌眼镜:死侍干脆利落地坦白了身份和来意,宣称他们是来自地球的时空旅行者,随即和这群五颜六色的外星生命打成一片,甚至试图和浣熊称兄道弟。

这支游击小队名为银河护卫队,是星际海盗版本的迷你志愿绿灯军团。为首的名为彼得·奎尔,AKA星爵,棕发黑眸,外貌与地球人无异,身穿休闲裤与皮夹克,配有两把造型奇特的能量枪,看面相不像什么正派人士。奎尔身旁的女人绿肤红发,腰细腿长,美艳而危险,翠绿的肤色令杰森联想到火星猎人。杰森对这种生来就擅长窥探人心的种族敬而远之,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必然有不能公之于众的理由。第三位成员是只具有智慧的浣熊,自称火箭,脾气火爆,一点就炸,据说是银河系最棒的武器制造师之一。除此以外,还有一位凶神恶煞的外星人,通体灰红,人高马大;一个肤色煞白的姑娘,头顶一对触角,眼睛没有眼白。

死侍压低声线,告诉杰森他一定和星爵有共同话题。他们都不是良家出身,精于坑蒙拐骗,喜欢爵士乐和皮夹克,并非普世意义上伟光正的超级英雄,最关键的是,星爵直接或间接干掉了他的养父、生父和女友的养父。听起来像是海星的变种,或者吃掉母亲吸收营养的红蜘蛛。“假如你下定决心对蝙蝠侠出手,说不定能从他身上汲取经验。”

这完全不符合杰森的设想。相较于正规的超级英雄组织,银河护卫队简直像是幼稚园的万圣变装俱乐部,并且是东拼西凑的破烂版本。假如杰森是领队,他绝对不会轻轻放过这种来历不明的访客。且不说他和死侍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单单看死侍背上那两把明晃晃的武士刀,就绝对不是什么全年龄向的正面角色。

杰森转念一想,又觉得也许星爵此举自有其深意。奎尔对银河护卫队的实力和凝聚力有足够的自信,坚信外星来客掀不起什么风浪。

舷窗外是浩瀚的星河,漆黑的宇宙像一块来自深渊的巧克力曲奇,大大小小的陨石与星球是点缀其上的葡萄干布丁。这与瞭望塔上的风景大差不差,只是没有那颗蓝盈盈的行星。星空寂然无声,淹没了孤独的旅者。

死侍显然没有宇宙恐惧症,对计划外的状况如鱼得水,完美演绎了何谓宾至如归,就像在自己的安全屋一样自在。他先是夸赞了星爵的音乐品味,接着即兴表演了一段侮辱艺术的太空步。火星女人说她对死侍的代号有所耳闻,死侍声称这牵涉到一则桃色旧闻。雇佣兵甚至能和攻击性最强的火箭浣熊和平共处,杰森认为这部分是自愈因子的功劳。死侍的再生速度远超预期,任何试图伤害他的行为都会演化为对宇宙飞船舱体的破坏。谁都不会和自己的钱过不去,至少火箭浣熊不会。

死侍优哉游哉地拍了拍火箭的椅子,问他能不能帮忙升级一下武器,改装成可以一击必杀造成人道主义毁灭的那种,因为某些反派心肠歹毒,死了也不安生,留着遗体残骸还会污染空气。作为报答,死侍愿意奉上他的珍藏,蜘蛛侠大电影的典藏版OST。火箭对流行音乐并不感冒,倒是一眼相中了死侍的蜘蛛手环,试图照葫芦画瓢复刻一个类似的装置。

根据杰森的判断,这支团队实力不明,但每个人都劣迹斑斑,各有各的性格缺陷,一旦分散开来,就能轻而易举逐个击破。

毁灭者德拉克斯的弱点在于他的头脑。大块头毫无危机意识,傻呵呵地盯着杰森胸前的花纹,眼睛眯成一道微不可察的狭缝。他道:“我以为蜘蛛会有八条腿。”

外星也有蜘蛛吗?杰森想。这不合理。说起来他是怎么听懂这群人说话的?杰森确信自己的语言储备里不包括宇宙通用语。

德拉克斯指了指白皮肤绿衣服的女孩

“你和螳螂很像。你们的眼睛都很大。”

杰森承认蜘蛛侠制服的眼睛确实大得出奇,几乎占据半张脸,除了可爱和更方便地传达情绪之外,这个设计没有任何用处。他确信面罩之下的彼得·帕克是个血统纯正的地球人,和螳螂女曼蒂丝全无相似之处,没有纯色的眼睛,更没有造型奇特的触角。蜘蛛甚至不是昆虫。

曼蒂丝道:“代号蜘蛛的话,应该会吐丝吧?不知道有没有毒囊……理论上地球人应该没有这种器官。”

她凑过来,靠近杰森,触角发出莹白色的光。蜘蛛感应没有任何预警,但杰森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女孩眨眨眼,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像是愤怒,又像是悲伤。

曼蒂丝道:“别担心。你会回家的。”

“呃……”杰森皱眉,“什么?”

“死而复生会让人变迟钝吗?”曼蒂丝道,“你很想念你的家人。你爱他们。”

这家伙在胡言乱语什么?

短短的一瞬间内,杰森忽然回想起了许多蒙尘的往日回忆。他在犯罪巷摸爬滚打的童年,拆卸蝙蝠车的轮胎却被车主当场抓包,古朴雅致的韦恩庄园,空旷而神秘的蝙蝠洞,男孩跳到蝙蝠车上,得意洋洋地说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属于杰森·陶德的记忆在他的脑海内闪回,每一幕都显得鲜活而生动。回忆如同深埋地底的美酒佳酿,尽管长年累月不见天日,依然香醇浓郁,回味悠长。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些。拉撒路的池水蕴藏着一忘皆空的魔法。他本该忘记这些。

杰森道:“读心者?”

杰森讨厌不受控制的感觉。男孩神情冰冷,肌肉紧绷,掌心的蝙蝠镖蓄势待发。他很难放下心扉与心灵感应者接触,特别是这种毫无底线的心灵能力者。

星爵大步上前,把表情无辜的外星姑娘护在身后。他举起手:“别打架,好吗?别打架。”

星爵捂住脑袋,道:“螳螂没有恶意。她只是不太懂怎么与人相处。”

“没有恶意?”杰森冷冷道,“没有恶意会贸然读心吗?”

星爵身后的螳螂探出半个脑袋,黑不溜秋的眼睛黯淡无光:“可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要骗自己呢?你的家还在,你还有地方可以回去。”

杰森咬紧牙关。若非他心怀警惕,螳螂完全可能对他的记忆和认知动手脚。

“我懂,我懂,”死侍道,“黑暗的DC世界容不下任何滚导的真言套索笑话。”

德拉克斯完全在状况外,试探性地晃了晃拳头:“现在是要打架吗?”

死侍道:“神明创造出语言,就是为了不用拳头说话。”

他耸耸肩:“你能够想到这一层,足以说明他们没有恶意了。”

杰森道:“也许是因为我精神抗性比较高。”

“也许,不过没什么用。”死侍道,“我有必要提醒你,你面前的是这个宇宙最强的超级英雄俱乐部之一,星爵可不像队长那样讲规矩。我通常不会阻拦别人自杀,但你用的是小蜘蛛的身体。”

*

星爵无意攻击,局势一时僵持不下。直到火箭浣熊忽然开口,打破这个尴尬的沉默。

“80年后的科技?”他指的是蜘蛛手环。

死侍点头:“蜘蛛侠2099出品。”

火箭道:“原理比我想象中的简单不少。能源和某种生物激素有关。”

这只浣熊比杰森想象中的还要天才。他在科技方面的敏锐嗅觉远超常人。

“哇哦。”死侍捧场地海豹鼓掌,“你弄明白了?”

火箭颇为不耐地点头:“赶紧带上你们的东西滚。”

火箭浣熊成功破解了蜘蛛科技,于是萨诺斯来袭试图抓走卡魔拉换灵魂宝石时:

起猛了,多元宇宙版本的银河护卫队开始攻击我

复联3!堂堂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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