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去找你们的父亲，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早在出声喊住柯里昂家两个孩子之前，夜翼就从耳麦里得到了周遭环境的探查结果：四周很安全，没有小丑的爪牙，不出意外的话，再走上几分钟的路程就能顺利离开校园，找到蹲守在外面的GCPD警探，然后受到他们的保护不用再担心反派们的威胁。

因此，他放下心来任由两人离去，只是在他们离开前细细地叮嘱了两句，并向之询问了其大哥桑蒂诺以及小丑的大概位置。

目送着迈克尔和康妮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夜翼收回了视线，转身化作一道矫健的影子，往两人告诉他的地点赶去。

*

哥谭小学。

操场。

小丑笑眯眯地打量着被他胁迫至此的人群。

在他的注视下，每一个人质的心跳都加快了，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汗水不禁从额头滴下，恐惧让他们如同取暖的小鸡仔一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试图在这个可怕的时刻找到一些安慰和支持。

就这样静静地观看片刻，可能是预想到了此次疯狂计划的成功，亦或者只是单纯的恶趣味，小丑的嘴角慢慢上扬，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紧接着扭曲成了他惯有的一派邪恶的笑容。

——他期冀从人们的表情上看出更多有趣的反应。

但事实又一次让他失望了：Joker左瞧瞧，右瞧瞧，眼神在众人的身上瞟了几个来回，到最后恨不得都要扒着他们的脸看个仔细了，可在场的哥谭市民们除了给予他恐惧、慌乱之等他见腻了的、懦弱温顺的情绪之外，并没有给出其他什么的有效反馈。

老天！这群人可真无趣。

对于如此局面，一直热衷于打乱秩序，将城市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哥谭市究极乐子人小丑不禁如此感叹道。

他的笑容慢慢垮了下来，内心十分地遗憾，而这种遗憾像一片沉重的阴影，压迫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既空虚又失落。

虽然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但谁不喜欢惊喜呢？比如从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年轻气盛的愣头青小子，指着他的鼻子不屑地大喊，‘可恶的小丑，收起你那恶心的笑容，我们绝不会屈服于你的恶行之下！’然后怒而起身，带领着一群人站起来反抗什么的。

至少在蝙蝠他们赶来之前，给他来点乐子。

小丑暗暗撇了撇嘴。

等待的过程实在是无聊，身为一个绝对的宽以待己严以待人的利己主义者，处于这样一个局面，不要希望他能认知到自己的问题，这显而易见是不正确的：Joker只会从责怪他人的角度出发，体谅他人？你以为他是蝙蝠侠吗？所以他又开始挑起了众人的毛病。

啧啧，瞧瞧他们那愁眉苦脸的样子，难道他们平时也像今天这样吊着一张苦脸吗？

他看着一个个皱巴着脸蛋的人们这样点评道。

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身处于多么一场伟大的犯罪之中？多亏了他小丑，这群默默无闻、在城市里每日如同老鼠一般过活的家伙才会被人们铭记！甚至如果幸运的话还会被记入史册！得到如此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他们为什么还是如此严肃，就不能像他一样，勾起嘴角笑一笑？

深知不能和这群人讲通道理，他移开了目光，不愿再理会那群无聊的家伙，同时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将人带到一边，从而给自己和身边人留出一个相对独处的空间来。

“你认为怎么样，亲爱的？”

突然想起了身旁还有一个小家伙，他顿了顿，然后扭回头说道，同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站在身旁的青年，期待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丝与众不同的神情来。

毕竟这可是柯里昂家的人，总会有些不同寻常的反应吧？

小丑这样想着，然后事情果然如他所想，青年没有让他失望。

“不好，难道你竟以此为豪吗？”

青年出声质问道，虽然不太确定对方所指代的内容，但这并不妨碍他出声呛人。

天知道他有多烦眼前这个神经兮兮的小丑，青年现在完全确认，怪不得男人要被关进阿卡姆精神病院里，这古怪的脑回路和一举一动，就是他进入那里的最佳通行证。

“以武力压迫别人，从而得到他们的服从，哪怕是野兽也能轻易做到，而我父亲就不会这样做——人们都是发自肺腑地尊敬他，因此愿意听从他的安排，这点你差他差得远了。”

青年挺起胸膛，在说起父亲时，他的语气里满是自豪，而这态度在面对小丑时，则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

看着僵住神情的小丑他正欲再接再厉说些什么，余光一瞥，却不经意在不远处的一处障碍物的后面看到了一个穿着奇装异服（具体指在大白天带着面具，穿着一身暗色紧身衣）的男人，在他看过去的时候，那家伙还朝他幅度轻微地挥了挥手，然后意有所指地指了指小丑。

这个人他认得。

曾经和父亲叔伯们一起研读过本市以及附近城市的特殊人物资料的桑蒂诺很快反应过来，藏匿在不远处、朝他打招呼的人不是别人，那一身独特的蓝黑制服就足以诉请他的身份——

正是布鲁德海文的超级英雄，夜翼。

认出对方的身份后，桑蒂诺放下心来，至少来的不是敌人。

大概了解了对方的意思。

他眸光一闪，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颤，索性停下了话语，手掌在小丑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往身上探去，屏息凝神之间已经暗自做好了准备。

“哇哦，你说的话，可真让我……”

小丑咧了咧嘴角，一副还欲说些什么的样子，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阵轻微而迅速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根卡里棍如闪电一般袭来，带着凌厉的气势，身形几度腾挪，三下五除二就将他留在此处的手下们一个个击倒在地，丧失了行动能力。

有些人回过神来了，但发射出的子弹却擦那人的身体而过，没能伤害到其哪怕一分一毫。

见此情形，小丑终于舍得收敛了嬉笑的神情，扭头看去。

可几乎也就是在看清楚那人模样的同时，他的胸膛处也被抵上了一个冰冷的枪口。

然后柯里昂家大儿子的声音在他的身前戏谑一般地响起，甚至用的还是不久前他询问时所使用的语调。

“你认为怎么样，亲爱的？”

桑蒂诺·柯里昂紧扣着扳机，朝男人恶劣地勾起嘴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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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个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