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交警来一场生死时速。

从曼哈顿、布鲁克林再到皇后区，警笛声一路跟在身后，愣是没给她喘息的机会。

不到七点，她就已经到了德尔玛熟食店，彼得·帕克还没下班，正是忙碌的时候，听见窗外传来两声车鸣，他望去，就见艾尔·坎贝尔正挎着大包在车上朝他使眼色。

她示意了一下后门的位置。

彼得朝周围看了看，大家都很忙，没空关注他，于是他乘机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去，休息室背后就是熟食店的后门，后门的路很窄，只刚好能过一辆摩托。

她一见彼得出来，就将装有枪械的大包扔给他，彼得出于本能双手接住，就听女孩说：“你先帮我保管。”

强光和警笛声渐渐逼近，艾尔发动摩托，发动机的声音和她的嘱咐消失在小巷内。

黑色行李包很沉，从外面摸上去类似铁棍镰刀。

交警的车紧随其后，彼得察觉到什么，他表情严肃地后退，躲进了熟食店里，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他敏锐地发现这里面恐怕是一些不合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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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停下车，揉了揉被风吹地干涩的眼眶，硬是揉出了一点红后才转身对着穷追不舍的警察。

“警察叔叔，我就是开车出去玩的。”

“别装可怜！”追了她三个区的交警嘴角下压走到她面前，从胸前抽出纸和笔，“名字，年龄，哪个帮派？”

“艾尔·坎贝尔，17岁......”她没听懂，歪头试探道，“中城高中帮派？”

“......没问你学校，你是反叛帮、嘻哈帮，还是百年孤独帮......”交警停下记录的笔，表情有些无语，倏地他又想起什么，“等等，中城高中？嘻哈帮是吧？”

艾尔立刻反应过来交警问的帮派指的应该是校外飞车帮派，就是那些社会闲散人士组织起来的非法团伙，她如果记得没错，彼得曾说学校的飞车团跟这些校外帮派有牵扯。

“不是！”她伸手阻止交警，在交警暗沉沉的眼神下又乖乖缩了回去，“我就是普通高中生......”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这话说起来她自己都不信。

“我不是帮派成员，这是我的学生证。”她打开外套拉链，内衬跟交警一样胸前有个口袋，她从口袋中拿出了证件。

不止学生证，还有驾驶证和身份id，动作诡异地熟练。

嗯，她查超自然生物的案子时，都是这样掏假证的。

交警上下打量她：“你的包呢？”

“什么包？”艾尔装傻。

“我看见你背了一个这么大的黑色行李包，里面装的什么？”警察比划了一下，语气急转，压迫感随之而来，“枪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身上就这么点儿东西，”女孩的表情委屈起来，“我刚才看见有个跟我骑差不多车的人从另外一条路走了，你是不是看错了呀？”

交警眉头的皱纹更深，似乎在思索她说的话的真实性。

这时，他的对讲机响了。

“唐人街有人火拼，请求支援，收到请回复。”

男人拿起对讲机回复收到，目光却还是盯着艾尔不放。

“你都有我的证件了，可以随时去我们学校找我。”

纽约市的上空再次响彻警车的鸣笛，穿制服的交警们纷纷飞驰而过，似乎都是赶往唐人街的。

男人只好把艾尔的证件拍了照，他警告了一句：“小孩，这些帮派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别让我在监狱里看到你。”

艾尔：“......”

艾尔想到了她那个还未出监狱的同僚，虽然知道交警指的是飞车帮派，但她莫名有些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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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回到德尔玛熟食店时，已经八点过了，艾尔看着紧闭的大门，翻出手机准备给彼得发短信。

短信还未发出去，男孩就从马路对面的暗巷里走了出来。

女孩冲他扬起笑脸打招呼，却在看到他复杂的神情时僵住。

彼得拧着眉把旅行包递给她，她以为他要问什么，可他什么都没说。

“里面都是我猎魔用的工具，就像......”她绞尽脑汁，“美国队长的盾牌，钢铁侠的盔甲，鹰眼的弓箭，蜘蛛侠的蛛丝......”

面对压迫感十足的交警，她还能游刃有余地唬弄过去，可面对彼得·帕克，她却有些哑然。

“我知道。”他当然知道，他只是在拿到这些东西时蓦地有些懂了之前托尼在他每次要单独行动，不听指挥时的眼神。

他的眼睛比发色要深一些，垂眸时发丝随风飘着，看向她有种令人沉溺的温柔：“但这很危险......我刚才在想，与危险和绝境为伍，哪怕这样也要保护别人，你所谓的猎魔，本质上让你看起来像个......超级英雄。”

“我不是超级英雄，”艾尔脱口而出，觉得有些好笑，她还真的笑了两声，“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她一只手还放在飞车的握柄上，另一只手将手机收起来，把挎包放在了身前：“我知道我拿美国队长的盾牌这些来类比不太合适，我只是想说我不会用它们去做坏事。”

“上来吧，我送你回家，”她从后备箱捞出备用头盔，“作为你帮我保管它们的感谢。”

彼得凝视着她虎口处的老茧，半响才戴上头盔。

头盔将他的眼镜窟得很紧，等车驶出去一段他才犹豫问道：“你觉得什么是超级英雄？”

风呼啸着，像狼嚎那般，他贴近女孩的肩膀，在问她又像在问自己。

“我不知道，但我见过蜘蛛侠......他很善良，做那些事也是无私奉献，不求回报，如果一定要给超级英雄一个定义，我觉得他就是。”

彼得·帕克曾经拥有过超级英雄的能力，但他从不觉得失去了那些能力的自己还能被称为超级英雄。

他没有打开艾尔的背包，只是对这些东西熟悉地一摸就知道，也是在那一刻他才对艾尔猎魔人的身份有了深刻认知。

明知前方是绝路却仍旧一往无前，这是他曾做过的事。

他被困在名为责任的枷锁里，如今枷锁不在，他本该自由。

可被捆住的过去却让他没有办法得到真正的自由。

“为什么？”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用蜘蛛侠来比喻。

艾尔说：“因为他帮助每一个有困难的人，而我做不到，这值得敬佩。”

身后的人不再说话，春日微凉，贴在一起的身体却都感受到了热度。

男孩头盔下的耳朵红了大半，但他还在试图告诫自己，她说的不是彼得·帕克，是蜘蛛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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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四，每到周四白天的课上起来都会令人倍感疲倦和难熬，但熬过周四就是愉快的周五了。

可偏偏，今天不止早上难熬，晚上也难熬。

摩托车才驶出去不到一公里，艾尔就听见彼得在说：“不对劲。”

“你抓紧。”女孩踩了油门，轰隆隆的马达声出来，飞车在地上形成了显眼的辙痕。

她也发现了不对。

每驶过一个路口，路口中间都会有一个靠在摩托车上，或者跟她一样飞速行驶的人。

那些人都穿着深色的马甲背心，背心上有个性十足的铆钉，马丁靴踩上踏板，舌尖舔过嘴唇，不怀好意简直打在了他们的脑门上。

她低骂一声，想起上周五晚上的光头男，还有在旅馆门口盯梢的那些人，他们都穿着铆钉背心。

这些人也太猖狂，不久前交警说的帮派名称浮现在她眼前，反叛帮、嘻哈帮、百年孤独帮，她打赌这些人就是其中之一。

她没有朝彼得家里开，而是在下个路口将背包迅速套在身上，接着紧急掉头。

紧跟在她身后的摩托车与她擦肩而过，车上的人跟她一样戴着头盔，头盔下是一双毒辣的眼睛，眼睛与他脖子的刺青一样引人注目。

他也同时掉头。

彼得原本放在她肩上的手被迫放在了她的腰间。

忽然，一辆大型货车从十字路口驶出，已经来不及刹车，货车的底盘很高，接近一米，撞上去会死人的。

艾尔咬牙，猛转方向把，肾上腺素飙升，她夹紧摩托，从货车底下擦过。

她的手撑地，只一瞬间借力，从货车另一边钻了出来。

等成功从货车底下出来，她呼出一口气，同时也感受到了彼得急促的呼吸。

心脏快到仿佛要跳出来了，隔着衣服和血肉，他们谁也分辨不出究竟是谁的心跳。

“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刺激过了！”彼得·帕克的反应更是令人出乎意料：“你好厉害，刚才是怎么做到的？！就像《速度与激情》，你看过那部电影吗？it is awesome！”

“货车过来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你以前也是玩飞车的吗？刚才那一招能教我吗......”

他说得太快，艾尔不知道自己该回哪一句，前面又有摩托车堵过来，她啧了一声，往暗巷里开去。

“刚才是我第一次这么干，”她用开玩笑的语气，“不想死就抱紧点。”

彼得一听却立刻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双手收紧，两人之间再无缝隙，艾尔只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

“倒也不用这么紧......”

亲密接触（不是）嘿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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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