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瞧瞧，看我发现了什么…… 一个天使。”如同沼泽般黏稠的恶意从阴影中探出，能天使只觉得脊背上有如同滑腻的蛇蜿蜒爬过，霎时间寒毛倒竖。

“什么人？！”这种程度的恶意，如果在战场上足以死上数次，但在来者出声前她甚至毫无察觉。

“究竟什么时候出现的？”能天使默不作声，浑身肌肉暗暗紧绷。

阴影中走出一个瘦削且高挑的身影，一头惨绿的头发干枯毫无生气乱糟糟的耷拉在头上。惨白的妆容，猩红的，被恶意拉开很大的嘴角不自然的向上翘起。

破旧的紫色西装上有不知是血还是什么的暗沉污渍，十分违和的胸花端端正正的别在胸口前。

明明面前站着的男人没有拿任何武器，但是能天使依然能感受到隐隐约约的杀意，这个人即便手无寸铁，也依然需要被戒备。

阴暗的巷子连昏黄的路灯都照不进来，微微的光源只来自于萨科塔散发着荧光的“赛博”翅膀和光环，在这点光芒的照耀下，小丑脸上的妆容只会更加诡谲。

诡异的寂静使得两人间的气氛愈发紧绷，可能是单方面的，毕竟谁也不懂得疯子在想什么，虽然能天使有所戒备，但与布鲁斯约定好的规则不能被违背，在哥谭的地盘上不能动手杀人。所以能天使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就在于此。

就在能天使正苦恼于把人打晕算不算动手的时候，被当成背景板的小丑似乎不满唯一一个观众对自己的无视，他忽然用滑稽且浮夸地姿态像一个真正在舞台上表演的小丑一样向唯一的观众鞠了一躬。

“亲爱的天使小姐，来自上帝的使者。我是上帝忠诚的信徒中不起眼的一位，或许是哥谭的罪恶引起了上帝的注视，降下神罚，才使得您踩上这片浸透污染的土地吧。”抑扬顿挫的语调似乎诉不尽对于宗教的信仰，深深埋在阴影中的面庞似乎充斥着属于信徒的狂热。刚才所有的恶意仿佛一扫而空，似乎只留下一个虔诚的信徒。

能天使皱着眉，不敢放松警惕，这个人所展现的信仰完全像是一层浮于表面的粉饰，一种虚伪的伪装。这个毫无信仰的人在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虔诚的信徒。

能天使对涉及信仰这种话题会十分的虔诚，而这份虔诚更能让她看清楚面前这个人的真实面目。在他身上感受不到属于一个信徒应有的虔诚，除去表面的伪装，只剩下一具空壳，空虚的只有无尽的混乱填充在里面。

“这个人明明没有信仰。”能天使一向乐天派的脸上浮现出难得的严肃。“你明明没有信仰，就不要把自己包装成一个信神者，这是对神的不敬。”

“哈哈哈哈！！！”这个向她深深低下头颅的“虔信者”笑得浑身颤抖，像是癫疯了一般抖动起来。“上帝不会插手地狱的事情，所以，我亲爱的天使小姐，我会让你相信，来到哥谭是你做过最正确的事。没有什么比得上看到天使堕落更让人快乐的事了。”他抬起头，露出一个癫狂扭曲的笑容“哥谭不需要神明。”

这个人身上混乱的气息让人心惊似乎只要接触他，理解他的都会被混乱拖向无尽的深渊，仅仅只是靠近，就有种精神值直线下降的危机。

“不能在这待下去了。”能天使决定忽视眼前的小丑，和这种人牵扯上是一件不明智的事，即使是博士也不会和这种疯子做任何交易。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一只枯瘦且带着不明化学试剂烧痕的手像是一个铁钳死死抓住了纤细的胳膊。战场机动优良的能天使居然没能第一时间躲开，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钳住她的人，却只看到冰冷阴沉的惊悚面容和暗含疯狂的杀意，翻滚的恶意似乎伴随着尖利刺耳的笑声扑面而来，猩红的唇角以不可能的姿态向两耳扩张。

像是老旧的电视机的噪点在视网膜上出现，一阵阵的耳鸣在拉响危机的警报，眩晕伴随着浑身的无力像潮水一样冲刷着她的身体，嘴角止不住的向上挑气，脸部的肌肉不断抽搐，似乎想露出笑容。

原来在小巷中隐隐传出的难闻气息不是这个脏污环境中自然产生的味道，而是有人提前放出了有毒气体！可恶，居然这样被阴了一把。生理耐受只达标准的能天使自然敌不过天才化学家的毒气，意识渐渐昏沉了下去。

小丑想让自己不被发现，他确实可以藏匿的很好，就像一滴墨投入哥谭的阴影里。就算哥谭警局投入了多少警力都像是在大海捞针一般杳无音信。

蝙蝠侠赶到爆炸现场周围时，浑身的不对劲就在提醒他，这场爆炸的幕后操纵者一定是他熟悉的老对头，小丑。

爆炸过后接踵而来的连环灾祸让他不在有其他心思去关心小丑的踪迹，当务之急是解救里面还有可能存在的伤员。

一道黑影迅速窜入正冒出滚滚浓烟的入口，顺便接通了属于戈登警长的通话。

“深红海角，仓库爆炸。”简短的通讯让人反应不及就挂断了。

戈登心里不咯噔了，他黑着脸将警力分散出去，到头来忍了又忍，才没将电话摔出去。

“恕我直言，先生，拒绝他人的好意有更委婉的方式。”带着管家式不赞同的话在通讯器中传出。

确认没有人受伤之后，黑暗骑士才抵了报嘴，在布鲁斯成为蝙蝠侠之后，很少有像之前那样的真情流露。才不是身份暴露而感到尴尬。

爆炸地点在深夜的深红海角，似乎只是一场意外而产生的，但是却处处透露着违和感，压下心中的不安，看到由远及近的消防车和警车，漆黑而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闪烁的警灯向远处飞去。

在已经扑灭的火场中，漆黑的骨架被夹杂着烟灰的污水滑过。一片已经烧得只剩指甲盖大小的纸牌在大水的冲洗下露出一张鬼牌的真面目。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第 2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