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次从昏迷中醒来时，能天使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眼前的重影加剧了吸入毒气的后遗症，眩晕和反胃的感觉不断冲击着刺痛的大脑。

凭借着一点点的月光和脑袋上光环散发出的光芒，她费劲全力的打量着四周确定自己的处境，一排排木制的长椅和老旧却井然有序，像是有人将它们每天打扫的干干净净，教堂特有的花窗玻璃多彩绚丽。

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腔，窒息的感觉接踵而来，随着五感的清晰，身上不同寻常的疼痛告诉了她现状。

双臂被迫伸展抬高，手掌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看去，被洞穿的手掌被钉子钉死在了横向的木板，而双脚则被交叠，钉在竖直的木板上。

异世的天使（萨科塔）被钉在人间的十字架上，而在她面前穿着神父长袍的小丑合上了厚厚的圣经，在他脚边倒下的是这所教堂真正的神父，他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喘息，看来是在小丑手下受了不少折磨。

花窗玻璃透下的月光和头顶的光环洒下的光辉，为垂着头的能天使覆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苟延残喘的神父在不经意的抬头间看到了这样一幕，他从伤口处拔出小丑捅进去的银色十字架，紧紧攥在手中。他好像忘记了小丑带来的恐惧，开始喃喃低声祈祷。“亲爱的父神，值得称颂赞美的神，为救赎我舍身钉死在十字架上，因主刑罚，使我得平安……”

见到脚边刚刚如同风中残烛的神父此时好像抛却了恐惧，失去了怕死的丑态，这让小丑有些许的不满，“跪伏在所谓神的脚下的蚂蚁，可笑的信仰，多么恶心。”他眼里满是恶意，看向已经清醒的能天使，“如果世上真有神，那天灾为何还不降临在这片土地上。”他拔出手枪抵在神父的额头“就让我来看看着个世界究竟有没有你所敬爱的父神吧。”他猖狂的大笑起来，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之上，神父面如死灰，浑身抖如筛糠。

等蝙蝠侠赶到能天使的定位器消失的地点时，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踪迹，空气中弥留着淡淡的不明气味，这个味道蝙蝠侠绝对不可能会不知道，属于小丑的致命笑气，蝙蝠侠扫描了一眼，发现了藏在拐角处的一罐用完的小丑笑气。

这种剂量，足以致死，但是对泰拉人就不知道有没有用了，从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来看能天使似乎吸入笑气之后被小丑带走了。

事态严峻了起来，他不得不拿起通讯器和戈登警长通知了一声，并且默不作声的接受了来自警长的抱怨。

此时，不管是播放着绚烂广告的大屏，还是属于普通人的家电，在一瞬不详的黑屏之后露出了一张可怕的、众人皆知的、被称之为哥谭噩梦的脸让所有人惊慌失措。

模糊的录像也盖不住的惨白妆容，他仿佛在与摄像机共舞，乱晃的镜头看不清背景，只留下恐怖的笑容，他的声音在电流的传播过程中失真，猩红的嘴一张一合，说出令人胆寒的话：“嗨，各位，有没有想念我。失去我的哥谭缺少了那么多乐子”原本扯开的笑容，犹如变脸喜剧一般严肃了起来，用那张有着可笑的妆容像是神父倾听告解一般然后又神经质的大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我会宽恕你们。”

“作为你们的老朋友，我决定送你们一场盛大的烟花！”伴随着刺耳的笑声屏幕“咔滋”的一声漆黑一片。

沉默的看完整个录像，蝙蝠侠突然出声：“调回第33秒。”全程只有小丑的录像被定在了一个他的诡异表情。操作中的便士一将画面提高清晰度，并将一处角落无限放大，是一小块被露出来的彩色玻璃，独特的色彩和花纹落在他的眼中。

“是教堂！”夜翼的声音传来“明天就是周日，做礼拜的日子。”夜翼自顾自的分析，全哥谭大大小小的教堂加起来近百座，夜翼不经咂舌：“这可是个大工程。”

“按城区分布检查。”蝙蝠侠下令“联系戈登。”

“好吧，好吧。”夜翼嘀咕着“真不知道小丑又在发什么疯，怎么突然会对宗教场所感兴趣了……”

带血的手掌按下了手枪，紧接着，一股巨力向小丑的脸上袭去，他感觉身体一轻，紧接着整个身体随着这个力道腾飞出去砸在一排排的长椅上。

忍住双手双脚传来的剧痛，能天使虽然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但她依旧笑得很爽朗“虽然比不上博士身边那个用手指就能划开害兽的大动脉的执行者，这点力道还不足以杀掉你，但让你吃点苦头也是足够的。”

那个正在祈祷的神父闻言睁开了眼睛，对上能天使的视线，慌乱的手脚并用往后退去。

“你快去找警察吧！”能天使冲着他喊道“这个时候就靠你啦！”能天使挡住他的视线对上小丑。

“咳、咳”小丑擦去嘴角的血痕，露出一个带着血腥味的笑容，一罐致命毒气都放不倒的怪物，被洞穿了四肢还能站在他面前。他不由得更兴奋了，这样一个顽强的天使比之前那只知更鸟坚持的时间更久吧！

带着恶意的目光扫视这眼前的少女，能天使一阵恶寒，这种变态的目光像是被黏糊糊的源石虫爬过一样。

“你这幅样子像极了我之前最喜欢的一只小鸟。”小丑看着少女眼中燃起的怒火和充斥着生命力的反抗，不自觉的战栗起来，像是得到了新的玩具“原本想让你在明天光荣的接受所有人的祷告，但现在看来，成为我的玩具更好”

“来吧，我可爱的小天使，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小丑拎起被自己砸碎的一木棍，向她走去。

毒气和强行把自己从钉子上挣脱下来的后遗症已经出现，除却涓涓流出的血液落在地板消失不见，疼痛和混乱无时无刻不在扰乱着她的思绪，现在的她的确是强弓末弩。刚刚阻止的动作已经耗费了她绝大多数的力量。

身体中的毒素不仅扰乱着她的思维，还带来眩晕和重影，不仅如此，她还产生了幻觉。随着小丑的讲述，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孩被他单方面虐打，折磨的不成人形。

不停诉说着自己罪孽的小丑高举着木棍向她的头狠狠挥去，能天使虽然深陷幻觉，但身体却好像能感受到威胁一样偏头躲了过去，反手一挥，将眼前这个花花绿绿的恶心玩意打了出去。

没有想到能天使还能反抗的小丑没有丝毫防备地被打了出去，怒火像是堤坝泄洪一样的奔涌出来，她抬起手中抢来的枪，抵在了小丑的额头上，她说：“原本我答应某人，绝不会在他的城市里杀人，但看到你这种人，我突然发现，杀了你似乎对这座城市是最好的。”

小丑瞳孔紧缩，不是因为死亡的恐惧，而是因为“小蝙蝠，你认识他。”

“下地狱去吧，我已经为你预定好了地狱的黄金地产。”能天使的手指搭在扳机上，缓缓施力。

“叮”一声铁器相接的脆响，能天使手中的枪被打飞了出去，她捂住发麻的手，用诧异的目光紧盯来者。

一道黑影从阴影里走出，低沉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不能杀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小丑，他笑得邪恶又刺耳，像是看到一出好戏。“我就知道，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当保镖了，小蝙蝠。”嘲讽的话没有激起蝙蝠侠的任何情绪。“真高兴见到你我的老朋友，如果你死在了莫名其妙的人手中，我也没有机会看到那倒悬的蝙蝠灯了。”假意抹去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能天使咬牙，她不能理解，这样的人留着不杀还要，一次又一次的放着他出来祸害人吗？

此刻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愤怒更多一点，能天使内里的博士人格仿佛在复苏，她按耐住情绪，冷静思考如何在蝙蝠侠的手下杀掉小丑。

“你要是再来晚一步就好了，虽然不是你杀死我很可惜，但是能拉你身边的人下水，还是有点价值的，就当是为了那只小红鸟复仇，哈！”小丑越来越兴奋“这孩子和那只小鸟的眼神一模一样，仇恨、怨怼，真让人着迷。”

带着护甲的的手毫不留情劈晕喋喋不休造成精神污染的小丑，他开始四处扫描了起来，寻找被隐藏的炸弹。

“你在找什么？”能天使问道，拿起蝙蝠侠给她的绷带和治疗喷雾，往伤口处涂抹，刺痛让她的脸都皱成一团。

“炸弹。”蝙蝠侠将讲台移开，赫然露出一个漆黑的包裹，他拉开拉链，脸色瞬间阴暗了下来。

于此同时，来自夜翼和便士一的通讯响起“蝙蝠侠，炸弹的时间突然缩短了 。你那边怎么样？”/“戈登警长说时间突然缩短，他已经让人撤退了，所有教堂附近的住民也已经被疏散了。”

蝙蝠侠转身，却看见能天使不知何时捡回了枪，她用枪抵住小丑的太阳穴，一手死死的扼住他的喉咙“离开这里，蝙蝠侠。”

惨白的脸色几乎接近于小丑的底妆，瞳孔之中夹杂着杀意混乱，蝙蝠侠了然，能天使已经深深的受到了毒气的影响。

不打算浪费时间，蝙蝠侠决定将人打晕带走，只是还没接近，就被一枪打在脚边。

“不要做最多余的动作，离开这里。”枪口不再对准小丑而是反手指向那个只剩半分钟的炸弹。“这个样子倒挺可笑，我居然要用这种方式来杀死一个罪犯。”

“而你，居然还想救下他。”能天使异常的话语引起了蝙蝠侠的警觉。“你在幻觉里看到了什么。”他深知能天使是一个表里如一的天真乐天派，这样激进的，充满仇恨与嘲弄的话不像是能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但是时间容不得他多想，能天使的实力不容小觑，即便受到毒气的作用也有着极高的机动能力和动态分析能力，他的动作如果有异常，能天使立刻就能发现。

“所有人都要为了选择而承担后果，他将生命献给了疯狂，对我而言，他死在现在就是最好的结局。”记忆全部回来了，博士决定从这个世界退场，但临走之前，即便只短短接触了一段时间，博士便轻易的看出小丑人形的外衣底下有着如溟痕一般能够快速扩散的污染源，途径之路不断留下绝望和恶意的种子，或许博士还是不能理解蝙蝠侠所做的坚持，但是她尊重他的选择，只不过即便是博士也不能放任眼前的人继续作恶，所以她抬手将一颗子弹送入小丑的脑袋里，另一发子弹逼退想要阻止的蝙蝠侠，最后一颗子弹送给了炸弹。

爆炸瞬间席卷而来，离爆炸源稍近的蝙蝠侠即便身穿重装也被爆炸产生的能力击飞很远。

“PRTS，销毁身体。”火场之中无动于衷的博士顶着几乎只有半个身子的壳子摇摇欲坠，她身体的伤口处不断涌出闪亮的粉尘，由源石力量构造出来的身体损毁到这种地步也无力伪装出真实的转态，她只能一遍像矿石病人最后的末路一样消散着，粉尘由于耗尽了力量也在火海中消失不见“PRTS ，返程。”指令含糊不清的下达，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4：23 a.m 罗德岛本舰

代表着博士身体情况的警告闪了又闪，大家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面的无动于衷，好像这玩意一天不闪个几次都很奇怪。

凯尔希皱着眉头接下新的情况报告，代表着濒危的警告又闪烁了起来，但是紧接着，随着方舱对源石能量的抽取，警告逐渐消失。

“凯尔希医生，为什么博士这次没有回来？”每一次警报都很紧张的阿米娅担忧的询问她。

“只是PRYS构建的躯壳损毁了，不会影响到博士的。”华法林笑着勾住阿米娅的脖子“你不要那么担心，凯尔希她有分寸的。你快去睡吧，我们罗德岛的领头人可不能因为熬夜而累坏身体。这里还有我和凯尔希呢”

挡住凯尔希很是不好的脸色，华法林催促着小兔子离开，紧接着凑到凯尔希身边“啧啧啧，博士这是干什么去了，躯壳居然损毁程度高达78%。难怪至纯源石的能量抽走了近一半。”

“怎么样，还需要我再去添点至纯源石吗？”华法林奸笑起来“这么多至纯源石，博士知道之后一定会很心痛吧。”这样就让博士卖血抵债吧嘿嘿嘿。

一眼就看出华法林在打什么小九九的凯尔希没有阻止，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博士所在的位置。

终于结束了！下一段旅程就要开始了嘿嘿嘿。可以猜猜下一个干员是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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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