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眼前的东西很难称得上是“人”了。它身高接近2米，脖子已经折断，脑袋歪歪斜斜地倒在肩膀上。身上的衣服像是被什么东西撑开，袖子裤腿都断成几节，破破烂烂地挂在手臂上——如果这种扭曲成一团的东西还能叫做手臂的话。

它一只眼球已经完全爆开脱落，只留下黑洞洞的眼眶。而仅剩的一只眼睛正直勾勾盯着杰西卡的方向。

杰西卡感觉自己一脚踏入了丧尸片片场。

下一秒，丧尸——我们姑且这样叫它，咧开嘴，以一种超乎常人的敏捷速度扑了过来。

杰西卡连忙往旁边一闪迈出电梯，好险不险地跟它擦肩而过，回身连开两枪击中它的大腿。

可它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中弹的腿丝毫不受影响，调转方向重新扑过来。

更糟糕的是，杰西卡转过身，在黑暗中对上几十双幽绿的眼睛。

——他们刚刚发出的声响把这层楼所有丧尸都吸引了过来，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往这个角落集中。

——咔擦咔擦，咔擦咔擦。

杰西卡后背发寒。

通讯器那边，提姆听到杰西卡的动静，急忙问她：“你那边什么情况。”

杰西卡一边利用地形躲避，一边继续尝试各种方法攻击这些丧尸。

“蝙蝠侠在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一脚踹飞一个靠近的丧尸，“我正在跟几十个丧尸跳踢踏舞。这破公司叫什么诺亚科技，改名叫保护伞得了。”

“呕，”杰西卡因为尸臭一阵干呕，“你那边呢？”

“地下没标明的楼层都是牢房，”提姆的通讯频道里一阵风声，听起来正在拼命往楼上赶，“那边现在空空荡荡，估计之前是关小孩的地方，在我们来之前已经转移走了。”

“你们再撑一会儿，”一直没说话的芭芭拉出声，“阿卡姆发生刚刚大规模越狱，蝙蝠侠脱不开身，夜翼正在从布鲁德海文赶过来。”

“艹，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杰西卡感觉自己的运气从来没好过，眼看着涌过来的丧尸越来越多，她点开许久不用的游戏面板。

【是否使用技能：声波攻击？】

【确认使用。】

【声波攻击：持续时间10秒，范围：除使用者外无差别攻击】

下一秒，一阵无形的声波以杰西卡为中心扩散到整个楼层。

正在活动的丧尸全都一静，被定在原地。

杰西卡刚要趁着这时间往楼梯间移动，就听见角落里发出一声尖叫。

一个女孩正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杰西卡麻溜地单手提起她，另一只手撬开研究室房间的锁、关门堵门一气呵成。

丧尸被堵在门外，指甲在门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29.

杰西卡把女孩甩在椅子上，自己翻身坐上桌子。

“说说吧，在丧尸堆里毫发无伤，什么情况？”

女孩脸上带着警惕的神色，她上下打量着杰西卡。

“你是凯西？”杰西卡冷不丁地问。

“你怎么知道？”女孩震惊地看着杰西卡。

“汤米和露丝在找你。”知道凯西关心什么，杰西卡接着说，“放心，他们都平安。”

几秒钟后，仿佛确认了杰西卡没有恶意，她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她的声音有点沙哑，“这是我被抓过来的第四十天。”

开了个头，一切就顺畅多了，女孩迅速给杰西卡讲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诺亚科技似乎是一直以来都进行一个做将普通人改造成超人类的实验。她刚来的时候，地下大概关着二十多个小孩。

“他们每天会带我们上顶层的研发中心，给我们注射各种各样的药剂，”女孩陷入回忆，“有些药剂没什么用，痛一痛也就过去了，但有些却会直接导致死亡。”

“每天都有同伴再也回不来，他们把死掉的实验体都烧成灰扔进了哥谭湾。然后再抓新的孩子补充进来。”

“实验一直没有进展，听看守我们的人说，诺亚科技打算关停这个项目了。我特别特别高兴，我以为……我以为希望就在前方了。就算我们出不去了，也不会再有新的人被抓进来。”

“可是有一天，有人给了诺亚科技一种全新的药剂，听说命名为‘方舟’”女孩打了个寒颤，杰西卡轻轻环住她。

“他们把地下的所有孩子全都带去了研发中心，就这还不够，他们变本加厉，抓来的人堆满了整个牢房。”

“他们一批一批地给所有小孩都注射了‘方舟’，有的的确成功了，实验体获得了各种各样的异能力。有人可以控制风，有人能在空间中穿梭，有人力大无穷……”

“我则是觉醒了精神系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刚刚外面那些东西没能发现我——我用能力干扰了他们的认知，让他们感知不到我。”

“可是获得异能的孩子是极少数，”女孩抬起头，愤怒的火焰在她眼睛里燃烧，“更多的人在注射之后满地打滚、惨叫，最后痛苦地死掉，尸体发生了异变……”

杰西卡不忍地闭上眼睛，她轻轻开口：“是外面那些？”

一切都有了解释，异变时骨骼生生断裂拉长，身上的实验服被崩开，几岁十几岁的小孩一个个变为2米的怪物。他们难以被杀死，于是就被生生锁在研究中心。

日日夜夜。

生前不自由，死后也不能重见天日。

“我半个小时前听他们说，红罗宾已经盯上了这里，研究中心一片混乱。他们要把成功的实验体转移走，我想着我的机会终于来了。我偷偷撬开抑制环，用异能干扰了他们的认知，悄悄从楼顶溜下来。”

女孩有些激动地说：“我不能被他们带走，还有人在等我回家。”

“可楼里的异变实验体太多，我能控制他们看不见我，但一走动就会被发现异常。我出不去，也没法找人进来。”

她扑上来抓住杰西卡的手。

“他们应该还没有转移完，我能感应到一些同伴。你这么厉害，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们。”

30.

提姆在杰西卡跟凯西交流时从外面的窗户爬了进来。

“卫星显示，楼顶天台一架直升机正在准备起飞，”提姆盯着掌机，“有人在陆陆续续把最后的实验器材搬上去。”

“走吧。”杰西卡冷冷地说。

“还好意思叫诺亚方舟，我今天就让它沉在这儿。”

杰西卡故技重施，打开门的瞬间发动【声波攻击】，趁着外面丧尸愣神的功夫，拎上凯西，跟提姆迅速从紧急出口爬上顶楼。

夜色深沉，一架黑色直升机在顶楼停机坪上，螺旋桨已经开始缓缓旋转。直升机内，几个小孩被绑在座椅上，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坐在一旁，一群守卫端着枪走来走去。

杰西卡一出现，直升机上的守卫就端起机枪对着他们扫射。杰西卡把凯西扔给后方的提姆，她灵活地侧身、翻转避开子弹，同时看也不看地对直升机开了一枪。

【技能：百发百中】

随着一声轻微的枪响，子弹准确地穿过驾驶舱玻璃，击中驾驶员的肩膀。驾驶员痛苦地倒在控制面板上，直升机顿时失去了控制，开始在地面上打转。

杰西卡抓住这一瞬间的混乱，迅速冲向直升机。几个雇佣兵立即举枪瞄准她，但杰西卡身形像幽灵般鬼魅，动作如行云流水，迅速近身将守卫全打晕在地。

杰西卡打掩护，阻止了任何从天台试图冲上直升机反击的敌人。同时，提姆迅速登上直升机，用利落的动作解开小孩的绑缚，打开他们脖子上的能力抑制器。

就在这一瞬间，出乎意料地，那几个小孩动了。

一个孩子控制着直升机飞离了楼顶，升上空中；

一个孩子连续吐出巨大的火球，另一个孩子配合着她，打开空间门将火球扔进诺亚科技的大楼，一层不落；

最后一个孩子召唤出一阵风，大楼里的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透过因为大火而扭曲的空气，怔怔地盯着那栋楼。

“459个。”凯西轻声说。

“459个被抓来的小孩，只剩下我们6个了。”

那群科研员早在第一声枪响时就抱头蹲下，杰西卡一脚踹倒领头的那个，踩在他胸口上。

那人已经被吓傻了，抖如筛糠，“我什么都告诉你！别杀我！”

杰西卡加重脚下力气，“你们‘方舟’药剂的来源？”。

“是小丑！都是小丑给的！不关我们的事！”那人尖叫道。

凯西在一旁点头道：“精神波动正常，他说的是真话。”

——小丑，杰西卡咀嚼着这个名字，记住你了。

杰西卡一脚把人踹晕，转身问提姆：“剩下这些人，包括楼里那些异变体，你准备怎么收尾？”

话音未落，提姆惊恐地盯着她背后，大喊一声。

“凯西！”

杰西卡回头，只见凯西拿着一把枪。

——嘭、嘭、嘭。

一连数枪，血从研究员胸口迸出来，溅了凯西一脸。

她好像感觉不到似的，又把枪对准剩下几个研究员。

杰西卡上前搂住凯西，动作温柔却不容置疑地从她手里拿过枪。提姆刚松了口气，就看见杰西卡温柔地一只手捂住凯西的眼睛，另一只手开枪。

——嘭、嘭、嘭。

——嘭、嘭、嘭。

——嘭、嘭、嘭。

精准毙命，所有的研究人员、守卫无人生还。

提姆瞪大了双眼。

后方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

“小翅膀？”

夜翼赶到了。

*下章结束这个副本。

*一个小彩蛋：汤米、露丝和凯西的名字来自《莫失莫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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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