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终极人差点没飞稳，旁边的超女王等着他转播下面的节目，却发现他卡壳了。

“他们怎么了？”

终极人没回话。

“卡尔？”

“露易丝。”犯罪头子的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我觉得他俩下一秒就会在这脱衣服干起来。”

由于距离太远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的超女王无法理解对方的脑回路：“说清楚点，男孩。”

终极人闭了闭眼睛，试图用超级大脑把刚刚看到的画面删除，他干巴巴地说：“他俩刚刚吃了同一个冰激凌。”

“然后？”超女王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觉得颇有些赏心悦目。

“没有然后了，我不知道怎么说，露易丝，夜枭搞出来的这个韦恩有点东西。”卡尔绝望地闭嘴了，但是他的超级视力和超级听力还在全力以赴地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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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不远处的迪克憋屈地把脏话吞进肚子里，差点一个身形不稳摔倒。

他在思考自己刚刚看见了什么，感到自己的大脑在尖锐爆鸣发出警报。

布鲁茜是托马斯的妹妹家人之间亲密一点很正常的迪克你不要多想了你的脑子好肮脏啊但是她刚刚说夜枭是她的主人诶这件事有可能是真的吗不行了你快停止思考吧多想想今天的晚饭可以吗迪克！

年纪轻轻就承担了不该承受的真相的利爪觉得自己好累，他为什么不听布鲁茜的话回家点外卖？他不该在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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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很好的布鲁茜率先打破沉默：“急冻先生的冰激凌店挺不错的，迪克和露易丝都很喜欢。”

注意到话里的称呼，托马斯有些意外：“迪克？露易丝？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哥谭甜心扬起一个完美无缺的标准笑容：“有些时候你真得学着多对别人说点好话，「布鲁斯」，语言如此轻易廉价又重若千钧。”

猫头鹰没想到妹妹靠着会说话把终极人和超女王哄好了，他察觉到对方在人名上含糊了一下没把这个单词口齿清晰地念出来，心里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情绪。托马斯回想了一下布鲁茜最近在哥谭和家里的行动轨迹，再结合自己这一周故意增加出差的情况，意识到他留在庄园里的小线索被对方发现了，比他预想的要早一些，看来局外人的感情牌果然拦不住她多久。

紧接着他又对盟友们的智商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无语：“我的文学课老师十年前就因为□□火拼去世了，你对他的语言学造诣有什么不满吗？”

“不，不。”布鲁茜咽下嘴里冰冰凉凉的味道，“你看，比如我就会直白地告诉你，我爱你。”

说这话的时候她专注地盯着托马斯的眼睛，这三个字顺滑地从她饱满的唇边流出，带着点冰激凌的甜味，仿佛她只是在和对面的人商量今天晚上吃什么，而不是深情款款地告白。

没有等来托马斯的回答，她又无奈地补上一句：“而你就不会这么对迪克说话。”

夜枭感到自己的心脏在那瞬间涌出来一阵窒息般的疼痛，他感到有点恍惚，眼前布鲁茜的身影好像在不断缩小，然后变成一个四岁孩子的模样。可是他们从来都不相同，不然又怎么会一起出现呢？

啊，他又来看我了。托马斯的目光不由得随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移动，他走到布鲁茜身边坐下了。这次他没有满身是血，没有哭，没有说痛，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好奇地盯着旁边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

“哥哥，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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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终极人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超能力可以把人的话听得那么清楚。他是说那该死的三个字，他甚至无法在心里把这简单的词语重复出来。然后他想到露易丝此时正在自己的身边，于是名为「卡尔·艾尔」的强大外星人忍不住开始思考起人类所说的「爱」。

露易丝倒是经常对着不同的男人说这句话，但是语气和神情和夜枭家的那个完全不是一种风格，超女王永远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更像一句怜悯，而不是……而不是……

「当人们在这个善恶颠倒的世界思索「爱」为何物的时候，他们到底想要得到怎样的答案？为什么哪怕一切调转，他们对「爱」的渴望与追逐还是如此一致？」

从不愿意让自己落地的高贵氪星人当然想不出这些问题的答案，他甚至无法意识到这些问题。

卡尔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仿佛吃了蓝氪石一样扭曲，搞得露易丝都没有开口催促他了，飘在半空的两个坏蛋之间维持了一会无言的静默。

然后他好像终于回想起自己该给超女王描述下面的对话，卡尔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俩还在下面**。”后面紧跟了兄妹俩的对话内容，但是他刻意省略了布鲁茜那句「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我爱你」，妈的，他觉得自己的耳朵被这句话污染了，夜枭到底给他的克隆人妹妹灌了什么洗脑包？

超女王则若有所思地打量了终极人一会，他这会看起来甚至有点神不守舍了，像个蔫耷耷的烤玉米，氪星男孩受什么打击了，嗯哼？

算了，由他去吧。露易丝心想。反正他脑子不过事。

而地上的猫头鹰则习以为常地忽略了这个偶尔会突然出现的幻觉。他开始思考终极人是否会通过他刚才没稳住的心跳察觉什么，最重要的还有对面的布鲁茜·韦恩。

她发现我刚刚在看她身边那本来空无一人的地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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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茜发现了，但是她宁愿自己没注意到。

本来应该显得非常温情的氛围因为托马斯的沉默而卡住了，布鲁茜强迫自己暂时忽略掉兄长此刻的不对劲，轻飘飘地放过了之前那个关于“爱”的话题，她若有所指地暗示道：“你和卡尔还有露易丝的关系真好，他们对我很友善。”

你的「朋友们」还在天上。

托马斯从不会放任自己过度陷于某种思绪之中，他早就调整好了心情，故意反着布鲁茜的意思说话：“你在暗示我把他们调教得很好？”

人类刻意挑衅高高在上的氪星人和游戏人间的亚马逊人，此时他需要一点别的危机感来刺激一下自己钝痛的神经。

天上落下一道警告似的热视线，就在托马斯话音刚落的时候。

很好，熟悉的感觉回来了。夜枭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地上烧焦的痕迹，抽痛的心脏又在几个呼吸间恢复，他的气息再次变得平稳。

“啊。”布鲁茜好像被突然出现的红光吓了一跳，但实际上她是为了托马斯，为他那突如其来又峰回路转的变化。刚刚的猫头鹰好像自顾自地陷进了深不见底的泥潭，并且束手就擒不做出任何动作，可是这深渊般的绝望仅仅出现了一瞬。

他从我身旁看到了什么？又是靠什么从那暗无天日的圆裹里破壳而出？

该死的。布鲁茜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发痒，托马斯这幅样子令她兴奋到有点发抖。她瑟缩了一下，装作是因为危险而害怕，垂下的眼睛却死死地扫描着猫头鹰身上的每一处地方，仿佛要从那具身体里抓出一个诡计多端的恶魔。

如果不是因为迪克就在附近，她真的会把托马斯压在椅子上撕咬他的。

“现在你还觉得我们关系好吗？”猫头鹰又恢复成那种游刃有余的状态了，在他的视野里，小布鲁斯终于发现这身材高挑的女人约等于他自己，发出了惊叹的声音：“哇，她就是我诶，托马斯，你从哪找到的她？”

布鲁茜的目光毫不遮掩地刺着自己，托马斯当然感受到了妹妹故作姿态下暗藏的兴奋，他很满意对方的态度，于是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把甜品又递回去，施舍般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西服的扣子，露出令人垂涎欲滴的身材，安抚地把外套披在妹妹的身上。

“别害怕，亲爱的。”

这衣服还带着他的体温，这温度灼热地叫嚣着告诉布鲁茜：小托马斯·韦恩，夜枭，他不是吊诡的恶魔，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