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小姐确实被某种意义上的安抚到了，她用一种嗔怪的态度对哥哥撒娇：“你非要在这种时候用「调教」这个词？那我不得不赞扬你这不合时宜的幽默感了。”托马斯想提醒她不要演得太过分，但最终也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装出一种被你发现了的样子耸耸肩。

布鲁茜继续她的即兴演出，她趁机拉进了和托马斯的距离，用一种耳语声说话，他们都知道这对氪星人而言没什么用：“或许你和终极人先生讨论过个人**的问题？如果没有的话，下次我拜访莱恩小姐的时间可能会更长。”

托马斯握住她的手，借着身体的掩饰在手背上敲摩斯电码。

你什么时候约好要去拜访超女王？

与此同时他面色如常地说：“他一向如此。”

“唉。”布鲁茜继续扮演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真是辛苦露易丝了。但是卡尔·艾尔先生确实拥有一幅值得所有女人为他疯狂的身体和俊美的脸庞。”

她故意不理托马斯的悄悄话，直到引得对方惩罚性地狠狠握了一下她的手。

于是她顺从般有所回应：就在刚刚，露易丝马上就会知道了。

终极人蓄势待发的热视线顿住了，他在自己几十年的丰富生活中有史以来第一次思考起所谓的“个人**”问题，并愿意承认韦恩小姐的话至少在今天非常有道理，这样他就不会放出超级听力知道下面两个人关于「我爱你」那不堪入目的对话！

他颇为自得地向露易丝炫耀：“韦恩夸我俊美非凡。”

黄天在下，夜枭嘴里从来不会有这种好话！然后这看起来不可一世的君王真的收回了自己的超级听力和超级视力，告诉超女王对方想找时间约她见面，并且摆出这张脸上从来没有过的正直：“我们不应该偷听夜枭的私人谈话。”

知道后面还有机会和布鲁茜见面的超女王像一只捕获到美食的猎豹，她无可无不可地赞同了终极人的提议，觉得今天他确实有点怪。

但毕竟他们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完了，于是露易丝懒得像平时一样故意和他作对，跟在终极人身后飞走了。

云被打散了，气流的变化在托马斯眼里异常明显，他似笑非笑地望向重新正襟危坐的布鲁茜，这个用言语操控了终极人和超女王的小混蛋。

“我看你才是把他们「调教」得很好。”

**

布鲁茜没接话。

她开始专心对付还没吃完的冰激凌，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托马斯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小布鲁斯在两人身边蹦蹦跳跳，小孩也想去抓那个冰激凌，但是扑了个空。

观察了一会的利爪发现他们没什么动静后，捂住自己受伤的心脚步漂浮地回去点外卖了。

现在这里只剩下托马斯和布鲁茜，他百无聊赖地等着妹妹下一步的动作，顺便观察她在终于察觉到夜枭不是「布鲁斯·韦恩」之后有什么异常，无意识地用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

异常好像没有发现，倒是仔细评判了一下韦恩小姐的贵族礼仪和穿搭审美。

被终极人刻意吹出来的阳光并不算太强烈，它们温柔地亲吻着哥谭甜心脸上的绒毛，仿佛她正是这世界有着独一份待遇的宠儿。

终于，布鲁茜解决了所有食物，她拿起旁边餐品店放在这的湿巾，慢条斯理、有条不紊、一个接一个地清理自己的手指和嘴唇。

然后她优雅地站起来。

直接跨坐到旁边的托马斯身上。

托马斯按捺住了自己想要回击的身体反应。当布鲁茜维持这个姿势的时候，猫头鹰并不能平视看到妹妹的脸，因为她现在要稍微高一点。他的目光被迫停留在妹妹纤细白皙的脖颈，这里清晰地露出血管的痕迹。

这时他已经看不到小布鲁斯了，但是托马斯能感觉到男孩正试图跳起来揪他的头发。

韦恩小姐半是强迫半是诱惑地令兄长抬起头与她对视。

她的右手扣在托马斯的脑后扯住他的发根，这给夜枭带来一点非常轻微的疼痛感，他们现在鼻尖对着鼻尖，呼吸交缠，两双相似又不同的蓝眼睛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布鲁茜专注地看着他的瞳孔，只在里面发现了自己的倒影，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这发现令她心满意足又疑惑陡生。那么托马斯之前到底在看什么呢？

但夜枭此刻的顺从令她心往神驰，她眨眨眼，纤长的睫毛扫在另一个人眼睑上方，带来一阵轻飘飘的痒意，于是她又拉进了一点距离，现在他们的嘴唇只有几毫米远了。

“可以吗？”

布鲁茜进行了礼貌的询问，从她的话里传出来一阵柔软的甜品的香气。

但这并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不容置疑的宣告。

托马斯的无言与不拒绝就代表着他的默许。

于是韦恩小姐使两人的嘴唇相触。她只是伸出舌头用了一点力，就打开了兄长的城池，这灵巧的东西在里面和另一份柔软交缠了几下就退出来了，她没再继续，托马斯也没有挽留。

之后布鲁茜把自己缩在猫头鹰的怀里，那件外套早就掉了，但没人在乎。她毛茸茸的发顶靠在托马斯的颈窝，本来放在后脑勺的手轻缓地滑下来，落到人类脆弱的动脉处，那瞬间布鲁茜以为自己会被夜枭粗暴地推开，压在桌子上侵犯，其实她还怪期待的。

但是没有，身旁这个人虽然迸发出了强烈的杀气，却控制住了暴起的意图。

小布鲁斯为哥哥突然冷峻的神色深吸一口气。

而布鲁茜得以用手指轻轻地摩擦他的喉结，他们就这样静静拥抱着坐了十分钟。夜枭身上的冷意逐渐收了回去，他觉得他们应该回家了。

但是不安分的妹妹往他的耳后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此刻她正紧贴着他的耳廓说话，托马斯一定难以察觉这微不可察的声音。

“之前你在看谁，「哥哥」。”

**

这个“之前”就用的很巧妙，既可以指刚刚他们的接吻，也可以指更前面托马斯才到的时候。

夜枭平稳的心跳没有任何变化，他抓住对方的手，淡淡地开口：“我在看你。”

上下滚动的喉结在韦恩小姐的指尖滑动，声带传来的震动使紧贴的肌肤也随之颤抖，布鲁茜仍保持着那个看不见对方表情的姿势，她能感觉到托马斯没有说谎。

但是他似乎仍然有所隐瞒。

猫头鹰当然没有撒谎。此刻托马斯眼里的小布鲁斯还在乱动，「这东西」不正是因为他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妹妹才出现的吗？这次是布鲁茜带来了这个幻觉。

更何况，他们本就拥有着相似的名字相似的身份。

布鲁茜·韦恩当然约等于布鲁斯·韦恩。

知道今天注定无法得到答案的布鲁茜决定暂缓进程，她顺着对方拉住手腕的动作重新恢复了面对面的姿势。

既然如此她需要一点别的东西作为补偿。

“那么，”

她抚上了托马斯的脸颊，眼含期待。

“现在你能重新进行一个自我介绍吗？为了我。”

托马斯从善如流。他在此刻突兀地回忆起他们的初次见面，在钟楼上，布鲁茜·韦恩也是这样满怀鼓励地看着他，仿若一只海妖。

她说她不是蝙蝠侠。

而有时候掩饰一个秘密的最好方法不是将它深深地藏埋地底，而是半真半假地抛出似是而非的信息。

“小托马斯·韦恩，夜枭，向你问好。”

“嗨，托马斯。”

于是海妖小姐如愿地笑了。

**

他在这种时候也不忘记强调夜枭的身份。布鲁茜想。

她在这种时候也不全盘接受夜枭的部分。托马斯想。

极限拉扯的两人，爽。

文案说了不分前后所以我们小布也要支楞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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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