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可菲认为，长辈说未成年不要提前工作是有道理的。

因为人一旦开始工作，工作就会像加了曼妥思糖的雪碧，源源不断喷射出来。

比如现在。

达可菲两眼一睁，她从床上咸鱼挺身，想伸手去摸闹钟，摸到床头发现是空的。果然还没睡醒，都忘记了一直在响的是她昨天晚上收回来的子诅咒。

达可菲迷迷糊糊套好衣服，在路过大厅的时候，维基妮娅给她塞了个三明治。

大致地点就在哥谭内，还是人不少的地方，思来想去，达可菲决定就这么去，以阿什顿小姐的名义去。

维基妮娅听完她的打算，开口道：“我开车送你到附近。”

达可菲疑惑：“但是你最近很忙，为什么不让玛拉送我去？”

“玛拉辞职了。”

达可菲没想到玛拉会突然辞职，不过这是玛拉的选择，她当然不会去探查别人的**，她又不是罗宾——是的，在早上的时候，她想清楚了，昨晚U盘被攻击，一定是蝙蝠侠和罗宾想挖出她的身份！

达可菲不介意向友好的人暴露身份，但如果对方要强挖，她就是把马甲捂得死死的。

维基妮娅把达可菲放在街道上。

这里的人不少，如同溪流一般流动。在人群的叽叽喳喳声中，达可菲找到一家甜甜圈店坐下，香甜的气息侵入鼻腔。黑发黑眼的少女手里拿着甜甜圈，视线却一直在外面的人群中流传。

甜甜圈店的电视播放着新闻。

“近日，哥谭失踪了数十个十岁及以下儿童。GCPD正在全力侦破。”

达可菲黑色的眼睛一转，锁定玻璃窗外金黄色头发的女人。她两口啃了巧克力甜甜圈，站起来追上去。

女人走得不快也不慢，达可菲刚好可以跟上。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道路也变得狭窄，一些轻微的腐烂的味道在空气中跃动。

达可菲继续前进，臭味还在，只是多了粘稠的水滴声，仿佛臭泥怪物在这里筑了巢。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一定不会再选择继续前进了。

达可菲一边小心地感知周围的情况，一边继续更上去。金色头发的女人突然停下来，达可菲也站住，但女人没有转身，反而突然加快速度。

“等等！”达可菲追上去，有一个转角，金发女人不见了。

“多莉丝？”

小巷空荡荡，望到头，达可菲轻喘着气，她只能看见一面墙，上面的油漆几乎都掉了。也就是说，这片地方压根没人管。

“多莉丝？”

依然没有人回应她。

若有若无地，她听到了像是老鼠跑过的声音，再仔细听，其实是孩子的哭声。

环顾四周，除了阴湿的墙和发臭的垃圾之外什么也没有，碎砖块堆在墙边，一些碎玻璃从墙中凸出来。达可菲走到那堆碎砖前，抿嘴看了会儿后对着扎满玻璃的墙轻轻一推。

墙倒了。

稀里哗啦的声音在小巷中回荡，声波刺激着耳膜。达可菲看清了里面的状况。

这是一间阴暗的屋子，里面有七八个小孩，墙推倒后，哭声清晰起来。达可菲从洞走进去，小孩们散落在各个角落。

她先向哭声的源头看去，一个小胖子抽抽搭搭，即使这么大的声音，他也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再看向另外一个方向，一个黑发男孩正看着达可菲。

达可菲撞进了那双绿色的眼睛，绿色眼睛的主人先是呆了一瞬，然后移开了眼睛。

男孩儿坐在地上，他的衣服破破烂烂，挂在身上的布条掩不住伤痕，甚至那些布条上还凝结着血块。

鞭伤？刀伤？还是好几种伤痕交错？

并不是达可菲认不出他身上有几种伤，而是被他的伤痕震惊了。

其它几双眼睛都盯着达可菲，谁也没有率先说话。除了哭声响亮，一点其它的声音也没有。

达可菲小心翼翼地走到绿眼睛男孩的面前。男孩儿的头发有些长，绿宝石有一半都藏在黑色的头发中，他脸上黏着打湿的泥巴，泥巴下又藏着细碎的小口子。

“你们遇到什么事了？”

男孩儿绿色的眼睛从黑色的头发里锁定她，有一瞬间，她有种被狼盯住的错觉。

男孩终于憋出一句话：“你快走。”

莫森注视着突然出现的女孩儿，女孩儿穿着灰色的毛衣和米色羊羔毛外套，她白皙的脸上满是担忧和疑惑。

阳光从女孩儿身后打破的洞里照过来，一部分吻上她的发丝，黑色的头发带着耀眼的光泽，另一部分穿透他的皮肤直射心脏。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像鼓点一样敲打着莫森的心，他伸手推女孩儿：“快走！”

达可菲真的被推得向后退了一步，她挑眉，这人手劲挺大。

“哪里来的小杂种？”

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达可菲看过去，那是一个高壮男人，他脸上有一道贯穿眼睛的伤，显得凶恶无比。

“我是达可菲.阿什顿。”达可菲挡在发抖的男孩儿身前，眼睛直视着疤脸男人。

“阿什顿？”男人哈哈笑，“阿什顿会来管这破事？这些小畜生都是我要拿来卖钱的！”

达可菲依旧站着，没有露出一点畏惧，她抽出一张黑卡：“他们，我全买了。”

莫森的视线达可菲和男人之间流动，他知道了她的名字。

达可菲。

这听上去像是本来他糟糕人生一辈子也不会听到的名字。

等会如果达可菲逃跑，他就会抱住男人的腿。哪怕又会迎来一顿毒打，甚至被打死。

“你要买这些小畜生？”男人一开始是不信的，略做纠结后，他换了个猥琐的笑，“应该是你的家人给我付赎金。”

说完，他就要朝着达可菲过来，达可菲手摸进外套内侧，就在这时，一个女孩儿扑上来抱住男人的大腿，她尖叫：“快走！”

达可菲也摸出枪，她先装作非常不熟练地偶然上对了麻醉针，然后手抖着对男人开了一枪。针扎中男人的腹部，硕大的男人倒下。

抱住男人腿的女孩儿还处在震惊状态，达可菲一把拉住她，免得她被像尸体一样的男人砸中。

“别害怕。”达可菲轻轻拍拍颤抖的女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布莱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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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拐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