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森。”

两个女孩儿一同看向说话的男孩儿，莫森低下头，微长的头发盖住眼睛，他下意识就回答了，但实际上并不是在问他……

达可菲回忆布莱兹这个名字，感觉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接着，她想起来了，这不是玛拉的女儿吗？世界真是小。

不过，多莉丝为什么要引导她来这里？

她想向布莱兹询问更多，就在这时，疤脸男人突然诈尸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枪，直愣愣地指着布莱兹。达可菲的脑袋飞速运转，她有几十种解决这个男人的方法，不过都是在暴露她特殊能力的前提下。

最后，达可菲敲定一个注意，用魔法拦住子弹，如果有人发现就咬定自己不知道。她搂着布莱兹的腰一转，看似是为了挡子弹，实则是为了挡住孩子们的视线。

就在这时，系统面板发来一个任务。

[在上次的交流后，你和达米安已经对对方有了充分的了解，或许他会想给你一个拥抱呢？以后要恋爱的话，现在至少要抱一下吧。]

并没有充分的了解，达可菲在心里吐槽，他只是毫无感情地还人情一样给了她一条围巾。

[任务：让任务对象主动发起“拥抱”这个动作。]

枪声响了，达可菲手指微动，不过她的法阵并没有拦住任何东西。

带着疑惑，达可菲眉毛皱成一个小V形，她松开搂住布莱兹的手，想转身看疤脸壮汉，却猝不及防地落入另外一个怀抱。

达米安一手抱着达可菲，另一只手握住枪，随着又一次枪响，几枚橡胶子弹打在疤脸壮汉的身上，他彻底失去了行动力。刚刚的枪响也是从达米安这里传来的。

“达米安，你怎么来了？”达可菲的声音里带着欣喜。

达米安嘁了一声。

他们监视着几乎整个哥谭的状况，但哥谭的人这么多，如果不是他恰巧在附近，又恰巧看到了达可菲，很难想象这么弱的小女孩儿会发生什么事。

她的家长都不教她怎么规避危险吗？

净往人少的地方钻。

看到坏蛋彻底被制服，刚刚在角落里嚎哭的小胖男孩冲到两人面前，伸手就想拉达可菲，达米安用枪管挥开他满是臭泥和眼泪的手，冷眼看着他。

看到这一幕，莫森悄悄用手摸衣服，但根本抹不干净，即使摸到衣服上，臭味还是挥之不去，仿佛这恶臭腌入了他的灵魂。

莫森看着那件羊羔毛外套，他又把视线上移了一点，结果恰巧和另外一双绿色的眼睛相遇，那双眼睛带着显而易见的蔑视，他咬牙低下头。

哭哭哒哒的小胖子被达米安手里的枪吓得不敢动，明白对方不是想开枪之后，他大哭出来：“你们快把我救出去，我不想死啊！也不想被卖出去！”

原来是最近那一起拐卖案。

蝙蝠侠和罗宾最近也在查这件事，没想到被达可菲误打误撞解决了。

达米安骤然发现达可菲还在怀里，他微眯着眼，一点点松开，顺便再审视了一遍那个总是把视线放在达可菲身上的黑发绿眼小子。

有了小胖子的哭嚎，其它孩子也聚过来，七嘴八舌地诉说事情的经过，全然忘记救了他们的不过是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孩子。

红发的女孩儿挤开人群，是布莱兹。

“不止这一个地方，我听到他打电话说还有其它的‘点’，我们是最后被抓过来的，一直给我们吃烂菜叶……”

达米安：“警局里登记的只有十个左右，其它那些都是没有身份的家伙。”

哥谭不缺孤儿，也不缺没有身份的孤儿。达米安这句话是称述，却因为他习惯性的神态硬生生说出了鄙夷的语气。

“是的，我们都是没有身份的家伙。”莫森突然间冒出这样一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不敢抬头，手却捏得很紧。

直到达可菲又说话了。

“我想维基妮娅应该有办法解决你们旳身份问题，不过现在我们要先救出其它的人。”

莫森注视着那双黑色的眼睛，它的黑色和曾经经历过的黑夜的黑色、痛苦的黑色似乎都有不同。

达米安：“这些事情GCPD会接手，我先送你回去。”

达可菲点头。

没有抓到多莉丝，只能等下一次机会。警笛的声音响彻小巷，一个又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和男人涌进来，这把小孩子们吓得不轻。

安慰好这些孩子们，达可菲跟着达米安离开这里。

上了车后，达米安抱臂坐着，眼睛瞥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达可菲思考过后，还是放弃搭话，如果强行和一个不想和她说话的人说话，一定会掉好感的。

她打开系统面板，准备看看获得了什么。

［痛苦皮囊：黑红的伤疤爬满小腿，他们惊羡于她的皮囊，却厌恶她的伤痕，因为这是他们的罪证。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最重要的朋友一点也不嫌弃。］

这些东西的设计灵感来源于各个世界，小孩子都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达可菲也不例外，而且，如果在当作夜莺时不经意间露出整个整个小腿的疤痕，而作为达可菲时又没有，就更加能够将两个身份割裂开来。

达米安掀起眼皮扫了一眼不断晃着双腿的女孩儿，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看着什么东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她不无聊吗？

为什么不找他聊天？

达米安：“你在看什么？”

声音传过来，达可菲关掉系统页面，她非常实诚地开口：“我以为你不想和我说话，你看，你把自己窝成一团，而且一直看着外面。”

达米安皱眉：“我没有不想和你说话。”

“那就是想和我说话了？”达可菲两只手抓住达米安的一边肩膀，按理来说，没有人能拒绝眼睛里闪着星星的可爱小女孩儿。

但达米安可以。

达米安：“也没有想。”

达可菲松开达米安，挪到汽车后座的另一边，仿佛有一片乌云笼罩在她的脑袋上，时不时还要向达米安的方向瞟两眼。达米安被看着浑身不舒服，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受伤了？”

“没有。”达可菲就知道，只要她做出这副样子，对方一定会主动和她说话，“达米安，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都是偶然。”达米安甩下这两个字。

达可菲：“上次上课，你怎么没有来？”

达米安突然一震，他转过头来，注视着达可菲的眼睛，里面非常清澈，没有藏着任何秘密或者探究，只有单纯的关心。

“昨天我父亲有事情找我，所以我要留在家里。”他少有地、好心地向别人解释自己的行程，虽然是瞎编的。

“原来是这样。”达可菲信以为真。

“好了，你该从韦恩的车上下去了。”

车停在阿什顿庄园门口，达米安无情赶人，等到达可菲进了庄园的门，他才想起忘记问达可菲今天怎么没去上课。

虽然他也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