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把达米安扔进蝙蝠车里，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地方。

镶嵌在蝙蝠车上的电子屏幕还在放着直播。

一个小女孩儿把小丑压在身下。

直觉告诉蝙蝠侠，

——这不对劲。

小丑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找到，即使被找到，也不会这么容易处理好一切。

就在达可菲接第一个电话的时候，红头罩赶到了，他撞开门，快步走到夜莺身边。

“你……”

杰森没想到夜莺直接给小丑捅了个对穿，但她的眼神清澈，也暂时没有下一步动作，看起来不像是杀人的样子。他开始唾弃自己，为什么看到这种情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杀人与不杀人。

他的身上处处都是影子。

但他不想活成一个影子。

夜莺放开手中的匕首，安抚性摸了摸半跪下的红头罩，另一只手接通电话。

是一位女士的声音。

“我要他死！他杀了我的妈妈，小丑帮的人还打断了我孩子的脚！”电话那头是痛苦的哭嚎。

“死，得一票。”达可菲冲着镜头说话。

她拔出匕首，又插了一刀。并不是要虐杀，刚刚那一刀，她忘记验血了。

所谓验血，不是检查血液是否健康，而是一种魔法，检验一个人身上的罪恶。被检验的人杀过越多纯洁的灵魂，检验出的结果就越明显。

还有一些其它的因素影响，但总得来说取决于混乱和罪恶。

匕首再一次被拔出来，银色的刀刃完全变成了黑色。

达可菲不安地磨牙。

世管局有一面展览墙，上面留着处理好的各个世界灭世级反派的检验结果，这小丑的颜色和他们都差不了多少了。

［检验到酒神因子］

［是否回收，是／否］

［是］

达可菲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虽然她的系统是个恋爱系统，但到底是世管局的东西，他们世管局的责任就是维系世界稳定，检测到不稳定因素，就会提醒宿主，能直接回收的就回收。

小丑本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突然间，他剧烈挣扎起来：“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很久没这么像一个正常人。

或者说，像一个普通人。

生命被捏在一个蝼蚁手里。

达可菲死死压住他，手里继续使劲，匕首穿透小丑，把他钉在地上。

她又接通一个电话。

这一次是一位男士。

“我选死，他要去地狱里给我女朋友赎罪。”

“我选死……”

“死！”

……

电话一个又一个打进来，都是同样的答案。

达可菲看着红头罩，歪头一笑：“看来相比于无辜的人，这个世界还是对坏蛋的恶意更大一点。”

“你说得对……”杰森看着夜莺，说不出心里是怎样一种感受。

拨来的电话内容越来越简洁，基本都浓缩成了一个字——死。

达可菲打算把小丑的灵魂带走，然后送回世管局处理。就在她把空间瓶从腰带里掏出来时，一声枪响贯穿房间。杰森一把搂住夜莺，滚到房间的角落里。摄像头被另一枚子弹打碎，手机中的直播画面黑下去。

“夜莺，你还好吗？有没有被打中？”虽然没有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但杰森的心还是被提起来。

“我没事。”达可菲摇头，接着，她手摸上红头罩的肩膀，子弹划破他的衣服，留下一道血痕，“你受伤了！”

达可菲总有一种不真实感，她经过无数的训练，但那些训练都是温和的，事实上，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在罪恶中迸发出的血液。

她取下一直插在大腿边的手枪，从腰带里摸出麻醉弹上进去，一个翻滚到房间中央，十二发子弹精准地射中小丑帮的人。

红头罩注视着屋子中间的女孩儿，她的身手暂时还比不上蝙蝠侠，但从她的水平来看，超越只是时间问题，她的魔法能力也不算弱。

她从哪里来？

她使用麻醉弹药，是否也遵守不杀人的原则？

“Who are you？”

一道声音传来，达可菲盯着突然出现的黑得像煤炭，说话像卡痰的男人。

今天的人怎么一波又一波地来？

“你也是小丑的帮凶？”面对像都市传说一样的怪物，达可菲毫不畏惧，她抬起枪指着他的脑袋，把话还了回去，“Who are you？”

不知道蝙蝠侠什么心情，但蝙蝠家的频道热闹极了。

夜翼：没想到蝙蝠侠也会有今天。

红罗宾：他本应该是韦恩集团日理万机的总裁，却把所有的脏活累活都丢给养子，给我一杯咖啡聆听我的复仇计划。

神谕：我在哥谭没有查到她的任何消息，B，挖出她的身份。

罗宾：神谕，帮……帮我看看我的新同学怎么样。

神谕：已经回家了。

夜翼：小d竟然有主动开口的一天！

罗宾：你找死！

蝙蝠侠不再听频道内的对话，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小丑的帮凶？”

达可菲坚定举枪：“因为我看到蝙蝠侠和小丑接吻了。”

神谕/夜翼/红罗宾/罗宾：？

红头罩：”什么玩意儿？“

别来荼毒他的耳朵啊！

达可菲转头解答：“我在搜索引擎上看见的，这难道不能证明他们是好朋友吗？”

“不，夜莺……”杰森无奈，这槽点实在太多了，“搜索引擎上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而且好朋友是不会……”

这一愣神，风扑面而来，达可菲猛回头，蝙蝠怪物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枪。她松开手枪，后退好几步站到红头罩身边。

红头罩和蝙蝠侠无声对视，接着，他抱起夜莺：“他不是坏蛋，我们走。”

说完这句话，红头罩咬得牙痒痒，他很久没有在面对蝙蝠侠的时候这么冷静和文明了，说出来的话就像在和父亲撒娇一样。

恶心死了。

蝙蝠侠本想追上去，接着，他听到了定时炸弹启动的声音，在追夜莺和不明人士与拆除炸弹中，他选择了后者。

蝙蝠侠撬开一块地板，定时炸弹果然在里面，黑色的胶带捆了一捆红色的炸药，他刚把手放上去，炸药的时间迅速减少。

最后的一点点时间里，蝙蝠侠扑向一边被绑在凳子上的红头罩男人。

万一这个是真的呢？

达可菲正和红头罩一起看着直播画面。

“红头罩，你竟然还能连到另外一个摄像头。”

画面中的蝙蝠侠扑向红头罩假人，达可菲一开始就知道那是假人，那个假人周围没有生命的气息——从魔法原理的角度来看。

蝙蝠侠应该不弱，他难道没看出来吗？

还是因为过于紧绷或者担心的情绪让他来不及看出来？

等等，达可菲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么想都是被绑在凳子上的假人更符合红头罩这个称呼。

“红头罩，这都是你干的！”达可菲恍然大悟。

杰森看着后知后觉的夜莺：“不全是，总的来说，小丑才是主要策划，我只是添了点彩头。”

谁会不想给蝙蝠侠添乱呢？

他本来有其它打算……但是遇到了夜莺，事情莫名其妙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看到蝙蝠侠扑向那个“红头罩”时，杰森有点心烦，他关了手机，把手搭在夜莺脑袋上：“请你吃热狗去。”

“你这样会让我长不高的！”达可菲生气归生气，还是跟在了红头罩身后。

红头罩带着达克菲停在小摊前，小摊的香味飘得老远。

摊主是个老爷爷。

“加辣，两份。”红头罩说完后低头看达可菲，“你吃辣吗？”

达可菲点头，木然地看着推车后面一个遮了一半的箱子，她绝对不会认错，里面是冲锋枪。

不是说人类社会不会遍地都是枪械吗？

为什么这一点也和教学书上的不一样？

如果红头照知道达可菲心里在想什么，他一定会说：这是哥谭。

“好吃吗？”看着夜莺狼吞虎咽，甚至差点把嘴烫了的样子，杰森颇觉好笑，“没吃过这个？”

夜莺看上去至少是按国际特种兵的标准培养，怎么也不像是缺这点吃的。

又不是他。

“维……我的家长不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我只能吃被恶魔吸干的恶心东西。”达可菲一边感叹一边狂吃。

一阵风拂过达可菲的发丝，橘色的云朵在天空飘浮。

杰森：“你爹妈健在？”

说完这句话，杰森想给自己两巴掌，拉萨路池一定有会让人变得嘴臭的魔法。

“如果我说我也是孤儿，这会让你变得好一点吗？”杰森又补了一句，虽然他感觉没补可能更好。

“不，我是孤儿，但我现在有两个妈妈。”达可菲并不介意。

她陡然发觉忘记了要立人设，果然，学新东西的时候，理论和实操不能分开。两年前她就学了关于伪装身份的内容，但并不像使用枪械那样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算了。

估计也没人会把黑色头发和红色头发的小女孩联想在一起。

达可菲从腰带里摸出纸擦嘴，又递了一张纸给红头罩：“我要回去了，如果我还想见到你，要怎么联系你？”

杰森在给夜莺一个安全屋的地址和电话中思考，最后给了她一个电话。

“打这个电话。”

等夜莺不见了，杰森才想起他没有夜莺的联系方式。

小孩子少冲点浪（不是）

要冲也冲清楚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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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