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娅，不可以这样。”

“伊莱娅，乖，听话、不要这样。”

“你为什么不听话！！！”

“听话！！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妈妈不会害你的，妈妈最爱你了，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乖，听话。”

“妈妈最爱你了，所以，听话，好吗？”

尖锐的痛感从身上传来，伊莱娅只觉得昔日的噩梦再次席卷而来，女人温柔而又扭曲的声音传来，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伊莱娅，伊莱娅？”

温和到仿佛不是这个时空传来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关心。

伊莱娅抬头看去，就看见马龙先生担忧地看着自己，而她右手此时正紧紧握着几块碎玻璃，掌心鲜血淋漓，但她似乎无知无觉地握了很久。

她慢慢地松开了手，任由布鲁斯帮自己挑出扎进肉里的碎玻璃，在手上缠上白色的绷带。

发生了什么……？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原本她是要去图书馆找本书的，结果路上遇见了伪装成火柴.马龙的布鲁斯，为了感谢他的提醒，伊莱娅“热情”地邀请他去喝咖啡。

然后……

伊莱娅努力调动了自己有些麻木的思绪，回忆起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先是一对母女在争吵，引得众人侧目，女儿抱怨妈妈控制欲太强，妈妈则训斥女儿不懂自己，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好。

“所以你是怎么认为的呢？”布鲁斯当时问她，他认真地看着她，仿佛只是在询问她的意见，“你怎么看待她们之间的争执？”

伊莱娅却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对母女，没有说话。

在布鲁斯落在她身上隐隐带着审视的目光中，有人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手中的开关。

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爆炸的产生的热浪和冲击波将咖啡馆的窗户震碎，伊莱娅在倒下时不自觉地抓紧了玻璃碎片。

她看见了刚才的那对母女。

女儿跪在地上，茫然地看着方才还训斥自己的妈妈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

妈妈在爆炸声响起的一瞬间，就就将她扑倒在地，用生命守护了她。

她好像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能义无反顾地挡在她前面。

.

“妈妈，我真的好恨你。”

伊莱娅隐隐约约听见了自己压抑至极的声音，带着浓烈的痛苦，接着那声音转为了哭腔，带着恨与爱。

“可我又好爱你。”

“妈妈，我恨你。”

.

布鲁斯看着伊莱娅似乎是强装的镇定，隐隐颤抖的身体，还有眼里隐隐露出的恐惧绝望，抿了抿嘴唇。

“初步断定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阿福的声音传入布鲁斯耳中，“这个场景激发了她心中的恐惧，可以对应到她之前所在的城市见泷原发生的灾难，还有……她的母亲的去世。”阿福顿了一下，才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GCPD们很快赶来，开始对人员进行施救搜查，布鲁斯安抚地拍拍伊莱娅的肩膀，就朝着警察们走去。

伊莱娅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震颤，配合着警员完成了这次例行询问。

将自己所知道的描述给警员，并留下联系方式以供后续有要联系的之后，伊莱娅就和布鲁斯离开了咖啡馆。

“感到很惊讶吗？因为这场袭击。”布鲁斯一边走一边问她，他的语气有些异常的平淡，仿佛已经见多了这般情况，但又似乎有着奇怪的情感，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这种事情在哥谭经常发生，所以我认为你来哥谭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他仿佛确实是一个为晚辈考虑的好长辈，向面前的晚辈展示着这个城市最真实的一面，不是表面的迤逦繁华，而是充斥着罪恶与黑暗的真实。

伊莱娅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看向了另一边。

她的语气有些平淡，带着似乎看透一切的释然：“我妈妈喜欢这里，所以我来了。”

◆

回到家后，布鲁斯还想着那个奇怪的邻居伊莱娅。

她真的非常奇怪，一个非常矛盾的人。

但又似乎非常合理。

失去了所有朋友，家人，甚至是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她崩溃也是正常的，用面具掩盖痛苦与绝望，是想逃避过去，有新的开始，也是正常的。

这完全符合她的性格，脆弱而又异常坚强。

不过他总感觉自己忽视了什么。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他想触摸，却被什么东西阻挡了。

困意来袭，布鲁斯还是放弃了挣扎，将伊莱娅的事情默默记在心底，便陷入了梦乡。

布鲁斯知道自己在做梦。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他就是醒不来。

出于警惕之心，他没有大意，而是仔细观察起了四周，随时准备面对突发情况。

纯白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安安静静的，好像某些魔法体系里传说中的灵魂中转站。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就对Batman一点都不友好了。

他看见了杰森。

穿着罗宾制服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肉的，鲜血淋漓的杰森，被一根不知绵延向哪里的绳子吊在半空，双脚用尽全力才堪堪着地。

蝙蝠侠的瞳孔猛地震颤了一下。

“布鲁斯……”

他似乎若有所觉，缓缓抬起了头，原本死寂的眼神在看见他的一瞬间仿佛有了光。

接着，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缓慢的说出了那句话：“布鲁斯，走。”

小丑的狂笑声从杰森身后传来，黑暗一瞬间侵蚀了杰森，布鲁斯最后看见的，是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他握紧了拳头。

布鲁斯听说过这种梦境幻境，以人本身最不愿面对的事情为切入点，诱骗人深入幻境进行攻击。

可是这个幻境的设置者似乎设置得太好了，将杰森一比一复刻了出来。

对于那时候的杰森来说，他最不愿拖累蝙蝠侠，所以他的选择不言而喻——牺牲自己。

幻境再次变换，他又相继看见了父母，芭芭拉，达米安，戈登，甚至是一个个普通的哥谭路人，超级反派们。

布鲁斯硬下心肠，以Batman的意志，没有被深层次引入幻境。

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没有戴面具，但是她的脸是一片白雾，只能隐隐看见她的嘴唇。

魔法少女举起手中的长剑，与面前的一团有生命的黑雾厮杀，她的一招一式丝毫不拖泥带水，直取黑雾性命。

接着她长剑变换，变为一杆长枪，捅穿了身旁一个少女的心脏。

她似乎在笑，嘴角扬起。

但那笑声压抑至极，却又像极了哭声。

.

布鲁斯醒了。

他回忆着梦境中那些或悲伤或痛苦的往事，皱了皱眉，就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在世人眼中，他还是那个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

正义联盟。

“这或许是某种预知梦。”听了蝙蝠侠的描述后，扎塔娜说道，“不过也有可能是有人为你种下了某颗种子，这颗种子在一定时候会引起你的情绪波动，进而让你梦到那些或许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蝙蝠侠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扎塔娜看着他不近人情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她明白蝙蝠侠是不会向她请求什么检查身体有没有魔法种子之类的。

于是她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

【大都会？你想去哪里狩猎？我不允许！】系统的语气有些焦躁，【你知道超人在哪里你还去？你不知道他是领地意识很强的超级英雄吗？】

“Get out of my city？”

伊莱娅耸耸肩，一边看着新闻上的消息，一边道：“刻板印象而已，超人相比于蝙蝠侠，其实和善不少。”

【讲个笑话，和善。】系统冷笑。

“你吃炸药了？”伊莱娅对系统的冷嘲热讽有些不理解，“虽然但是，我还挺喜欢超人的，乐观开朗积极向上的大男孩……”

【切除罪犯脑叶是个好选择。】

“那又不是这个超人。”伊莱娅回道，“系统，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对超人有意见了。”

系统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大都会的夜色中，出现了一位带着面具的魔法少女。

当反派们嘲笑这是哪家小姑娘跑出来伸张正义时，伊莱娅用刀剑燧发枪教会了他们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物理魔法少女此刻开始慢慢扬名。

穿着可爱，打架却一点都不可爱，让人感受到的是身法与军火的压制。

世界碎片慢慢收集着，伊莱娅看见了超人。

似乎因为看出她是孩子，超人显得格外亲切，热情地邀请她去正义联盟坐坐，顺便签个卖身契（？）什么的。

伊莱娅看着超人不遗余力地忽悠说服自己，有些无语凝噎。

但她答应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为了和超人蝙蝠侠当同事，见到那些超级英雄，实现自己愿望。

所以她双翼一展，跟着超人来到了正义联盟。

看见蝙蝠侠时，两人面面相觑，同时有些奇妙的感觉。

蝙蝠侠：……果然。

伊莱娅：……来开会啊。

不知道该写啥了。

掉马啥的都想好了，就是不知道咋过渡让他俩谈上了。

开文一时爽，填坑火葬场。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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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