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这样的梦了，他独自一个人奔跑在灰暗的小巷，看不到终点，在夜里周围很黑，无边的暗色追赶在他身后，他必须再跑快些，否则他会被那些吞噬。zhongqiuzuowen

他从巷口冲出，到达了车水马龙的大街。

那些黑暗被封印在了小巷子里。

小克拉克呼出一口气。

他回头看去。

身后的小巷不再黑暗。

他微微笑了。

然后他听到一声枪响，然后是散落一地的珍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到了克拉克的脸上，他闭上眼睛不安的动着，然后猛地惊醒过来。

过了许久，他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看在床头柜上的眼镜，却摸了个空。

于是他忽然意识过来，猛然起身。

这里不是他家，他昨天晚上在哥谭来着。

“你醒了？”

百叶窗刷啦一下被人打开，女孩就坐在窗台上。

“这里是韦恩庄园，我哥布鲁斯打了电话，昨天晚上是他把我们接回来的。”

克拉克记了起来，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他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在以布鲁斯的视角经历过以后。

那场景有点可怕。

克拉克想起有一次他险些失去了乔纳森(克拉克的养父)，在一次飓风来临时，有人被困住了。那时他们还在小镇上。乔纳森想要去救人，但是那很危险，可乔纳森做不到视而不见，也做不到让他去救人。那时他还是克拉克，只是克拉克。

乔纳森说：“克拉克，不可以，人们不会接受你的，相信我，我会回来的。”

所以他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无能为力。在他险些失去乔纳森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能做。

“我很抱歉。”

他说。

艾娃没有安慰，

“每一个听到这个故事的哥谭人都应感到抱歉，但是他们许多人并没有。”

她的脸上有一种天真，

“为什么呢？当布鲁斯给我念睡前故事时，念到快乐王子的结局时，他会因为我的悲伤而抱歉，”

艾娃伸手比划，

“他是那么厉害的蝙蝠侠，黑暗骑士，这个城市的守护人，”

她落寞地说，

“可他那么善良，克拉克，为什么呢？人们却能不为此抱歉？”

“这座城市每天死去那么多人，可没人感到抱歉。”

女孩很委屈地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她说，

“为什么坏人还不死去呢？就像骑士会杀死恶龙一样，为了公主杀死恶龙，不是很值得吗？”

“艾娃，我们没有审判别人的权力——没有任何人可以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

窗台上的女孩歪着头，阳光照在她的瞳孔里，露出一种更浅更迷惑人的颜色来，

“克拉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什么是权力，我只知道可以做到的，为什么不做？我并没有审判，我只是想一些人死去。”

“或许他们觉得他们不应该死去，但是我觉得应该就可以了。”

“艾娃!我们不是神明，更无权主宰人类。”

艾娃看着他，带着异样的神色，

“神就可以主宰人类吗？”

“其实也不可以，”

克拉克露出无奈的神色，

“但人们会把信仰寄托给神。”

艾娃的眼睛闪了闪，

“好吧。”

她慢吞吞的答道，

“也许是我疯了，”

艾娃对他说，

“也许是哥谭疯了。”

她看看窗外，又看看他，瓷白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旧神已陨，新神将至，我会成为哥谭的信仰。”

“就像你一样，克拉克。就像你一样成为人间之神。但我会做的比你好。”

“也许你应该告诉布鲁斯的，他可以给你帮助，你知道的，他总是很强大，并可以抉择出正确的方向。”

你应该相信他。

“不，他不能。”

艾娃双手撑着窗沿，漫不经心的回答克拉克，

“他和哥谭一起疯了，从他对哥谭有信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陷入了这个泥沼和永无止境的轮回。”

“克拉克，有一天你也会疯的。你和他一样，你们的原则就是枷锁，你们的道德就是镣铐。人们对好人总是如此苛刻……克拉克，如果你有能力去救人，但你没有，然后这个人死了，你会觉得这是你的责任，”

克拉克想或许是这样的，就像当时在风暴中心，他险些失去的东西一样。

“可是有一天会变成，明明你有能力，你为什么没能及时救下这些人？但这种责难不是来自于你本身，而是来自于外界。当有一天你走到这个地步时，你离疯也不远了。”

超人不是神明，他救得了人第一次，却不可能就像同一个人三次甚至四次或更多。

也不是每一次意外他都能到达。

艾娃微微带笑地看着他，浅色的眼睛里仿佛带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克拉克，那一天，也许不会太远哦”

克拉克感到有些迷茫，那双眼睛似乎能勾起许多东西，但是他又并不抗拒。

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

“艾娃小姐，清晨到客人的窗台上打扰客人休息可不是韦恩家的习俗。”

是阿福。

艾娃笑嘻嘻的，

“这是艾娃的习俗，”

她翻身往后一仰，人就消失在了窗台上。

“而且从今天开始，韦恩家就有这个习俗了。”

说着，她的手又扒在窗台上露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道，

“阿福，布鲁斯醒了吗？”

“让您失望了，小姐。由于老爷昨天早早的就休息了，所以并没有像某个差点彻夜不归的家伙一样赖床并在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打扰客人呢？”

“好吧，又要被这只黑漆漆的瞪了……搞什么嘛，我又不是罪犯，老是用蝙蝠侠专属的眼神盯我……我只是做一些小小的恶作剧……”

阿福打断了她的话，

“小姐，在你刚刚对超人先生危言耸听的时候，我就已经到达了。不得不说，你把克拉克先生带了回来，我真的怀疑你昨天是去找了小丑学习新的技能，还是去和超人先生谈心。”

“不是谈心，是交朋友!”

艾娃努力为自己辩解。

但是很快她就说不出话了。

因为布鲁斯出现在了阿福的身后。

“艾娃，我觉得你应该先下来。”

艾娃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布鲁斯？你什么时候来的？”

“……”

在你扒拉着窗户像个贞子女鬼一样吊在窗台上时。

也许是因为布鲁斯不赞同的眼神，艾娃选择狗带，

“啊，我突然想起来迪克昨天和芭芭拉约会去了，晚上一定很累，我现在去叫他起床!”

布鲁斯看着艾娃消失在窗沿边，自言自语道，

“是的，迪克还把芭芭拉带回来了，所以为了招待芭芭拉，只好把艾娃的小甜饼让出来了。”

翻身往下去开窗户的艾娃听到这话手差点没稳住，倒不是为了小甜饼——她惊疑地往已经被她打开的窗户里一看，然后眨了眨眼，在思考了三秒钟后，露出小鹿一般纯良的微笑，背在身后的双手像变魔法一样递出一只蓝玫瑰，

“可爱又美丽芭芭拉小姐，像迪克和布鲁斯眼睛颜色一样迷人蓝玫瑰送给你，欢迎你到韦恩家来，我可以把我的小甜饼和你分享哦！”

还躺在床上的迪克已经绝望的捂住了脸。

#我为什么会有一个这么糟心的妹妹？#

#带女朋友回家过夜最大的槽点不是老蝙蝠居然是小艾娃#

#早上起来女朋友打开窗蹿进来一个妹妹#

大蓝鸟神经已经快断线了，

“艾娃——你给我出去——”

艾娃看了一眼地上凌乱的衣物，又看了看衣着整齐的芭芭拉，欢快地道，

“啊我知道了!大蓝鸟你没穿衣服!”

铮的一声，迪克脑子里的线彻底崩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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