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夜色把窄巷揉成墨色，杰森走在前面，黑色夹克的下摆扫过墙角的青苔，手里拎着的纸袋沉甸甸的，**狗的油脂浸透了底层，混着汉堡的肉香和薯条的咸香，在湿冷的空气里格外勾人。

克洛伊跟在后面，怀里也抱着两袋吃的，嘴里吐槽道：“真没想到你看着一身肌肉，居然喜欢吃高热量的食物。” 她掂了掂手里的炸薯条，“这分量，够我吃三天了 。”

杰森没回头，也没接话，只是在一扇不起眼的铁皮门前停下脚步。门身嵌在斑驳的砖墙里，和周围的废墟融为一体。他抬眼对准门侧的隐形扫描器，红色头盔的眼窝亮起微弱的蓝光，瞳孔扫描的嗡鸣轻得几乎听不见 ——“验证通过” 的电子音刚落，铁门便无声向内滑开。

他侧身让克洛伊先进，自己拎着东西跟上，反手按下门后的锁闭按钮，沉闷的落锁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这是间逼仄的阁楼，层高不高，抬头就能看到裸露的房梁。家具散乱地堆在各处，一张破旧的沙发陷着深深的凹痕，茶几上放着一把拆到一半的手枪，窗台上摆着几盆生长的很好的绿植，墙角成团的绷带扔在地上，有些还沾着暗红的血渍，旁边堆着急救箱，碘伏和酒精的味道混着食物的香气，形成一种奇异又真实的生活气息。

克洛伊站在门口，她下意识扫视一圈，目光掠过那些东西，很明显，这里是红头罩的安全屋。

她不知道为什么红头罩能轻易对她付出信任，她的良心更加不安了，红头罩带给她的那一丝熟悉的感觉正在无情地刺痛着她冰冷的心。

“愣着做什么？”

杰森越过她，把怀里的食物一股脑放在茶几上，他扯掉头盔随手扔在沙发上，黑发有些凌乱地贴在额前，绿眸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黑发上那一缕白发显眼又刺目。他随手撩了撩头发，看向克洛伊，挑眉道：

“不是你说请你吃辣热狗的吗？"

克洛伊在沙发找块位置坐下，她捏着辣热狗，端详着杰森。没了红色头盔的遮挡，他冷硬的轮廓在昏黄灯光下愈发清晰 —— 高挺的眉骨压着深邃的绿眸，眼尾带着点倦意，下颌线锋利，嘴角还沾着点汉堡的酱汁。

克洛伊盯着他的脸，努力在脑海里搜索出对应的人，可惜始终无果。她索性放弃了琢磨：“我们认识多久了？”

杰森正咬着一大口汉堡，肉饼的汁液顺着指缝往下淌。他闻言动作顿了顿，没立刻回答，抬手拿起旁边的可乐罐，仰头灌了一大口，气泡在喉咙里炸开，压下了些许翻涌的情绪。

他放下罐子，指腹随意擦了擦嘴角，语气平淡得听不出喜怒，“如果算上你离开哥谭之后的时间 —— 快八年了。”

杰森想，八年，这接近占据了他人生的一半。他认识克洛伊比认识老家伙的时间还长，他很清楚克洛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也很难对她设防。他们就像两只抱团取暖的刺猬，早就过了一开始警惕的阶段。

如果要有一个人他能完全托付信任，那么这个人只能是克洛伊。事实上那晚他冷静下来后，混沌的脑子从性.事中清醒过来，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干了什么——他直接落荒而逃了。

杰森拒绝思考和面对这些糊涂事，所以他逃了几天没去处理，专注于扩大势力范围。结果就是，克洛伊一天不管就会干蠢事，她竟然掺合进那些罪犯的事上，还站在黑面具的旁边。愤怒和担忧让他抛下了理智，他再次像个傻子一样对克洛伊质问，忽视了她的身体状况，也无暇顾及她，让她落到了蝙蝠手上。

正如他之前所做的，他对他做的所有错事保持缄默，他只会用行动弥补。

杰森思索着，指尖摩挲着可乐罐的拉环，克洛伊也没闲着，辣热狗早被她搁在茶几上，她也在回想八年前她初来哥谭干的事，房子里的沉默像浸了哥谭夜色的冷水。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紧接着 “哐当” 一声巨响，老旧的玻璃窗被硬生生撞碎，玻璃碴四溅着落在地板上。一道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夜风闯了进来，黑色的战甲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正是蝙蝠侠。

他落地时动作灵巧的像一只真正的蝙蝠，披风扫过散落的绷带，带起一阵风。目光第一时间锁定在杰森脸上，那道视线锐利得像刀，哪怕隔着厚重的面罩，克洛伊都能清晰感受到他的震惊 —— 是那种意料之外、近乎难以置信的错愕，连站姿都下意识绷紧了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能出现的人。

玻璃碴飞溅的瞬间，杰森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从沙发底摸出枪，枪口稳稳对准破窗而入的方向，同时脚步下意识往克洛伊身边挪，后背微微弓起，可当他看清来人时，他浑身的肌肉骤然僵住。

他脸上的警惕瞬间被震惊取代，他甚至忘了遮掩自己暴露的脸，猛地看向克洛伊。

那双总是覆着愤怒的绿眸里，此刻翻涌着难以置信，像被人狠狠剜了心。他看着克洛伊，眼神里的信任一点点碎裂，活脱脱像一只被大雨淋透、被人抛弃在街头的狗。

“克洛伊，是你。”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克洛伊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她能感受到红头罩的视线，那里面有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她的良心在遭受谴责，心也不明不白地刺痛了一下，她小声解释，“也不完全是我的原因。”

我是真的觉得桶狗狗的，又猫又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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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