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电视上，正在播放一起凶杀案，提姆认出死者，是之前差点被红头罩杀死的人渣，男孩哭泣的声音在沉寂的氛围中显得无比刺耳。

杰森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那个女人最终还是选择拯救自己，只是代价无比惨烈。

刀叉重重磕在盘子上，唤回两人的思绪。

杰森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能勉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他不该露出这种表情，杰森是张扬的，是一团灼灼烈焰，而如今似乎有了燃尽的痕迹。

提姆猛得站起身“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德雷克庄园还是维持着原样，提姆不愿外人进入，因此房间内覆盖一层厚厚的灰尘，带着显而易见的破败气息。

他不甚在意的在地板上烙下一连串脚印，打开通往暗道的机关。

属于红罗宾的制服被主人顺手扔在地上，披风皱巴巴的，像一朵破败的花。

“哇哦，这个地方真是……很艺术。”杰森干巴巴夸到。

杂乱的电线随意蜿蜒，各种资料散落的哪里都是，横七竖八的咖啡空瓶几乎要垒成一座小山，只有电脑旁边还留有一片净土。

或许也不太干净，杰森伸出两根手指，从椅子上捏起一只皱巴巴的手套。

提姆挤开杰森，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不远处的地面从中间分开，升起一个眼熟的头罩。

“在你原先头罩的数据上更新了基础设置，硬度较之前提高了26%，重做了通风循环，内里……”

提姆的声音低了下来“你不喜欢吗？”

“哦！没有，我只是很意外。”杰森上前拥住提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迷茫“这座城市还需要我吗？”

提姆在他后背轻拍以示安慰“没关系，总归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思考。”

“如果我……算了。”杰森咽下即将说出口的话，落在头罩上的视线里带着挣扎。

红头罩这个身份背负了太多，如果他重新回来，红雀的定位便尴尬起来，届时她很难再让众人信服。

他也想过是否要换个新身份重新出道，还没理出个头绪就被带到这里。

总而言之还是怪他自己，根本没想过还有睁开眼的那天，所以一点后路没给自己留。

通讯器发出急促的响声，提姆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声音，它代表阿卡姆的犯人又一次越狱了。

蝙蝠侠的消息适时传来:小丑女越狱，正在向东区方向移动。

杰森轻轻推了提姆一把“快去吧，哥谭还需要你。”

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在离开之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杰森，对方笑着冲他摆了摆手。

在回去之前，杰森还有件事需要做。

他向来知道提姆的生活习惯不怎么好，平日里会把衣服脱的到处都是，杰森一般会跟在他后面收拾干净，如今可能是条件反射作祟，他看见眼前的场景，着实有些蠢蠢欲动。

人活着终究是要找一些寄托，之前他的寄托是这座城市，是红头罩帮，是证明自己可以改变哥谭。

他试图去工作，虽然被状态差到极点的提姆拦住脚步，却是他在试图调节心中的落差的方式，看见哥谭夜空中飞过的义警们，他时常觉得恍惚，被蝙蝠侠追得到处跑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在他将最后一点灰尘擦净，那口堵在胸口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情绪却丝毫没有消散。

他正欲离开，本来息屏的电脑突然亮起，一个直播自动弹出。

小丑女举着不知从哪来的棒球棍晃来晃去，身后是一片废墟。

那座凝聚了杰森心血的学校如今只剩断壁残垣。

在她脚下，踩着昏迷的提姆，不远处是一动不动的红雀。

杰森看着这一幕，心中骤然涌起一股怒火，那个与小丑如出一辙的尖利叫声让他更加焦躁。

“哦……我可怜的布丁，我甚至都无法拼起他，那个可恶的红枣头呜呜。”她看起来真的很伤心，泪水晕开脸上浓厚的彩妆“做个交易吧小蝙蝠，交出红头罩，来换回我们可爱的小鸟。”

蒂娜从一旁窜出，狠狠咬在小丑女腿上，又被她一脚踢飞出去，大腿上绷紧的肌肉暗示了她没有收力的事实。

小女孩的身影在地上滚了很远，没了动静。杰森目眦欲裂，幽深的绿意占据原本瞳色。

杰森见到蒂娜的第一面，以为这是条狗崽子，本想捡回去给工厂看门，抱起来才发现是个小姑娘，瘦得身上只剩骨头，杰森和红雀花了很长时间让才她变成现在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都是我的错……

为什么……

去死……

…

他早该这么做的，他自认为小丑女同样是受害者，出于心软饶她一命，却忘了疯子是没有理智的。

世界仿佛蒙了一层绿色的阴影，理智被愤怒燃烧殆尽。头罩遮住他的眼睛，红头罩又一次飞翔在哥谭上空。

红头罩（愤怒版）堂堂回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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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