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蠢货。”达米安抱着胳膊发出嘲笑。

提姆抱着杰森将人放在医疗床上，眼前的场景与半年前的样子太像了，他呼吸急促起来，紧紧抓着杰森的手不愿离开。

几人无法，只能强行拉开他。

“我们是什么罗曼蒂克剧中的反派吗？”迪克喃喃道。

“抱歉。”提姆看着检测仪器亮起的微弱灯光，瘫坐在地。

他时常会感到焦虑，如果杰森这次也只有三年时间该怎么办？下次拉萨路池能把他带回来吗？他还愿意回来吗？

然而普通的机器不能检测出杰森的状态，得出的结果甚至无法分析出拉萨路池因子的存在。

提姆本想循序渐进将人带回蝙蝠洞，一次暴乱打乱他所有计划。

从见到杰森的第一眼他就意识到，对方的状态不对，身上压抑着暴戾，就像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这是一个危险信号，代表着对方随时会失控，他始终要对哥谭负责。

好消息是，杰森没有拒绝他。

坏消息是，从这次以后，杰森恐怕很难再信任他。

药效褪下的时间比预想中的更快，面具在推进仪器前就被摘下，露出毫无遮挡的蓝绿色眸子。

昏迷前的记忆渐渐回拢，杰森一把扯掉胸口贴的电极片，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到提姆身上。

“我居然傻到相信你，我居然会相信你是站在我这边的。”杰森大笑，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提姆无话可说，即使再多的借口也无法否认，这种行为与背叛无异。

心脏一阵刺痛，脑中似乎涂上一层迷雾，高涨的怒火让他想要杀掉在场的每一个人。

然而对上提姆的眼睛，他却想起两人相拥度过的夜晚，还有对方哭泣时湿润的睫毛。

杰森扭过头，抬手擦掉流到脸颊的眼泪，声音冰冷“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他离开了，甚至没有拿走那个头罩。

沐浴在众人目光里的提姆垂下头，嘴里品尝到苦涩的滋味。

……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机器缓缓吐出检测报告，根据上面显示的数据表示，杰森体内的因子异常活跃。

“嗯？”达米安看着报告挑眉“陶德这个蠢货运气不错，这次他或许能活到寿终正寝。”

“什么意思？”提姆猛得扭头看向他。

“他被拉萨路池影响了。”蝙蝠侠突然开口“还记得他的眼睛吗？”

提姆怎么会不记得呢，那双海一般的蓝色眼睛被绿意覆盖，瞳孔中跳动着的是令人心惊的怒火。

达米安的声音变得格外遥远，一字一句砸到众人心口“玩弄命运的人，终将被命运诅咒。”

杰森第一次复活，虽然激进却仍保留理智，取而代之的是短暂的生命。

反观现在……

在蝙蝠电脑中保留着被诅咒吞噬者的录像，失去理智的他们无一例外的走向死亡。

“无论如何我们需要找到他。”蝙蝠侠的声音打破一室寂静。

“然后呢？控制住他，把他关进阿卡姆？”提姆痛苦地捂住头“是我的错，是我把他从理智边缘推了下去。”

卡珊给予他一个拥抱“我们是家人，我们会帮助他的。”

“诶？我也要吗？”斯蒂芬妮耸耸肩“好吧，谁让我还挺喜欢他的。”

眼泪簌簌落下，提姆的心里下了一场永不停歇的暴雨。

即使红头罩消失了半年，他的影响力依旧不容小觑，在他明确表示自己的厌恶后，东区又一次拒绝了蝙蝠。

就算是普通群众，在看到穿着紧身衣的人影出现，也会立刻跑去通知红头罩帮。

“红雀声称自己一直是帮助红头罩代为管理帮派，现在杰森重新回归，帮派事务重新交回了杰森手上。”迪克翻看手中的资料，不由得叹了口气。

事情陷入了僵局，那天之后他们甚至无法靠近杰森200米以内。

“提姆呢？”斯蒂芬妮问道。

“不清楚，他说想要独自行动。”迪克摇了摇头。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叹息一声。

提姆此时正在犯罪巷，他不敢去找杰森，害怕对方露出失望的眼神，更害怕对方视他为空气。

他躲在之前购入的房子内，里面的藏品更多了，墙上贴的照片换成了更具生活气息的样子，地板上用杰森衣服垒出一小片区域，像是个放大版的鸟巢。

提姆窝在中间缩成一团，深陷并不安稳的睡眠。

梦境似乎总能反射出深埋的恐惧，他被一层厚重的玻璃阻拦，前方是只留背影越走越远的杰森，他拼命呼喊，敲打，却得不到一点反应，直到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当中。

鬓发被汗水打湿，提姆缓缓睁开眼睛，下意识埋头深吸一口带着洗涤剂味道的衣物。

他或许该高兴，高兴得到了一直想要的答案，即使代价是与杰森决裂。

酒吧里闹哄哄的，气味不算好闻，桌边围了一群人，不时发出一阵阵欢呼声。

那个有胡子的男人露出得意的微笑，伸手揽过桌上所有筹码。

突然，门被一脚踹开，被打扰兴致的人们拍案而起，又在看清来人时讪讪坐回原位。

红色的头罩在灯光下格外显眼，现场霎时间安静下来。

杰森环视一圈，像是找到了他的目标，路上的人群如潮水般散开，露出坐在原地的人。

他一把扯住男人的衣领向外走去，那人踉踉跄跄跟在杰森身后，彩色的筹码散落一地，却无人敢伸手去捡。

约了个封面[熊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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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