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一个人的，往往不是到手的东西，而是求之不得的东西。”

旺达·马克西莫夫曾经最幸福的时刻就是与弟弟皮特罗·马克西莫夫、养父养母生活在农场里的日子。

生活平淡且没有波澜，他们只需要帮着做一些简单的农活、听养父和养母因为生活的琐碎拌嘴、一家人坐在篝火边和邻居们聚会唱歌。

一切都是美好而幸福的，直到战火的降临。

十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噩梦？旺达在那个夜晚降临之前能想到的只有丢失的玩具和孤独的童年罢了。

当那枚炸弹带走了她的家人们时，旺达永远记着那个印在武器上的名字：斯塔克。

在被困的两天里，每次有人想要救他们，哪怕只是移动了一块碎砖，她都会担心会不会引爆炸弹。

仇恨和憎恶是支撑着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旺达和皮特罗自愿加入了九头蛇，斯托克带着他们见到祭台上的孩子。

“她的名字是克劳迪娅，将会是我们最伟大的作品。说起来她比你们还小两岁，就惨死了，我找到她的时候那身体烂得不成样子，还靠着最后一口气祈求我救她呢。”

那是旺达和皮特罗第一次看到克劳迪娅·阿撒托斯。

克劳迪娅当时还是正常的八岁孩童的身体。

仅仅过了三年，她的身体就变成了十八岁的模样。

斯托克把一部分超英的基因放在了克劳迪娅的身体里，原本不可能活下来的少女居然奇迹般的有了生命的气息，甚至联系了许多隐藏在黑暗中的教团并打开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不可名状的大门。

旺达曾经试图和她沟通、蛊惑她与自己一起复仇，但混沌之力却瞬间反噬，一团漆黑的气团从旺达和克劳迪娅的眼窝中渗出。

本能的恐惧令年轻的红女巫无法抵抗，皮特罗用最大的力气将她带离了绝望的深渊，随后他们便再也不敢轻易触碰禁忌的存在。

因为厌恶克劳迪娅，他们申请调去了索科维亚的基地，再不想遇见那个怪物少女。

大概又过了两年，那是一个平常的周末，旺达和皮特罗在训练结束后听到了欢呼和狂热的呼喊。

从基地望出去，奇怪的黑暗笼罩住整片天空。白日里出现漫天星辰，还有一闪而逝的绿色月光。

蝙蝠漫无目的地盘旋，太阳在空中变成耀眼的神奇光环。世界在这种反常的黑暗中暂时停摆、寂静无声。

红女巫和银骑士看到了被撕开一点的封印，旧日支配者那可怖诡异的光芒进入封印的躯壳——克劳迪娅·阿撒托斯。

“他们成功了……？”

“或许吧。我听到那个人被斯塔克收养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近距离接触斯塔克，他们刚要动手干涉钢铁侠的意志，皮特罗就看到斯塔克身体里浮出浅紫色的保护罩，阻隔了旺达的混沌之力。

他们的复仇变成了个笑话。

失魂落魄逃离之际，从角落里钻出成千上万的怪物，对他们伸出橄榄枝。复仇的怒火燃烧理智的叶片，最终他们选择了合作。

斯塔克和怪物少女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计划很顺利，媒体和人们对超级英雄的排斥和厌恶爆发。那个少女被世界抛弃，只能蜷缩着滚回属于她的世界。

旺达笑容灿烂，变得越发美艳。偏执和成见早已蒙蔽了女巫的灵魂。

皮特罗则有些不详的预感，他刚要带着姐姐远离是非之地，就发现“快速”的能力消失，两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一具具被玷污的血淋淋的少年尸体的画面淹没了两人，因为复仇而选择牺牲未成年的愚蠢想法激怒了经历过相同痛苦的少女，奈亚很快顺着对克劳迪娅的恶念找到了这对姐弟。

拉尔夫和来自弗林特市的所有警察都见到了非人类的存在，那些叫骂的“人”面容融化，眼眶松动，身体上长着大片大片的脓包，露出原本不定形的模样。

这诡异的场景彻底毁掉了他们的世界观。托尼完全不想怜悯蠢货，毫不留情地嘲讽着无能的众人。

“纽约的虫洞都开了，外星人都来了，你们还坚守着世界上没有鬼这种愚蠢至极的想法。”

“你们是活在原始森林里吗？警察先生？”

“噢，肯定是克劳迪娅杀了他们，都是装的。”

“脑子不用就捐给需要的人吧？噢，没有人会要的，因为太无用了，猪脑都比你们有价值！”

一想到这帮人想把自家崽污蔑成杀人凶手，托尼这怒火直冲天灵盖，她才十八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的不幸就证明了自己的无能。

“托尼，够了。”

“队长，你在包庇他们？？？”

史蒂夫叹气阻止了喷射毒液的钢铁侠，他可以理解普通人对世界认识的差距，他的愤怒并不比托尼的少。

但史蒂夫明白，责备没有任何意义。

“我没有，只是现在更重要的应该去找凶手和怪物，而不是责备他们。”

“sir. 韦恩先生和克拉克先生来了。”

“……哼，让他们进来。”

布鲁斯和伪装成记者的人间之神一进来就听到斯塔克在辱骂警察，这很斯塔克。

审讯室里的少女神情恍惚，她看到了刚刚道别还没有二十四小时的哥谭蝙蝠侠，勉强笑着招手。

正义联盟的大脑比钢铁侠理智一些，他们在隔壁讨论了很久，久到奈亚都受不了他们的效率跟着去了。

拉莱耶则守在克劳迪娅身边，等待着奈亚的消息。小姑娘脸色苍白憔悴，拉尔夫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种变形怪的公开引起了群众的恐慌，一时之间对超英的仇恨全部转移到了对自己生活的担忧中。

奈亚很配合，他站在众人身后，背靠着透明的玻璃。纤瘦的身材却给超英们难以无视的压迫感，他的指尖泛黑，在空气中划着不知名的语言。

很快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旺达和皮特罗就掉在了超英面前。

“始作俑者。”

会议室的谈论声戛然而止，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像是宇宙开的玩笑。

托尼和布鲁斯看着他们，一时语塞。

奈亚善解人意地解释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并以极大的恶意对待幼稚愚蠢的两个人类。

“不去憎恨点燃战争的人类，反而怨恨遥不可及的斯塔克，真是挺可笑的。就像出了车祸不去怨恨肇事司机而去埋怨警察来得太迟？”

“难道她不该离开这里？你们知道有多少邪教背地里崇拜她吗？九头蛇将克劳迪娅的存在卖给了崇拜恶魔的组织！她就是一切罪恶的源头，她带来了不幸！”

“不说克劳迪娅只是受害者这件事，单说你们因为恨我就联合怪物杀了好几百个未成年的事，如果你们直接过来找我报仇，ok没问题。但是这么多无辜的人因为你们愚蠢的想法丧命，你们就没有一丝愧疚？”

“偷换概念的话，我不想听。”

托尼本来就容易自责，他听到了旺达说的可笑理由都被气笑了。

克拉克和史蒂夫拉住了同时生气到暴躁的两位老父亲，贾维斯收到了来着查尔斯的视频通话请求，托尼想了想便接了。

“你是来为这两个变种人求情么？”

查尔斯表达了歉意，并说了这两个孩子的身世。

“艾瑞克对这件事很生气，毕竟之前他也曾失去过女儿，他可以理解你们的愤怒。”

查尔斯看到了审讯室里坐着发呆的少女鼻子有些发酸，他不得不帮自己的好友开这个口。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身世，更因为世人对变种人的恶意，会牵连到更多的孩子，他不能让变种人的权益再次受到压制了。

“我们的意思是不公布他们的身份，只当做拥有超能力的人类。这是我们唯一的请求，拜托了。”

“教授，我认为变种人和普通人都是平等的。不是所有普通人都对变种人做过坏事。而且万磁王的悲惨就是悲惨，其余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就可以轻描淡写的无视了么？”

美国队长可以理解查尔斯的担忧，但他不认同这种做法。

布鲁斯表示赞同，“人需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承担责任，X教授。你们的敌人只是一小部分，而不是全人类。说句实话，你们也是从普通人肚子里生出来的，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了。”

“我很抱歉，我能和克劳迪娅说几句话么？”

“我认为你不适合见她，人类。”

奈亚连名字都不愿意称呼查尔斯，直接越过在场的监护者们掐断了视频通话。

旺达和皮特罗此时有些清醒了，他们故作镇定等待最后的审判。

鉴于旺达和皮特罗也是未成年，哪怕他们做了如何过分的事情，超英们也不能真的就草率地代替法律判刑。

于是复联只能对外宣称这两个人被九头蛇洗脑了，和冬日战士一样是帮凶。

他们不会替受害者们原谅，旺达和皮特罗被查尔斯暂时封了能力，托尼咬牙切齿地把他们扔进了X学院。

查尔斯和艾瑞克将会让他们去给受害者家人道歉，无论有什么不公平的对待他们都表示愿意承担。

十二月的上午，拉尔夫、拉梅奇、塞缪尔斯坐着局里包租的飞机降落在弗林特市的机场里。

两个女人和两个男孩正站在停机坪上等候他们。是拉尔夫·安德森的妻子和塞缪尔斯的妻儿。

回到弗林特市后的第一缕晨光洒向大地，拉尔夫站在卧室窗前，双手背在身后，低头看着熟悉的后院。

拉尔夫走到浴室去刮胡子，他现在已经人到中年了，胡茬上已经出现了第一块花白。

但那是他自己的脸，是那张他妻子儿子都熟知、深爱的脸。

那永远都会是自己的脸，岁月静好。

比起他们，超英们的生活依旧是紧张刺激，一刻不能放松的。

布鲁斯和超人不可能呆时间长，安抚了克劳迪娅之后就匆匆离去了。

这场风波过了一个多月才平息，变形怪物拉了一波仇恨解决了全部的连锁反应。

克劳迪娅拒绝见一切变种人，包括查尔斯和万磁王。

“如果可以，希望以后你们都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实在是太糟糕了。”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请你们见到了我也当不认识，谢谢。”

“要不是因为克劳迪娅不愿意见到他们，我一定要给你们一人一个掌心炮。”

克劳迪娅不是圣母，她明白世界意识会保护他们，甚至可以随时重置时间改变这种局面。

比起杀了他们一次又一次地重启，倒不如就这样永远的痛苦下去。

奈亚和拉莱耶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他们的后半生将永远沉浸在痛苦的梦境中。

她选择了为超英们妥协，表示自己不是那么委屈，只是厌恶这种生活。

“如果可以我不想住在这里了，托尼。”

“我想和奈亚还有拉莱耶出去住，就当是度假了。”

“……甜心……我很抱歉。”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托尼，永远都不必道歉，我爱托尼爸爸！”

克劳迪娅将吧唧脑好了，她见证了这位美国队长的挚友跪在托尼面前忏悔自己的过错。

也看到了三个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又参加了小辣椒和托尼的婚礼，才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离开了复联基地。

她留了纸条，带着托尼、布鲁斯给的黑卡和一些现金就跟奈亚拉莱耶进行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快乐的克劳迪娅不知道，在她离开的同时，超英老父亲们就目送着她们离开。

“噢托尼，克劳迪娅不可能永远没有自己的生活的，你能不能不要再念叨了？”

小辣椒被托尼反反复复的几句话烦得不行，她也担心小姑娘，但她支持克劳迪娅的决定。

又不是一辈子不见，她只是出去逛逛，还带着黑卡，小辣椒面无表情推开托尼，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

托尼看了看小姑娘的定位，华盛顿州，福克斯小镇。

他又给那边打了个招呼，福克斯的警察表示会好好照顾离家出走的纽约首富的养女。

谁都不会想到少女的到来，会给这里带来什么样的波澜。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红女巫，她的想法有点离谱。

当然，这是个人想法，自娱自乐。

克劳迪娅不会原谅的，她只是不喜欢麻烦，不喜欢给超英添麻烦。奈亚和拉莱耶会帮着找补的，问题不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红女巫和银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