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觉得在那里太辛苦就逃吧，逃不见得就是坏事。”

哥谭是个相当美丽的城市。

哥特风格的建筑令她充满了一种神秘的美感，西方建筑的美学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正午的阳光温柔地降落于大街小巷，干净平和得让布鲁斯有种身处大都会的错觉。

“欢笑即解药，混沌即存在。”

她仰着头，望着滴水兽的方向，无意识地说了这么句话。

少女穿着黑色的毛衣长裙，身材纤细。她的长发散落，如蜿蜒的血管遍布奈亚的躯体，若隐若现，仿佛随着生命涌动。

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踮着脚勾住身边忠诚的骑士，耳鬓厮磨，神情放松、欢快，终于有了属于年轻人的活力。布鲁斯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已然是不自觉的微笑。

少女的笑容与天气的温度平齐，苍白脆弱的忧郁美得惊人，那是一种无声地引诱，能轻易勾起人们心中的怜爱与信仰。

路人们对这对颜值超高的年轻情侣关注度很高，也有认出布鲁斯身份的女人们蠢蠢欲动，想趁机搭讪哥谭首富或者勾搭那位更加俊美的少年。

“抱歉，今天陪家里的小公主出来玩，没有时间约会了。”

布鲁斯很轻松地打发走了无关人士，分神看到那个小姑娘神情冷淡地盯着凑到奈亚身边的“蝗虫们”。

克劳迪娅侧着头枕着“纳喀索斯”的肩，奈亚搂住她纤细的腰，几乎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这样的亲密与爱恋轻易地劝退了很多自作多情的虫子们。

奈亚的态度更加恶劣，他甚至将嫌弃与厌恶在脸上写得一清二楚。但面对少女却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他将克劳迪娅抱在怀里。

——我不会被夺走的，克劳迪娅。我只属于你，我的半身。

克劳迪娅望向他的眼眸，有些委屈。毕竟以前生活里的奈亚没有实体，因此她从不担心有人会觊觎只属于自己的奈亚。

但现在不一样了，奈亚有了身体，他在别人眼中是独立的个体，也许会有人把他从自己身边夺走。

来来往往的游客也好、本地人也好，总是有人和奈亚搭话。她是骄傲的，也是愤怒的。

某只完全没有意识到，向自己搭讪的人也不少，只是克劳迪娅已经被恐慌冲昏了头脑，没有发现奈亚同样在吃醋。

——放松，亲爱的。如果你不高兴，我把她们都杀了。

笨蛋奈亚！她们长得比我好看，我都偶尔会失神，你也肯定会喜欢！

——克劳迪娅，要我说三千遍爱你么？

布鲁斯就看着克劳迪娅眼泪汪汪地回来，也不逛街也不拍照，就一言不发坐在车里，手紧紧攥着奈亚的胳膊，心情跌到谷底。

“对不起，布鲁斯。”

小姑娘还是乖乖道歉，眼底是未消散的恐慌。布鲁斯知道她有社恐的症状，体贴地没有询问发生了什么，只温和地笑着。

“午饭回家吃吧，阿福的手艺很好。还有，甜心。永远不需要道歉，你已经足够好了。”

哥谭一枝花从倒车镜里看到两位年轻人没有坐在一起，少女望着窗外的风景，而奈亚也和她的行为同步。

布鲁斯很轻易地发现这两只在通过玻璃窗倒影，隐秘而默契地窥探对面的人。年轻人的爱恨总是强烈炙热、刻骨铭心。

感慨过后，布鲁斯想到了自己家的糟心孩子们，并仔仔细细地筛选家里的罗宾们。

迪克换女朋友速度太快，pass。

杰森，太凶了，pass。

提姆过于忙碌，没有时间谈恋爱。pass。

达米安还小，什么时候能不凶残就谢天谢地了。

心虚的老父亲想到提姆那张加班过度的脸，暗自下定决心要把超人骗来处理文件，减轻提宝的工作压力。

——克劳迪娅？

奈亚又问了一遍，他的珍宝垂眸，没有在意识里说话，但思维却开始共享。本就是同一个灵魂，奈亚如何不明白她的恐慌和没来由的悲伤。

古老的歌谣如蛛丝在两只克劳迪娅的脑海中摆荡，无声的浪漫织就占有欲的网，将她放在最中心。

奈亚，你不要生气。是我的错，不够相信你。

少女委委屈屈地向自己的另一份灵魂道歉，简短的话语泡得奈亚心里发酸。他主动坐到了本体身边，小心翼翼地用手臂将最亲密的灵魂圈在自己的领地。

虔诚的吻落在眉心，安定了飘忽的灵魂。

阿福做好午餐，就迎来了克劳迪娅热情的拥抱。她依赖地亲了亲老人的脸，眼底都是轻松和少年人的快活。

“阿福，今天布鲁斯带我和奈亚参观了哥谭。”

“她真美！”

克劳迪娅的赞美之词没有停下，老管家耐心地听着，将少女和她的骑士安排落座。自从小姑娘来到韦恩庄园，餐桌上就变得热闹起来。

克劳迪娅的胃已经修补完整，她神情自若吃了一口意面。比起实验室里那令人作呕的味道，这里的食物简直可以称得上人间美味。

——嚼起来没有那么反胃了，对么，克劳迪娅？

习惯了以痛苦为食的少女很难接纳人类的口粮。自从回到了人世，她就爱上了甜食。大约是里面有韦恩庄园和复联的善意，入口时的甜蜜感淹没了残留的不适。

奈亚将牛排切成小块，放在少女的盘子里。青年笑着，毫不在意把她吃剩的意面移到自己面前。少女叉起一块，送入口中。

你有没有过一瞬间，没有理由的痛哭？

克劳迪娅的泪水划过脸颊，掉在盘子上。她无措地抬手摸着自己的眼睛，说话颠三倒四。

“真的很好吃。”

“我只是控制不住，太美好了。”

“不想，不想回去，雪山太冷太难吃了。”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了？

即使痛觉被摘除，灵魂也会痛苦。

少女在桌上撕心裂肺地痛哭，崩溃瞬息发生。她的手指哭得发麻，眼眶红肿，嘴里一直在道歉。

奈亚轻拍她的背，给她擦眼泪。她哭得太惨了，甚至干呕了几下。体会过悲伤的蝙蝠窝一片慌乱，同时将九头蛇又拖出来鞭 | 尸。

牛奶、小甜饼、蝙蝠镖、超人的苹果派都堆在少女面前，发泄完了的小姑娘甜度上升。她靠在奈亚怀里，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在自己的骑士怀里。

“kid，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如果你愿意，韦恩庄园永远为你敞开。”

“谢谢你，布鲁斯，你真的是好人。”

幼崽的脸颊亲亲直球戳中了老父亲的心，托尼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布鲁斯的视频电话，并看到了血压飙升的一幕。

“布！鲁！斯！”

两大首富瞬间变成幼稚鬼，吵得不可开交。罗宾们都听不下去了，找借口离开战场。克劳迪娅软乎乎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执，瞬间化作二十四孝老父亲。

“托尼，等我回去，我们去吃芝士汉堡！”

“没问题，宝贝。”

注意到少女红红的眼睛，托尼就觉得蝙蝠侠果然不适合带孩子，看他们一家子臭小子，怎么可能照顾好小公主。

蝙蝠侠和钢铁侠的谈话结束了，午后的阳光落在黑暗骑士的侧脸，那总是布满严肃忧虑的面容难得有了轻松的笑容。

有克劳迪娅在的地方，总是少了很多争吵痛苦。这是属于她的魔法，属于她的魅力。

超英们仍旧不希望她使用太多次这种带有明显副作用的能力，他们还是想小姑娘做个普通人，拥有普通的生活，得到普通的幸福。

——即使他们明白这是个可望不可即的梦想。

惯例夜巡的蝙蝠侠刚要出门，就听到了小姑娘的脚步声。他转身看着克劳迪娅，以为有什么事，结果她就说了一句话。

“我准备明天就回纽约啦，这几天谢谢布鲁斯！”

阴影里的奈亚等着少女回屋，他们越走越远，留下蝙蝠侠和他的老管家相视无言。阿福的镜片在灯光下反射着危险的光，蝙蝠侠咳了一声，加快脚步远离即将暴走的老管家。

戈登局长享受了两天的幸福时光，阿卡姆很久没有越狱的，夜晚也没有新增的犯罪事件。小丑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自闭了，听说要把头剃成之前的怪物模样。

正想美事的时候，戈登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巨大爆炸声。

戈登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蝙蝠灯亮起，罪犯一点儿没少的哥谭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等死吧，没救了，烦，毁灭吧。

今日的哥谭仍旧是民风淳朴呢。

戈登：烦死了，没有排面

蝙蝠侠：阿福又怼我

钢铁侠：甜心最爱我

奈亚：纽约要出事了，得回去撑场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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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戈登心里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