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头疼欲裂。

我从一个椭圆形的舱体里爬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大脑如同浆糊一般被搅得七零八碎，我记得我在夜探莱克斯的研究所，然后下载资料的时候遇上了超人、噢……

“欢迎回来，奥斯蒙。”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猛地抬头才发现出声的是我的超人老父亲，他脸上挂着格外灿烂的笑容。

67.

超人——我的老父亲——氪星名卡尔·艾尔，地球名克拉克·肯特，我眼神死地坐在据说叫什么维生舱的舱体内，手里捧着一杯克拉克从大都会给我带来的热牛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安静如鸡地听着克拉克把我沉睡的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娓娓道来。包括他自己主动坦白他的身份。

莱克斯，你恐怕是万万没想到，你费尽千辛万苦想要得到的超人的真实身份，都不用我自己问超人就亲自告诉我了。嫉妒死你个扑街仔！

由于被告知我现在浑身上下一点莱克斯的印记都没有了，我特别快乐地喝完了那杯一点都不好喝的牛奶。

“奥斯蒙，你想改名字吗？”克拉克从我手里接过空空如也的杯子，温声问道。

“想跟你姓。”我大胆地提出诉求，“你现在应该算是我的监护人了吧？”

克拉克伸手撸了一把我躺了一整年没修剪所以软乎乎的头发（感谢维生舱的自动清洁功能，我的头发不仅不显油腻，还光滑亮泽，乌黑浓密，没有一丝分叉打结），“当然，如果你想的话，你还可以……”

我跳起来抱住克拉克的腰，把脸埋进他很有弹性的胸肌里，闷声道：“Dad。”

“我在，奥斯蒙。”

这是我第二人生的前半辈子里最快乐的一天，我想铭记这一刻直至我死亡。

68.

克拉克先是带我回了他的老家，一个乡下小镇，位于堪萨斯。我在那里见到克拉克的养母和他养的狗小氪。

克拉克的养母叫玛莎，她肯定特别喜欢小孩子，吃晚餐的时候她一直在给我夹菜，我盘子里的食物几乎快要堆成一座山。玛莎的手艺和阿尔弗雷德不相伯仲，都有一份家庭的温馨，我醒来的第一顿餐简直美好到我想落泪。

我是真的完全不敢相信我居然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我有点患得患失了，我很害怕这一切都是我在做梦，也许哪一天等我清醒了梦也就结束了），我以为最起码我还得和莱克斯长期抗战好几年，可现在我的麻烦都被克拉克布鲁斯他们完美解决了。

真要命，这就是父亲们的光辉吗，简直太棒了！

吃过晚饭克拉克得回大都会了，临走前他又rua了我的脑袋，“康纳很想你，但他和他的同伴们去执行星际任务了，任务结束后我相信他一定会很高兴。你先暂时住在这里可以吗？我会经常来看你。”

我乖巧地点头。玛莎站在我身后，她的手搭在我肩膀上，“我会照顾好奥斯蒙，你也照顾好自己，克拉克。”

“我会的，妈。”

69.

玛莎让我睡在克拉克的旧房间，她给我换了一整套印着超人标志的蓝色床/上用品，就连睡衣也是配套的。

洗完澡躺进被子里的时候，我还有点晕乎乎的不真实感，这时玛莎端着一杯蜂蜜水推门进来，小氪跟在她身后摇着尾巴。

我一口气把甜滋滋的蜂蜜水“吨吨吨”完，玛莎微笑着拿手帕帮我把嘴角的水渍擦干净，她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做个好梦，我的孩子。”

玛莎随后关灯离开，小氪则留在房间里，他睡在我床边的地毯上。我知道这是玛莎担心我一个人会睡不安稳，所以让小氪来陪伴我。

我睁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被玛莎吻过的地方很烫，这是我得到的第一个吻，带着祝福的晚安吻。

今夜不会有噩梦再来侵扰我，我笃定地想道。

70.

乌鸦嘴狗系统不知道应不应该归类在噩梦范畴内，它今夜刚在我梦里和我见面就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喊声，还扑过来抱住我的小腿，像块怎么也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紧紧黏住我。

乌鸦嘴：“我以为你死了呜呜呜，我还在想你怎么死这么早这么没用（我愣了几秒，甩腿的力度更大），好在你终于复活还成功接近任务目标，虽然你全程算是躺赢但好歹还是圆满，接下来你一定要再接再厉继续不要倒霉啊！”

我怒扯狗皮膏药乌鸦嘴，“有你这张开过光的嘴替我反向立flag，我想不死都难！”

乌鸦嘴期期艾艾地说：“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所以我来给你提示。”

我翻了个露全眼白的大白眼，“你上次说给我开金手指结果那个金手指一点作用都没有。”

乌鸦嘴：“金手指是作用在以后的！其实之前都没启动过……可能吧。”它的声音在我的怒视中愈发微弱，“而那个提示就是——光明会。”

我刚想问乌鸦嘴这个憨批光明会是什么它就恢复了狗系统的风范，一脚踹得我从梦中惊醒。我坐起来的瞬间小氪也跟着醒来，他走到我床边把爪子搭上来，湿漉漉的大眼睛里盈满对我的担心。

“我没事，只是做了噩梦。”我抬手撸了小氪油光水亮的皮毛好几下，手感之舒适令我毫不犹豫决定把乌鸦嘴狗系统拉入黑名单。它就是噩梦！

71.

梦见乌鸦嘴狗系统这一事导致我隔天起得很早，我下楼的时候玛莎在厨房里准备早餐，我闻到了吐司和煎蛋的香气，平底锅里还有滋滋作响的培根。

玛莎听见我下楼的脚步声，“冰箱里有橙汁，奥斯蒙方便帮我倒出来吗？两杯就好。”

“好。”我拉开冰箱门，满满当当的食物让我眼花缭乱，我找了半天才在最高层发现玛莎说的橙汁。我得踮脚才能够得到。

在维生舱里的一年我的身高没有变化，这让我很挫败，好在克拉克告诉我只是暂时的，等补充了很多营养后，我的身高还是能长回来的。

72.

享用过早餐，玛莎去农场里忙活，我跟在她身后给她递工具，被她笑着赶去玩。可我不知道我能玩些什么，今天的太阳很大，也许我该晒一会儿，补充体内的能量。

我飞到玛莎家的屋顶坐下，小氪在我身边趴好，我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想起乔纳森的眼睛。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风吹麦浪的声音像一首乐曲，我伏在小氪身上，眼皮沉沉，最终还是抵抗不住困意睡去。半梦半醒间，有人往我身上盖了毯子，是玛莎吗？……不、玛莎身上没有那么浓厚的阳光的气息，是克拉克。

这回我做了一个好梦，我知道我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