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克拉克在周末的时候从大都会回到玛莎家，他带来了很多东西，有给玛莎的一些，我没注意，剩下的大部分都是给我的。

我坐在地毯上一个个拆开，有游戏机，有各式各样的零食：大多是甜的，巧克力夹心的饼干，香草味的小脆棒，椰蓉千层酥……还有些益智玩具，例如乐高。我抬头看向克拉克，他坐在沙发上充满期待地看着我。

“我没有给康纳买过这些——我是说，他很显然不需要这些，你喜欢吗？”

我用实际行动告诉克拉克我到底喜不喜欢，我抱住他的腰，牛头不对马嘴地问道：“那天在屋顶上给我盖毯子的是你吗？”

克拉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我以为你睡着了。”

我不愿意撒手地抱紧克拉克，“我很喜欢。”无论是礼物还是克拉克，我都很喜欢。

“喜欢就好。”克拉克任由我缠在他身上，“晚上睡得好吗？玛莎有和我说你偶尔会做噩梦。”

“只要想起你我就不害怕了。”我终于舍得松开克拉克还是因为我听到玛莎从厨房里出来的脚步声，她端着苹果味的馅饼，心情愉快地哼着歌。

“我今天尝试了新做法。”玛莎微笑着把苹果馅饼端上桌，“更完美的酥皮，更甜美的馅料。”

“还有更浓郁的香气。”克拉克揽着我的肩膀，我们一起坐在餐桌上分享了那块馅饼。

午后暖洋洋的阳光从玻璃窗户外照在小碎花的餐桌布上，玛莎清晨从农田里摘回来的花在花瓶里含苞欲放，搁在茶几上的收音机被调到合适频道播放舒缓的纯音乐。克拉克和玛莎在谈论今年的农作物播种事宜，克拉克说他和我都会帮忙，康纳结束任务以后也会来，玛莎嘴角的微笑为此就没有平息过。

我瞟了眼正在说话的两个大人，偷偷掰了一块馅饼给蹲在我身旁的小氪，他蹭了蹭我的手，默不作声地解决掉了我们的小秘密。

74.

傍晚时分克拉克带我到宽阔的田野里，他说要帮我再熟悉一下我的超能力。我感到无边的喜悦向我席卷而来，我曾经自己胡乱地摸索过、在研究员冰冷的数据中试探过、被塔利亚通过不正常的手段训练过，我有自信自己的实力并非无名之辈，可现在这个星球上最强大也是最熟悉我的力量的人正在教导我，我是那么快乐。

克拉克无疑是一位好老师，他的一些关于超能力的运用讲解使得我受益匪浅，我跃跃欲试地想要实践，但被他以循序渐进为理由阻拦下来。我只能跟着他的步伐，像是幼儿园学习走路的孩童那般开始练习。

“没有学会走路就进行飞翔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克拉克温声道，“把你之前所经历过的那些都全部忘掉，我们先打好基础，从零开始。等到你确保自己成为了力量的主人，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一点，不过还是要注意战损问题，尽量不要对周围的环境造成太大的影响，好吗？”

“经验之谈？”

“经验之谈。”

“你以前也是这么教导康纳的吗？”我和克拉克坐在田埂上，太阳已经落山，晚风裹着香甜的味道。

“说起来很惭愧，我没有花费大量的时间教导过康纳。”克拉克低头有些羞涩，“我曾经对他避之不及。”

“为什么呢？”我感到不解，“你明明是这么宽容这么好的一个人。”

“我没有做好准备，奥斯蒙。”克拉克说，“和面对你的时候不一样，面对康纳时我完全没有做好一点准备，他措不及防就出现了，完全打乱我所有的计划。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我抗拒和他的接触，甚至把他推给蝙蝠侠，让他在正义山生活。”

我用手托住下巴，远方传来几声犬吠，“一定是个复杂的故事，你之后可以当睡前故事讲给我听吗？”

“如果你想的话。”

75.

最后克拉克还是没有把他和康纳的故事当成睡前故事讲给我听，不过他讲了别的，关于他现在所在的正义联盟的故事。

我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昏昏欲睡，房间里的灯光被调得很低，克拉克坐在我的床边用温柔的语气讲述他和他的同伴们的并肩作战。我注意到蝙蝠侠出现的次数最多，但克拉克好像并没有这个意识。

于是我问他：“蝙蝠侠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克拉克迟疑了一会儿，他撩开我有些遮住眼睛的流海，“……是的，他是。”

“我之前在哥谭见过他，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也是我的另一个父亲。你知道吧？Dad。”

“我们都知道，奥斯蒙。”克拉克像是天空一样湛蓝的眼睛里有着让我心碎的一种情绪，“我们都爱你，你是我们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伸手握住克拉克的手，他的情绪有点低落，是因为我提到的这件事吗？

“晚安，做个好梦。”克拉克回握住我的手，“我就在隔壁，要是做噩梦害怕，就喊我。”

“好的，晚安。”

克拉克今晚代替玛莎给了我的一个晚安吻，小氪依旧是在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以后从门缝里钻进来，他总是要陪我睡，我已经愈发习惯他的陪伴。

“晚安，小氪。”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