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泡在罐头里的日子依旧很煎熬，我断断续续做了一些梦，梦里没有乌鸦嘴狗系统，没有被炸毁了一大半的大都会，也没有克拉克抱着玛莎向太阳直冲而去的诀别。有的只是堪萨斯金色的稻田和玉米地，还有苹果馅饼的香味和老式收音机里播放的舒缓音乐。

玛莎在厨房里煎鸡蛋，克拉克端着报纸和布鲁斯在说话，小氪趴在地毯上打呼噜，达米安拿着双人游戏机不耐烦地招呼我赶紧过去，乔纳森从楼梯口探出头对我说：

“▓▓▓▓▓▓”

92.

我终于从罐头里被弄出来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计数，可狗系统一直帮我算着，它说我泡了有小半年。

我问它要是在这个宇宙待的时间太长了，万一我在原宇宙真成植物人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狗系统说不用担心每个宇宙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你现在所在的这个宇宙的时间流速比你的原宇宙要快好几倍，你在这待个十年八年的原宇宙估摸也才几个月。

我说这不是重点，你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把我搞回原宇宙才是重中之重。

狗系统不吭声了，它丢下一句这是长期抗战就又跑了。

93.

这个宇宙的超人的制服比克拉克要好看，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但好看归好看，我还是喜欢红披风和三原色，黑白固然时尚，却失去了那种该有的温暖。

超人身后的蝙蝠侠的制服颜色也从黑色转为灰色，这方便我将他们与克拉克和布鲁斯区分开来。虽然我一点也不为此感到高兴。

我裹着一条毯子乖乖地任由一些智能化机器为我检查身体情况，那些数据我惯例是看不懂的，可我能从超人拧起的眉头中窥出，情况应该是不怎么乐观。

“他的身体情况只是勉强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数值上，稍微有外力介入就会破坏那种平衡。”超人对蝙蝠侠沉声道：“但他是一个很好的蓝本，我们可以以此为基础创造更完美的生命。”

蝙蝠侠没有回答超人的话，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超人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久到我心里的尴尬几乎满溢而出。

“奥斯蒙。”蝙蝠侠突然开口，“你叫奥斯蒙。”

我有些发愣，可蝙蝠侠已经转身离去，超人的脸色骤然阴沉，这让他看上去更不像我所熟悉的那个克拉克了。

“我会派人安排你的住所。”超人的声音冷得像要掉冰碴子，“不要乱看，不要乱听，也不要乱想，我会亲自教导你一切……奥斯蒙。”

超人还是承认了蝙蝠侠为我取的名字。

94.

我在超人给我安排的住处混吃等死了好几个星期，不是我不想抓紧时间干点什么，但超人完美地履行了他之前要我做到的一切，他压根不给我任何自主探索的时间。

我在这种高压政/策下感到一种久违的被/操纵感，像是一尊没有任何意识的提线木偶，只能任由其他人摆弄。这使得我本来就不甚明朗的心情愈发抑郁，我严重怀疑狗系统再不把我弄回原宇宙，我就要成为自闭儿了。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看上去对我毫无兴趣的蝙蝠侠在某一日探视中，发现了我的心理状态。为此，蝙蝠侠和超人大吵一架，虽然两个人的声音都尽量压低，可火星味依旧十足。

蝙蝠侠指责超人根本没有将我视为平等的生命体，既然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执行这个计划。超人看上去很想反驳，可似乎有什么顾虑让他硬生生遏制住了冲到嘴边的话语，他硬邦邦地丢下一句：

“那接下来的时间就由你负责奥斯蒙的教育。”

说完这话超人也不管蝙蝠侠答应与否，转身离去的速度和当初的蝙蝠侠简直一模一样，不分伯仲。

蝙蝠侠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摘下头罩的他看上去很乏累，不仅是身体，还有精神。半晌，他才缓和了声音询问我：“你想和我在一起生活吗？奥斯蒙。”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态度让我想起我的宇宙里的两位父亲，我抬手摸了摸他眉间的“川”字，斩钉截铁地点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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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