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港口。

海风模糊了两人的声音，在狂风大作的港口，比利扯着嗓子喊道：

“抱歉，红头罩先生，打扰一下，我想问个问题。这样……真的可以让我见到蝙蝠侠吗？”

他觉得现在的处境有些危险，他不过是个小孩，让他以原身面对这些……是否压力大了点？

红头罩又在他手腕缠了一圈，绑紧绳子，“放心吧，小狗，你等会儿就可以见到你心爱的蝙蝠侠了。”好心肠的红头罩先生低头摆弄着定时炸弹。

比利闻言，鼓起勇气纠正他的话：“那个，蝙蝠侠并不是我心爱的，我只是想让他帮个忙而已。”

红头罩把炸弹拍在他胸口上，“你觉得这个高度怎么样？”

“……我想想，这个高度的话，如果炸了，可能会四分五裂吧，连完整尸块都没有的那种。先生，我想告诉您的是，您这是在谋杀人，而被杀的人仅仅只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比利·巴特森浑身被风吹得发冷，连唇瓣都些许发白。

红头罩替他拉了拉外套的拉链，遮挡住下巴，他把炸弹往下移了一些，绑在了比利的腰部。

“那么你好，正在被我谋杀的小狗。”

“如果你见着那只老蝙蝠，记得替我向他问好。”

“我会的，红头罩先生。”

青年满意于自己的“杰作”。他把小孩双手双腿绑在了港口的避雷针上，腰部又给他绑紧了一个定时炸弹。

三个小时，时间一到，就会“beng”的一声，把楼顶炸飞。若是上头有人，那铁定是一片血肉模糊。

比利低头瞧着炸弹，“它看起来真吓人，我还从来没有被绑炸弹呢。”

他只感受过炸弹在手上爆炸的感觉，说句实在话，一点儿都不疼，只是有些震感。

“但这感觉还真刺激！”小孩兴奋地喊道，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意外，他自己都不会出事，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感到了异常激动，“倘若我的朋友还活着，我一定会跟他说这件事情的！”

“That's pretty cool！”

红头罩手下动作一停，抬头注视着此时此刻，被他绑着炸弹还兴致勃勃的孩子，如果有正常的人见着了，一定会以为他精神不正常的。

“你的朋友？”不过他注意到了比利的话。

比利的笑容逐渐消失，他露出了悲伤的情绪，“可惜他再也听不见了，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在遇见钢骨之前，也是唯一知道我就是神奇队长的人，我总是跟他分享着与坏人搏斗的趣事。

哦，**，他就不应该说话。

隐藏在红头罩之下的杰森托德只想给自己两巴掌，他总是这样。情感大于理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该死的话语已经被他说出口了。

“咳，好了，颓废的小狗，想想你的钢骨叔叔，你会回家的。”

比利茫然地转头看向他，但是他已经没有家了啊。战争毁去了一切，他们早已没有了明天，没有了未来。尽管他不懂为何哥谭还没有迎来摧毁。可比利·巴特森相信，那一天早晚会到来。

他甚至有个荒唐的猜测，是不是有人发现他没有死亡，而把他送到了相对安全一些的哥谭来。

比利低下眼睛笑了笑：“好的，红头罩先生，我相信我会的。”

杰森揉了揉他的脑袋，“开心一些！看看这个炸弹，待会让你看场烟花。”

他退后几步，拿出相机，“嘿，看过来。”

比利·巴特森下意识扬起了笑容，朝着相机微笑。“咔嚓”一声后，杰森捂着额头，瞧着笑得一脸傻乐的小孩，头罩底下满是无语。

“喂！你搞清楚，是我‘绑架’了你，你笑这么灿烂，是怕老蝙蝠发现不了吗？”

“啊，抱歉。”

实际上，这场闹剧不过是红头罩邀请比利演一出戏，目的是在某一个时间段引开蝙蝠侠，这样他就能做自己的事情，而比利·巴特森也能见到蝙蝠侠。

精彩的计划！

比利低下头，又换了一副表情，变得害怕极了，他问：“这样呢？先生？”

红头罩：“这样还差不多。”

忙碌完之后，他们该分别了。临走前，杰森心思转了几圈，又给他强调了一遍。

“虽然老蝙蝠来的机率很大，但我还是再说一次。你看着炸弹，我把它调到了三个半小时，如果还有半小时，那old man还没来，你就拉你手上的绳子，那是个活结。一拉就松，你脚上的也是。”

“看见那个管道没，从那儿滑下去，来不及的话，直接跳也行，下面是个棚子，不会怎么样的。”

“知道吗？”

比利点点头：“明白了，先生，我不会出事的。”

他嗤笑一声，“记得不要把炸弹带着跑，这样愚蠢的死法我会嘲笑你一辈子的。”

比利叹气，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注视着红头罩：“我十一岁了，不是一岁，请你放心，等我找到了钢骨叔叔，我一定会回来看望你的。”

“谁要你看望，自己回家喊叔叔喝奶去吧。”

红头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正当比利看着远处发呆之时，他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红色头罩，他站在对面的楼顶上问：

“喂！可怜的小狗，让我知道对面这个绑着炸弹的倒霉蛋叫什么名字！”

比利大声喊道：

“我叫比利，比利·巴特森！”

4.

“抱歉，韦恩老爷，无论您现在忙不忙，我都想请您瞧瞧这些。”

蝙蝠侠坐在蝙蝠电脑前，上面是最近韦恩集团的一项货物，而旁边是一些被红色油漆标记的符号。

“阿弗，我很忙需要离开，有什么事情可以等我回来说。”他站起身，披风拂过座椅，举步生风。

“不，老爷。”

阿尔弗雷德却罕见地拦住了蝙蝠侠，把手上的一些照片递给他。

“您应该看一看。”

蝙蝠侠坐了回去，一般而言没有重要的事情，阿尔弗雷德可不会阻拦他。所以他把照片接过去。

照片上是一个男孩，他被绑在了避雷针上，垂着头不知是否清醒，腰间的炸弹在无光的环境下好似白日惊雷，在场的两人全部都提起了心脏。

尽管头盔遮住了他的面容，却依然看得出蝙蝠侠的凝重，“……是红头罩。”

哥谭近日出现的“新人”，接管了底下的□□，以强横的实力震慑了哥谭的黑势力。蝙蝠侠看过红头罩出现的监控视频，动作干脆利落，做事心狠手辣。

但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这只有对上那人，蝙蝠侠才会得到答案。

可他万万没有料到，红头罩竟然会以伤害一个孩子这种卑鄙的方法，来制止他的脚步。

“他的目的，是韦恩集团的一批货物，”他冷静地调出另一个港口的监控，见着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两个港口，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他拿起照片，上面显示了红头罩拍照的时间，而反面也有个时间。

——三小时。

“老天！那孩子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阿尔弗雷德惊讶出声，为这个看着才十来岁的孩子的命运而感到担忧。

他往前看去，却发现蝙蝠侠早已不见了踪影。

“……好的，便士一上线。”

蝙蝠车在街道上飞驰，迅速地靠近着哥谭港口。

……

计时器滴滴答答地走，比利甚至无聊得昏昏欲睡。

“嘿！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比利猛地抬起头，虽说他还记得这是一场表演，可惜的是，比利·巴特森丝毫没有半分在表演的天分。

上帝保佑，希望蝙蝠侠看不出来他拙劣的演技，嗯……其实发现了的话，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而红头罩先生说，他只是去取点东西，并不会做天大的坏事情。

但是比利失望了，来者……显然不是他想见的蝙蝠侠。

“你是谁？”他问。

不是资深粉丝，为爱发电，有设定问题纠正我就行。好吧，我的文笔越来越朴实无华（贬义），连环境都不想描写了，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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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