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考斯现在很生气。

一头银色长发、神色皮肤、眼睛好像流动的琥珀的年轻男人一身嘻哈风的打扮，漫不经心地坐在候机场的椅子上吃薯条。

他看起来很温和，但也很有攻击性，是那种你只要注意到就无法移开眼睛的帅哥，他已经彬彬有礼地拒绝了好几位女士加推特要电话的邀请了。

他看上去冷静、理智，庸懒无比，但实际上，他很生气。

160628沉默着，它其实有点儿害怕这个氛围，上一次阿米尔骂了一句脏话就冷静了下来的时候，蝙蝠侠和罗宾中了恐惧毒气。

裘考斯让稻草人闻了一个月的恐惧毒气，没有任何人觉察到不对，除了蝙蝠侠，他即使觉察到不对也没能查出蛛丝马迹。

‘可怜的’乔纳森差点自己杀了自己。

当裘考斯站在哥谭夜晚的冷风里，借用机械鸟的视角看到稻草人的又一次自残被蝙蝠侠阻止后，他非常优雅地叹了一口气。

裘考斯·斯得洛不介意杀人。

阿米尔·西匹斯把《基督山伯爵》当做处事圣经。

A tooth for a tooth,blood must be paid with blood.

他在思维宫殿里面无表情地撕书，一堆又一堆。

‘好极了，’系统神色古怪地想，‘我现在得为一群恐怖分子祈祷了。’

出乎系统的意料，裘考斯的阵仗并没有那么的大。

他是个极端的人，有着极端温和的爱和极端强烈的恨，当他发怒的时候，尽管他尽力克制，可他确实和别人不太一样。

他喜欢爆炸，喜欢愤怒，喜欢仇恨，尽管这些东西会伤害他，可他克制不住去喜欢这些东西。

他只是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监控室，他甚至都没有剁下那些激怒他的人的头，他仅仅是把他的长刀刺进了他们的胸口。

然后是爆炸，惨烈的爆炸，不过他仅仅只是炸掉了相邻的山的一个山头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在所有人的警戒里，他平静地走向困住了他亲爱的教父的地方。

他迎着光——洞穴是深入山体的，以至于光芒的来源是他们头顶那个惨白惨白的灯泡，他背着手，像走在自己的花园里，非常自在，但多了一些力道。

他出现在他的教父和他的朋友面前。

“托尼·斯塔克——”他很平静，带着点儿笑意地看向他，“要不是雇主许诺了我找了很就都没找到的绝版书，我绝对不会接下你这个烂摊子。”

他脸上露出了些苦恼来：“这下他们又会想起我是个疯子了。”

“而且，”他慢吞吞地讲，“我明显来晚了，你看上去也不是很需要我了。

他鎏金色的眼睛平静、又带着点儿好笑地看着匆匆忙忙往身上套还没有组装完毕的机甲的托尼·斯塔克。

“希望你能原谅我，毕竟一般这种重大新闻只在他们实在瞒不下去的情况下才会透露。”

“我很努力地早到了，”带着面具的青年露出了一个腼腆的微笑，“希望雇主不会把我的绝版书没收。”

“……God，boy,”托尼慢吞吞地张口，好像终于找回了说话的能力，“外面那是你做的？”

“嗯哼，”这个带着面具的青少年笑了笑，“我通知了军部的人，我想他们一会儿就会到这里来接你，顺便一提，你现在看上去比电视上帅得多。”

“那是当然，”托尼条件反射般洋洋得意地说道，“……你要不要之后一起，嗯，回纽约吃个饭什么的？”

他还是感激这个少年来救他的，不管是由于什么原因，要知道他可没有自大得以为有了装甲就可以轻轻松松地从这群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中逃走的想法。

他还是有可能——很大的可能失去性命，更失去伊森，他好不容易才教到的屈指可数的朋友。

“不用了，”他腼腆地笑了起来，像个邻家男孩，“我可是个通缉犯。”

这下托尼被呛住了，没什么话好说了，他转头过去看伊森：“我想你可以跟我一起回纽约？”

“不，”这个带着几分儒雅和学者气的男人说，“我现在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失去得太多了，托尼。”

他真诚地说：“我只想留在这里。”

他看上去那么坚定，你只要看到他的眼睛你就明白他不会改变他的想法了。

于是托尼·斯塔克也不强求，他像一只被水浇湿了，有点焉搭搭的鸟儿一样说：“我本来以为可以带你参观我的实验室的，结果现在你们一个二个的都这样，斯塔克的魅力不管用了吗？”

“或许，”裘考斯松快地笑了起来，“因为我不是个女孩儿？”

“确实，男孩儿，”他用一种伪装的、却绝对不讨人厌的可怜的语调说，“那么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裘考斯·斯得洛，”男孩笑得很轻松，“代号是‘银鸦’，是个雇佣兵，顺便一提，雇佣我的人的账号名是‘蓝宝石’。”

“雇主不介意我说出来，我想你也很想知道，”他递上一张便条，“我的电话号码，被恐怖分子挟持还能这么冷静的人不多了，你是干大事的人，我给你打个八折。”

于是托尼·斯塔克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他嘟嘟嚷嚷地说：“好吧，你怎么期待一个男孩乖乖巧巧，不给任何人添麻烦呢？”

裘考斯就像没有听见一样，颇为平和地笑着。

阿米尔·西匹斯的锅，跟我裘考斯·斯得洛又有什么关系？

“我在这儿等着，等军部的直升飞机到了我就离开。”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和平而安详，就连阿米尔的思维宫殿里的那摞碎纸片都消失掉了。

不过160628可没有觉得觉得这一切会过去，它几乎是直觉般得觉察到了一切有什么发生了改变。

之前说过，阿米尔·西匹斯像是一个真正的韦恩一样，有着潜藏的控制欲，不过他认为那是对他人权利的侵犯，所以他控制得很好。

不过现在，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超级英雄死过吗？”

他轻轻地问。

“死过，”系统回答他，“不过后面都复活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而死了也不会复活的，我不会放任那些发生的。”

他的蓝眼睛展现出一种冰冷的残酷来。

“我知道了。”

他又缓缓地露出一个属于阿米尔·西匹斯的笑容来。

放了杰森的鸽子，裘考斯心中有愧，他一下飞机就跟他打了电话去：“我事情忙完了……”

“天哪！”杰森在电话对面尖叫着，“裘考斯，你不知道我遇见了什么！”

他听上去激动得都快上天了，裘考斯有点好笑地想，于是他很配合地问道：“你遇见了什么？”

“蝙蝠侠找到我！他说他想收养我！”杰森激动地说，但他突然迟疑了一下，“……于是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裘考斯直接僵在了原地，他用一种迷惑的，颇为不解的语气问系统：“所有大事都非要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吗？”

系统很怜悯地说：“事实上，还有更大的事，你被选为了去英国留学的交换生。”

把身体托管给系统的阿米尔·西匹斯哑口无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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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杰森、被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