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双腿交叉,躺在客房的床上。
他还在思考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发展,这可真特别。
他现在在一位奇迹女孩的屋子里,他帮她带了一颗槲寄生回来,然后他们点起了壁炉,他们说话,他们细细碎碎的说话,有时候说话,有时候暂停,看看壁炉里头燃烧的木材,烤一烤火,然后,然后她问他要不要留下来,他确实听见了窗外簌簌的雪,雪就这样落在了地上,软软的,你听它的声音,他不用闭上眼睛就能听见落在他带着槲寄生走进来时院子里头那反季节生长盛开的绣球花上的雪,它们又从粉蓝的花瓣上落到地上。
然后他说他会留下。
然后她帮他在客房里铺了床,她说她才刚刚来到哥谭,刚刚来到这幢房子,奇迹小姐的屋子外头是带着奇迹生长的花朵,是簌簌落下的雪花,还有雪压在树枝枝头的声音。
客房的窗户关上了,里面就显得很暖和,青绿色的床单,乳白色底带彩色花纹的毛绒毯子,两个松软的波西米亚风格枕头,一个米黄色的抱枕,米黄色丝绸材质的厚被子。
“如果你晚上睡不着觉,我这儿还有一瓶酒。”
贝拉多娜走去厨房,又走了回来,手上拿了一瓶刚刚从冰箱里带出来的酒。
杰森接过酒瓶。
“没有杯子吗?”
“我想你不需要它们,”贝拉多娜低头点起一支烟,“我确实没有酒杯。”
“谢谢你,”杰森走近她,但没有靠的太近,“贝拉。”
贝拉多娜把手垂下,连同夹在手指间的香烟。
“祝你好梦。”
第二天早上,杰森醒的挺早。
他在客厅里坐了半个小时,昨晚他没有喝那瓶酒,那瓶酒还在那儿的床头。
贝拉多娜在他醒了半个小时之后出现,走到了客厅。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他要走了。
“我会去调查克氏花后头的家伙的,”杰森站起身,“你的眼睛很美。”
“谢谢,”贝拉多娜说,“我很期待圣诞的到来。”
贝拉多娜出了门。
索菲亚,你的肺为什么会开花?
遥远的墨西哥,遥远的墨西哥。
贝拉多娜站在一个巷子里。
“你为什么在这儿,”贝拉多娜问,“酒保小姐。”
“你像恶魔一样阴魂不散,”金发酒保说,“我在赚点外快,偷渡客的生活总是这么辛苦,你不知道吗,恶魔女。”
“你很缺钱吗?你的索菲亚已经死了。”
金发酒保深呼吸,努力压下她的怒火。
“我们不是已经做过交易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她咬了一下嘴唇,“日子还要过,你知道吗,日子还要过,我只能站在这个巷子里,哥谭的墓地可不能免费使用。”
她披着一头金发,涂了一个红红的嘴唇,眼线画得很粗,身上有浓厚的廉价香水气味。
难怪索菲亚是棕头发,金发酒保也应该是棕头发,她却花钱把它染成金色的。
金发让她站在巷子里,金发让她能够多要五块钱。
“我知道你的血里什么都没有,但未来却不一定如此,”贝拉多娜看着她,“索菲亚死的很可怜,我看见那艘船的船舱闷闷的,她的肺里头都开出花,从一颗种子开始发芽,你们来自墨西哥吗?”
“索菲亚,我的索菲亚,”金发酒保再也压抑不住情绪,“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害了她,我的索菲亚......”
她坐在地上。
“我带着她从一片沙漠又到了一片沙漠,我的女孩......”
“你堕过胎吗,”贝拉多娜仍旧静静地说话,把眼睛更靠近她,“你把索菲亚当作你的女孩吗?”
“带走我的灵魂,”金发酒保说,“我已经一无所有,我只要复仇。”
这下可糟了。
原来复仇的怒火在这儿。
“不,”贝拉多娜掏出两百块塞到她手上,“你不能。她在天国等待你,她留着一扇为你打开的门,你要走上那阶梯。”
金发酒保带着眼泪往外走去,小巷的黑暗似乎已经就要结束,贝拉多娜正在看着她走出巷口,然后她听见一声枪响,看见一颗子弹穿过她的头颅。
首先闻到鲜血带有的铁锈味,然后是散开的硝烟。
“用我的灵魂做交换,”倒在血泊里的女人说,“我心甘情愿接受死亡,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贝拉多娜站在那里转了一圈,让愤怒充满了她的双眼。
有人堂而皇之在她眼前做事,她会让她上天堂的,但贝拉多娜将会让开枪的人,站在背后的人,操纵偷渡客死亡的人下地狱。地狱远比他们能够想象到的更加折磨人,总要有人知道。
你的灵魂确实为我付出了足够的价码。
她的脖子上出现一道隐约的花纹。
“任何人都可能杀了她,歧视者、背后操纵者、她的仇人、路过的哥谭人......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红头罩发现奇迹小姐的皮肤比今天早上看起来显得要更苍白,他想或许是生气的原因,但生气的时候人们一般都是气血上涌,让脸蛋发红。
她的头发也显得更黑,两者对比显得突出。
“我今天还没有查到背后的指使人,但我了解到毒藤女对这种植物非常感兴趣,她在意外变异之后拥有了和植物交流的能力,或许可以通过她来了解情况。”
“我不介意,”贝拉多娜还是很愤怒,她今天没有依靠他人的苦力,独自一人又挖开了哥谭的坟墓,让她们姐妹重聚。
“那枚子弹,可恶,我早就把索菲亚肺里头的种子挖了出来,她的肺里面一点水分都没有,可恶的家伙把我当作愚蠢的懦夫,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贝拉多娜一边说话一边在红头罩的保险屋里来回踱步,“我不是愚蠢的懦夫,但有人将会为他们愚蠢自大的狂妄之举付出代价,我和她签下协议,我答应找到她妹妹的真相,我承诺会让她走上天国的阶梯,不到一分钟她就死在我的面前,我会锯下他们所有人的脑袋。”
“你说过你不是恶魔,”他说。
“这并不重要,”贝拉多娜说,“她已经交出了她的灵魂,契约通过血已经建立,我不会背叛立下的约定,无论是路西法还是初堕者站在我的面前,你不用知道这个,我不会背叛立下的约定,我会为她复仇。”
“你可真有魄力,”红头罩在头罩之下笑了一下,贝拉多娜并不能看见——“她不过是萍水相逢之人。”
“如果是你和我定下契约,我也会这样做的,”贝拉多娜还在愤怒之中,她还在反复踱步,“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拦我,即使是真理之门我也已经犯下了他人不可想象的逾越,只要你敢把你的灵魂作为代价递给我,我就能成为站在你背后的撒旦。”
“你会在我死后带走我的灵魂吗?”
“那可不好说,”贝拉多娜说,“现在保不准我会消散的更早,但我答应你。”
“我们今晚就去阿卡姆精神病院吧,毒藤女在那里,”红头罩说,“我想我今天一直戴着这东西就是在等这样一个瞬间,人只要活一个瞬间就够,贝拉,我想还有别的人也在阿卡姆,有些我从未放弃过杀死的人。”
“我答应过你只要付得起代价我可以为你做到一切,”实际上还有真理之门在驱使她去让这座城市回到正轨,“我不喜欢混乱的城市,既不在天堂之上又不在地狱之下,实际上我很喜欢你身上幽蓝色火焰的气息,让我在你死后亲自带走你的灵魂吧,杰森·陶德。”
让我们说,再见酒保。
贝拉多娜的潜台词是:活着的签订契约是她的,死了的遵守契约更是她的。
小丑会死亡,请自行避开。
激情开文无逻辑,目前只是为开心。
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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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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