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有个严肃的前提。"

罗丝小大人似地坐在沙发上，迪克态度也很郑重。

显然，昨晚小孩的表现给她增添了不少可信度，也决定了蝙蝠们对待她的方式。

"你说。"

"我不喜欢蝙蝠洞，如非必要，我不想去韦恩宅。"罗丝说，"我会全程呆在监视下，直到扎塔娜姐姐确认，并找到我回去的方法。"

"可以。"

迪克点头。这是昨晚他们讨论出的结果，杰森对家庭的排斥不是假的，如果是他的女儿，确实很有可能做出上述反应。

"罗希，能不能告诉我，你一般住哪呢？"

"全世界到处跑，非要说的话，大都会和中心住得比较多。"罗丝手指开始绕自己蓬乱的红发，她大概是得了三分钟不动就会死的病。

"爸爸说这里比较安全，方便他出差。"

"你还记得你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我一抬头就换地方了，差点没吓死我。"罗丝可怜巴巴地说，意图离家出走结果一抬头就撞上爹给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幸好这爹不是原版的，不然她怕是要跳河。

"爸爸也有大种姓之刃吧，那是魔法力量的体现。总之最后遗传到我身上了，我有点不受控。"她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打算回来就带我去哥谭处理的，但是……咳。"

她顿了一下，"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聊……母亲。我没有恶意，但是爸爸知道了绝对会拿着枪出去崩了对方，他就是这样别扭的人，除非自己经历，我不想破坏他们的初遇。"

"听上去，是我们很容易猜出来的人？"迪克挑眉。

"保密。"罗丝伸出手，食指中指并拢，无名指小指贴合，中间露出古怪的缝隙，看得人异常眼熟，"跨时空的经历，不能透露太多。但是他们将一直是也将永远是——"

杰森往罗丝头上敲了一记，阻止她剽窃知名电影。

罗丝噘嘴。

迪克已经弯起双眼，为眼前父慈女孝的互动产生发自内心的愉悦:"好，保密。"

他长得真好看。

罗丝忍不住想，然后往杰森挪了挪，表态:我不会做罗宾的么么哒。

"还有什么问题吗？罗希。"

"有的有的。"罗丝点头，"能让乔纳森肯特给我签名吗？"

杰森:"……？"

迪克:"？"

小女孩托着脸，微棕的脸上一双灰蓝色的大眼睛清澈如小溪，吐出的话尖厉如女巫之嚎:"谁会不喜欢乔纳森呢？谁会不想让乔纳森做兄弟呢？我没有讨厌达米安的意思但他拯救了达米安和罗宾糟糕的风评。我能要个签名吗？乔纳森太忙了我基本碰不到他，偶尔碰到也是达米安和爸爸打架。"

她看不见的地方，正在疯狂刷屏。

【世界第二侦探:听见了吗？

滚出我未来的哥谭:谁会要这个天真愚蠢的小女孩做罗宾？哈

世界第二侦探:她看上去只想做乔的跟班

滚出我未来的哥谭:我允许超级小子给她一页全是错别字的家庭作业】

那边罗丝还没说完。

"一打完达米安就滴滴打超，让乔纳森送他回去，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吗。"

杰森差点呛到。

【世界第二侦探:啊，爱情

滚出我未来的哥谭:拿塞满罗曼蒂克的小女孩的话当真，你还配得上侦探名号吗？】

"现在乔和达米安是不是只有十岁，我能不能——"

"你不可以。"

杰森把罗丝的脸压到沙发上，冷酷无情地中止她无理的要求。

他已经不想去想那头达米安漆黑的脸色了。

总觉得认了这个闺女后我要折寿。

【"跳进奥运"将"关你屁事"拉进群

滚出我未来的哥谭:陶德，她完美遗传了你塞满酸诗的脑子和不切实际的矫情

关你屁事：确实不如十三岁就谈恋爱的罗宾成熟。】

昨天深夜。

达米安和乔纳森继续夜巡，提姆打着哈欠被康纳带走了。只留下迪克格雷森端着茶杯，在蝙蝠洞转来转去。

“你有什么问题？”

“是你有问题，布鲁斯，你的反对只是在走过场。”迪克说，“那个女孩来得蹊跷，但是你允许她直接进入蝙蝠洞。是和上次辛迪加入侵事件有关吗？”

黑暗骑士微微偏头：“既然我能回到远古，为什么其他人不行呢？”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迪克眼睛一亮。

蝙蝠侠不置可否：“按正常流程来吧。”

便是同意红头罩暂时看管那个小女孩了。

“好极了，至少现在我有了一个基本没问题的侄女。”迪克幸福地说，“我去买点东西准备欢迎仪式。”

阿福：“迪克少爷，明天是工作日。”

迪克：“...好的，至少还能赶上早饭。”

红头罩今天没有什么安排。

就算有，也被从天而降的女儿砸得粉碎。

送走悲惨的社畜夜翼，杰森还在思索计划，罗丝已经吧嗒吧嗒地洗漱完，坐在沙发前吃早饭，不忘给老父亲送去关怀。

“你不睡觉吗？爸爸。”

对于夜间出没的红头罩，清晨确实是他的睡眠时间。

“我打游戏时会戴上耳机的，绝对不会吵醒你。”

杰森：“老实说话。”

“...其实就是终于不用上学，我只想躺着打游戏。”罗丝疯狂点头，“妥妥的，不会有任何岔子。”

“你该不会是想多留一段时间，好不用回去上学吧。”杰森狐疑地看着她。

“没有的事。我在未来可是拿到亚特兰蒂斯的签证了！”

杰森陶德给了女儿一个假惺惺的微笑。

“我在校时可是好学生。”

“什么我看的电影里说你因为蝙蝠侠断你网线才离家出走的！”

杰森陶德眉毛扬的比她还高：“这都什么奇怪东西？”

“正联许可，韦恩和奎恩投资出的乐高电影。”她从蝙蝠祖传的万能腰带里摸出一个平板，是未来才有的款式，“要来看吗？爸爸。”

“不用了。”

杰森陶德站起来，他还不打算和所谓的女儿如此亲近。事实上血脉亲人这个词都令他毛骨悚然。

“我出去一会，不准拆掉监视器。”

罗丝抱着平板，郑重地做了瓦肯人的手势。

安全屋的门关上了。

罗丝跳下来，手背在身后假模假样地四处巡视。不同于未来，杰森陶德显然没有好好经营“家”的打算。

这个不大的屋子只是个临时落脚点，东西规整，毫无人气。

她很快失去了兴趣，摸出可乐就回到沙发坐好，举起平板打算做个快乐的肥宅。没有不好说话的家长，没有繁琐无聊的学校作业，除了暂时不能去亚特兰蒂斯，她简直活在天堂。

我八成是勒索到神了。

罗丝幸福地拧开瓶盖。

一小时后她开始觉得无聊。

红头罩迟迟未归。这是哥谭，发生什么都不值得意外。更何况出门前罗丝已经习惯性给她爹安了一个定位器，此刻属于红头罩的爱心标注在平板上闪耀，定位是布鲁德海文。

大概率是临时有事，短时间内回不来。

我一定是抓到耶稣的小辫子了。

罗丝将平板塞进万能腰带，灌了好大一口冰可乐，一骨碌冲向门口。

结果才出门就被枪口抵住额头。

“别出门？哈？”

亲爹居高临下地说。

“就你那点小伎俩，还想监视我？”

罗丝乖乖站好：“你教的。”

“那也是你没学好，正好赶在我回来时偷溜。”

杰森陶德收回枪，朝室内走去。

“进来。”

“哦。”罗丝闷闷不乐地说，“爸爸，我能不能去做个检测，我怀疑我有一旦出门就会被抓个正着的超能力。”

这小鬼的性格到底随了谁。

今天的有为青年杰森陶德也在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