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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的调查比其他人都快一步，但也仅仅是一步。他的精力不太够用，在同时面对黑面具、阿卡姆、金并和外星人的时候，即使他能够排出先后顺序，也还是分身乏术。

在仓库爆炸之前，他得知金并想要和疯帽子合作，但并未成功取得联系。

这就足够让蝙蝠侠警惕了，一开始，金并的野心是想要进入哥谭，单纯的野心，但当他想到要疯帽子“合作”的时候，一切的性质就发生了变化。

精神操控的技术放在疯帽子的手里，绝对比放在这样的野心家手里安全很多。毕竟疯帽子也就是犯个罪，而金并有所图谋，有了精神操控的手段，保不准用来操控谁，商政名流，随便哪个，都比疯帽子抓几个姑娘危害大。

除此之外，金并和黑面具的交易也始终难以捕捉。外星武器走私查封后，后续却又不知去向。不知道是海关和警方瞠令人目结舌的**给这批货物来了个旋转门，还是被神盾局或者阿曼达·沃勒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研究去了。

如果是第二种，那么虽然危害目前不比前者，对蝙蝠侠来说却也不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政府特务部门时刻在关注他的活动，至少也是在哥谭有小动作，这让他有种被侵犯的感觉。

然后纽约仓库爆炸了。

本就头痛的蝙蝠爸爸这时候发现自己的二儿子还在里头夹着，还被炸了个半死，真不够糟心的。

但也就是这场爆炸揭露了一些细节。

第一，这批外星武器和上次的不是同一批，这意味着金并不是偶然获得的外星武器，所以他应该和某一支地外武装有稳定联系。地外武装为他提供武器，谋求什么呢？不得而知。

第二，地外武装提供武器，是否会提供人手？这也需要调查。

第三，尼克·弗瑞在哥谭的活动绕过了他。很不礼貌。阿曼达·沃勒还知道打声招呼，神盾局怎么就这么威风？

第四，黑面具为什么需要这么多武器？这其实是老问题，答案显而易见：他要对付一些不好对付的家伙。

一开始布鲁斯认为黑面具是要劫黑门监狱，但爆炸之后，他猛然意识到，杰森的势力在哥谭越来越活跃，而且杰森这两年逼迫黑面具做出极大让步，他成为目标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仓库的人爆炸，杰森受重伤，黑面具诡计多端，会不会是黑面具下的套？怎么没有可能呢？这联想可一点也不难。

杰森说什么也得老实一段时间。得出这个结论也一点也不难。

然而后续调查让他发现问题远远不止这些。

比方说，仓库里爆炸的并不是普通人。

而是外星人。

这就回答了他的疑问，地外武装确实给金并提供了人手，而且合作得相当深入，不然的话哪儿来的这些自爆生化奇兵？

如果不是这场爆炸，可能这些问题不知道要埋伏多久才会暴露出来。

但杰森还是太莽撞。

他从小就喜欢在仇报上直来直往，做罗宾时就寻求恩仇快意。但他今年已经二十三了，再说莽撞，就不太准确，应该说，很多情况下，他考虑过，但在权衡利弊之后，他选择不在乎。

一开始，布鲁斯分析，这意味着在杰森心里，有些人的生命就是比另一些人更重，于是他能够理所当然地漠视另一部分人的生命。

但现在他理解，这也或许意味着杰森锁定一个目的之后，另一些事就会自然而然地隐入背景，这并不代表他完全不在乎，他也会在乎，但是他要达成目的，就忘了当时顾及大局，然后事后后悔。

有的时候布鲁斯能容忍杰森这样，有的时候不行。后悔有的时候可以补救，有的时候没法补救，更有的时候只会让别人后悔自己没有做到更多。

就像这次爆炸，过去已经发生一遍的事，布鲁斯不希望发生第二遍。

爆炸后阿卡姆加强了对疯帽子通信的监管，拦下来一封匿名信件，疯帽子没有表现出明显的逃脱意愿。

黑面具偃旗息鼓，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趁杰森受伤时下手，布鲁斯让提姆抽空监视杰森的情况。但是半个月后杰森出院，他只能让杰森停止活动。

杰森倒是出人意料地听话，不过现在已经一周多过去，他的心思大概又要开始活泛了。

金并消停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快又开始在布鲁德海文有动作，但行事低调隐蔽。“长途运输。”迪克这么说。但还不清楚运输的是什么。

这一切都不足为外人道也。所以在通信中，他也只讲了外星人的部分。

“在仓库爆炸的外星生物其实处于一种很不稳定的状态，他们和人类的模样相仿，行动外表也与正常人有所不同，看起来十分呆滞迟钝。所以他们会用各种方式遮住面部，但依靠走路姿势就能看出来。”蝙蝠侠。

“看起来就像魔法土偶一样。”神奇女侠说，“他们不是魔法生物吗？”

“不是。”蝙蝠侠说。

“那么他们的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炸弹。根据调查到的监控资料来看，他们的攻击性并不强，有沟通能力，不过自主活动的意愿也不是很高。本身也没有爆炸的能力。然而他们什么时候出现、从哪里来，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拟态。凯尔想到刚刚检测到的能量信号，宇宙中却空无一物，他还想到自己的消失和宇宙中的状况。

还有前几天的阴间视频：曼德拉记录。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在模仿成人类之前，我们的肉眼其实没法观测到他们？”凯尔说完，大家都沉默了。

在场的三人和远程连线的蝙蝠侠都明白凯尔身上发生了什么，再联系到宇宙守护者们的反应还有刚刚的巡逻，这就给凯尔的猜测提供了非常有力的支持。

一群在拟态之前不可被观察的种族，和一个犯罪大亨勾结，在那之上，还有什么存在？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统治？入侵？杀戮？

“召集正联全员吧。”蝙蝠侠说，“我马上就到。”

62

杰森没有回复凯尔，因为他正在前往星辰实验室的路上。

他要调查黑面具和金并的行动，直接调查又太复杂、太慢了。

但那个仓库里面幽蓝色的光芒让他想到别的方法：他可以调查能量武器动向。

那能量非常特殊，通过追踪能量就能够找到剩下的那些能量武器都在哪里，找到能量武器就能追踪到他们的行动。这样无论他们有什么野心，物资没了，总会哑火。

说的简单点，就是追踪特殊能量源，然后查他们的水表。

而最近、设备最完全的就是星辰实验室。

他从现场搜集了点样本回来。虽然说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样本了，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对付一般人，黑面具用得上外星人的能量武器？杰森一边走一边琢磨。对付普通人，用这种能量武器恐怕有点小题大做了。

金并愿意交易这些武器也挺奇怪的。

处处都怪。不过金并更在乎权利和金钱，对于致命武力没有黑面具那么偏执的追求。黑面具在卢瑟那里买过比扎罗，他可是个疯子，金并好歹还算个正常人。不过就算这么说，也不知道黑面具承诺给金并什么好处，能让金并肯把这种东西卖给他。

金并是正常人。我对正常人的标准是不是越来越低了？杰森又想。

其实金并比黑面具还拧巴一层，据说他和妻子还挺恩爱的，但还是把她亲手杀死，不论怎么看他的“正常”都值得商榷。

提姆说这不是简单的火并，当然可以不是，但只要把事情遏制住，它就连火并都不会是。他眼界很高，就容易把事情想得太大，想得大了就会错过一些简单粗暴的方法。

就比如让一辆火车停下来最快的手段不是入侵它的系统，而是朝着车头干他娘的一炮。

迪克说金并在布鲁德海文的活动频繁了，这是不是就说明他们的交易转移到了那里？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别在海文，杰森想。真不希望这个时候被迪克逮住。

好消息，布鲁德海文没有相似能量的踪迹。

坏消息，纽约，哥谭，大都会，中心城，洛杉矶，芝加哥，一直到里约，圣保罗，都有对应能量反应。最远的一个也是能量反应最强的居然跑到了阿富汗，次强的两个是哥谭和洛杉矶的两个坐标。

这个级别的能量反应如果是炸弹的话，足够送走三个广岛再加上两个长崎，可洛杉矶和哥谭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有什么会引发这样的能量反应？虫洞？

如果是武器的话，应该先从数值低的调查。

杰森将这些信息下载拷贝，离开了星辰实验室。

刚出门他就接到一通电话。

来自伊恩。

他是个哑巴，怎么会打电话来？

不祥的预感。

“喂？”杰森接通。

“你好哇，好久不见了吧，大红，最近怎么样？医院住得舒服吗？”

黑面具。

“瞧你说的。我可是放了半个月的假呢，罗曼。”杰森冷笑，这家伙是不打自招么？我真是傻了。我早该想到的。

“大红，你太努力了，应该休息休息。”

“我现在精神抖擞啊罗曼，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怎么还通过别人打电话，真生分。”我现在精神抖擞，随时准备照你的天灵盖来一撬棍。

“没有没有。你的小司机真友善，真想送他去乘凉。今天晚上见一面怎么样？”

“我们的人比较有教养。想见我可以直接找，你这样真没什么意思。今晚几点？”送哪里乘凉？太平间？当着我的面拿我的人威胁我？

“现在。怎么样？早不早？”

“地方我定？”

“我是想来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他在冰山饭店。

“你喜欢些什么？”

“我喜欢你把我那个小司机先放了。”

话筒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当然。大红。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亲切友好地聊过了。

我希望今晚能够和你叙叙旧。”

黑面具这么说话让杰森感觉手机真是烧得慌，隔着这么远这口气都要把自己的脸烫掉一层皮。

杰森懂了，完全懂了，哥谭那个高能反应就是黑面具的恶心等级。

这老家伙是怎么了？吃错什么药了？我上回一枪没打中他的脑瓜打中了他的心巴？他套我一次没死感到我是他的真命天子还是怎么着？

“我在这等你。别太晚。别让我感觉无聊。不然……”

挂断了。

这恶心的家伙！啐！

63

恐怖的、未知的、不可被观察的先锋前哨指挥官01，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回来。

我活了九十多年，没被这么吓过。01想。

他嘬嘬手指上的油，用纸巾蹭蹭，觉得还是应该在投放之前好好读一读这批冰冻好家伙和之前的冰冻好智障有什么区别，免得那个地球人没事儿刁难自己。

因为频率不同，所以，特工们要在地球上发挥作用就必须调整自己的存在形态。

第一批都是些试验品，嘴歪眼斜，有点拟人，但是体能不错。金并把他们当成普通的打手，后来更是把他们当成自爆卡车，这让01非常不满。

但第一批确实太傻了，投放之后就无法召回，他只能记录这群试验品的情况，反馈给实验院。

“需要dna以保持拟态……本批次在智力上有显著提升。”01眯着眼睛看这一打厚厚的报告书，下会要是字继续这么小，他可能得戴老花镜还是什么的再读。

虽然他之前给金并翻译过一版，但这么厚的东西，当然不可能记住，而且他用了翻译器，只是挑了挑有什么语法错误，就更不可能记住啦。另外，给人类读的东西，一定是修改过不包含任何机密的。

他手上这一摞可是机密！

机密就是：虽然本批次在智力、独立行动能力还有拟态能力上有显著提升，他们变成之后的极限运动能力和体力，最多也就等于一周去一次健身房的办公室文员。

菜是菜了点，但这意味着他们从没头脑的藏獒进化成智人，还意味着这群人可以完成召回，不会淌着口水用嘴啃召回用的信号发射器，可以接受指挥，完成别的任务。

上边肯定也清楚。

又来活儿了。01翻个白眼。

是啊，他是有心理准备，只不过完成任务是义务，摸鱼才是本心。

摸鱼，是为了虽然关系不过点头之交死后才觉是一堆好汉的同事报仇雪恨，是最低成本的反抗，是为了良心，至少证明自己还有这个东西，是窝囊版英雄主义。

所以这批特工是我直接管辖还是其他人可以越权指挥？

“……母星保留直接指挥的权利。”

是啊是啊当然了。我在想什么呢。

不过现在我们的活动好像被英雄们察觉了，怎么才能把这群冰冻好家伙丢到地球上还不被发现？

“拟态范围：动物（接下来一大页），植物（六页纸），无机物（十页纸）。”

植物的第二张第一行赫然写着：茄科植物。

但需要先获取样本啊。01吧唧吧唧嘴，思考片刻，将目光锁定桌上的薯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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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是谁在黑暗中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