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再把时间拨回正常节点。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汤姆一连说了数次“糟了”,哈利本来该比他紧张,却因为得安抚小朋友的情绪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
“汤姆,别急,现在能逃跑吗?有没有能藏起来的地方?”
现在从窗口逃出去已经来不及了,汤姆能清楚地听到走向自己房间门口的两个脚步声——除了韦德已经在叫自己的名字了,还有安德鲁,他们两个刚刚肯定一直混在一起。情急之中,汤姆把哈利塞进衣柜,哈利跌坐在一大堆T-恤上,悬挂的外套把他给遮住了。汤姆在关上衣柜门之前对哈利示意别出声,自己坐在电脑前,装模作样地开始敲键盘。
片刻后,卧室门被推开,带着劣质蜘蛛面具的韦德和穿着制服的安德鲁走了进来。
不像是一般的家长,韦德没有对汤姆的逃课表示出怒意,倒是安德鲁看起来不太开心:“我早晨不是把你送到学校了吗?你怎么......”
话说了一半,韦德扯了一把安德鲁的手,让他闭嘴,然后指了指汤姆的衣柜,用口型无声地问他:“你知道这里有人吗?”
汤姆的冷汗快下来了。他知道因为韦德特种兵的经历他有很强的侦查能力,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察觉到了这里藏着一个人,也许是听到了哈利的心跳声还是怎么的......
安德鲁因为韦德的表现怔了怔,随即摆出防御姿势,看起来随时准备用蛛丝把衣柜里的人给扯出来。
“不不不,等等!”汤姆连忙扑到衣柜前,尴尬地用身体挡住柜门,磕磕巴巴地解释,“这里......嗯,这里是我女朋友,我逃课出来和她约会,不想被你们看见,就让她先......先藏进去......”
安德鲁:“......”
衣柜里的哈利:“......”
韦德:“哦是吗?看不出来你还有能交女朋友的潜质,不上课出来约会,她比你大了几岁?已经工作了?床单全都滚地上去了,看来战况很激烈啊?”
汤姆:“......不是你想的那样!别说了!”
安德鲁立即反应过来,推着试图八卦自己养子的韦德把他推出门,一边小声让韦德先闭嘴,一边安慰汤姆:“你先把女孩子送走,等下回来再和韦德谈谈,好吗汤姆?我们不打扰你谈恋爱,以及告诉那个女孩有空的话帕克先生会很高兴邀请她去家里吃饭——”
他用了点力气,把不停挣扎的韦德推到沙发上,自己贴心地帮汤姆把房间门给关好了。
“你推我干嘛?我还想看看汤姆的小女朋友长什么样,他第一次带女孩回家,还一带就这么劲爆,绝对不能错过!”韦德还不死心地想摆脱安德鲁冲进汤姆的房间,但是安德鲁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他挣脱不了,只好生气地瞪他。
“你这样会让女孩子很尴尬的!”安德鲁认真地阻止他,“汤姆好不容易才有女朋友,万一因为你的介入女孩子受不了跟他分手了怎么办?”
安德鲁自己上学的时候是个小宅男,虽然长相不错,但是性格比较闷,又整天埋头实验,长这么大也就和格温一个人交往过而已,下意识的就以为汤姆也是这样了。
“好不容易?你以为汤姆是那种书呆子小孩儿吗?虽然他的确有点书呆子但是绝对不是那种书呆子,他十岁的时候就——”
话说到一半,韦德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把养子的老底都兜出来,汤姆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遂赶紧把嘴巴紧紧闭上。
“什么?十岁的时候什么?”安德鲁立即追问,然而韦德用手指在嘴唇上划了一下,表示自己已经把嘴给拉上拉链,不能再说话了。
这太过分了,向安德鲁泄露出一点儿信息又不肯完全告诉他,但是安德鲁也想不出什么让韦德说话的理由,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韦德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是他做出的决定,也很难有人让他改变。
他们就这么僵持了很久,直到汤姆的房间门打开,男孩正准备和韦德安德鲁解释“女朋友”的事情,视线触及到两个人的姿势——安德鲁把韦德死死压在沙发上——顿时愣住了。
“你......你俩在干嘛?”三个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汤姆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安德鲁和韦德如梦初醒,他们连忙翻身起来,各自坐好,掩饰般地咳嗽一声。
“我那个......我还得去抓逃犯,我就先走了,拜。”安德鲁几乎是落荒而逃,莽撞地从窗口翻了出去,也许是觉得太尴尬了。韦德倒是神色如常,拍了拍衣服被压皱的地方,注意到汤姆还在看着自己,一副等待解释的样子,便问:“怎么啦?”
“你不是真的和蜘蛛侠有点什么了吧?”汤姆难以置信地用手指点了点窗口安德鲁飞出去的位置,“我的意思是,他可是......”
他的话被韦德不耐烦地打断了:“当然没有了,他不想让我进去打断你和你的小女朋友,她人呢?走了?你谈恋爱都不跟我说?”
于是韦德又错失了一个知道蜘蛛侠真实身份的机会。
“走了。”汤姆不开心的抿着嘴,脸颊也跟着鼓了起来。
“虽然我赞成你绑架女孩回家,但是别用蜘蛛足了,你陷入麻烦还得让艾伦给你擦屁股,我可不管。”韦德朝他摊了瘫手,汤姆马上恼怒道:“我不是绑架她的!”
韦德不信任地朝他挤了挤眼睛。
韦德刚捡到汤姆那会儿汤姆还是个很乖的小孩,虽然韦德老想着把他送到福利院,但是在艾伦的阻拦下,他最终还是默许了汤姆跟着自己生活,只是不允许汤姆叫他爸爸。
平心而论,韦德勉强算是个合格的父亲,只是因为他职业的缘故,汤姆免不了接触一些社会的暴力阴暗面,有一次甚至有韦德的仇人闯进韦德家里,挟持了汤姆,汤姆的小命差点丢到那人手里,还好韦德反应够快,枪法也够好,但是那人的血和脑浆几乎喷了汤姆一身,韦德哄了他半个晚上才止住了小孩的哭声。
这种事情经历多了也就习惯了,没过几年汤姆的心理承受能力就强了很多,做事也有韦德的风格,甚至老想着做韦德的助手。大概在汤姆十岁的时候,他跟着韦德转学到了一个新的小学,当天韦德侦查完情况回家,一进门就听到小孩的哭声,而且明显不是汤姆的声音。他还在奇怪难道艾伦当他做慈善,又给他捡到一个小孩,没想到打开汤姆的房间,却是一个陌生的小男孩被铐着双手,坐在汤姆的床上哇哇大哭,汤姆则耐心地试图哄他吃韦德做的枫糖煎饼,糊的小男孩半张脸蛋上都是枫糖。
韦德:“......甜心,你这是干什么,想帮我的忙也不至于这样,这小孩又没惹着谁。”
汤姆无辜地瞅了韦德一眼,说:“我喜欢他,他不肯来我们家陪我玩,我只好把他绑回来,韦德你不是这样教我的吗?喜欢什么抢回来就好了。”
韦德被噎住半晌,觉得自己对养子的教育真的出了问题,趁警察找上门之前赶紧把小孩子送走了,还把汤姆罚站了好一会儿。
——这也就是韦德听说汤姆女朋友在衣柜里后反应那么大的原因了,首先汤姆从来没有对女孩子表示过兴趣,其实那次把小男孩绑回家之后汤姆也没有对其他男孩展现过兴趣,韦德还为汤姆的迷之性取向头疼了一段时间;其次就是,他担心这次的姑娘又是被绑回来的,汤姆还把她藏在衣柜里不给自己看,多可疑啊!
“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事,不会再绑人回家了!”汤姆有点不开心韦德揭他短,韦德朝他翻了翻白眼:“你把哥和小蜘蛛的乐趣都给打扰了,那女孩儿呢?走了?真不给我看一眼?”
“真走了。”汤姆没好气地呛他,“你少跟spider-man混在一起,我真怕你哪天也开始自称‘纽约人民的好朋友’,手枪里都换成橡胶子弹,跟着他一起除暴安良,然后我们一起过上吃个煎饼都得少淋蜂蜜的寒酸日子。”
韦德干咳一声,把被蜘蛛侠都换成了橡胶子弹的枪往屁股地下塞了塞,又开始觉得他对养子的教育已经出现问题了。
这会儿已经快下午三点,到了放学的时间,也没必要再去学校,汤姆让韦德不要再管女朋友的事,把卧室门锁起来,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听见韦德似乎离开了客厅回自己的房间,汤姆便翻出了窗户,走出两条小巷,打开了一个垃圾桶。
哈利坐在里边,随着垃圾桶盖子被打开抬起头看着汤姆,脸上满是对生活的绝望。
汤姆尴尬地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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