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长到这么大,是第一次陷入这种恼人的困境,就算被关在那个表面上是精神病院实际上是“超能力人类**研究基地”的地方,好歹他也不用在一个垃圾桶里躲这么长时间。
但是他又没有别的选项可选,汤姆说他短时间内没法给哈利找到安全的藏身之地,只来得及打了一个电话就回去拖住他的养父和Spider-man了——哈利就知道这个男孩和Spider-man有关系。哈利不得不忍受着臭味,觉得自己都快犯病了。
“不要挑三拣四,也没有别的地方能藏了,到处都是警察。新闻也在滚动播放你的通缉消息,你的照片随处可见。”汤姆把哈利从垃圾桶里拖出来,这个病弱的男孩爬出垃圾桶的力气都没有。
哈利摇了摇头,忍耐下自己作为奥斯本小少爷时的坏脾气:“现在怎么办?你有地方让我藏起来吗?”
“再等一下,艾伦快要到了。”汤姆看了一眼时间,从他把哈利藏起来之后打出去电话到现在也过去了二十分钟,艾伦应该快到了。
“谁是艾伦?”哈利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是一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人。”汤姆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我们还得等一会儿,不如打发打发时间把你和spider-man的过节讲清楚,不然我和艾伦都没法放心给你找安全点。”
把哈利藏在自己家的时候还好,汤姆和韦德都有防御能力,但是艾伦能安排的地方都是聚集着青少年变种人的,让哈利一个逃犯藏进去,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危险。
哈利撇了撇嘴,一向表情老成的脸上这会儿露出点孩子气的怨怼,汤姆饶有兴致地观察他,觉得他这样子,好像是在赌气一样。
“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你已经知道了。”
汤姆点了点头,遇到哈利的那个凌晨,哈利是这么说的,“被朋友背叛”。
“我身上带着一种难以治愈的遗传病,是我父亲遗传给我的,那老东西的死因也是这种病。”他伸出手给汤姆看,和常人相比,他的手指关节异常的突出,指甲末端隐隐泛着绿色。
“如果不找到救治的方法,两年内我就会变成绿色的怪物,死得很惨。我父亲死的时候双手变成了利爪,像蜥蜴那样,恶心的要命。我一点也不想死,更别说那么恶心的死法。”哈利皱着眉头,上次注射过蜘蛛毒液之后,他的身体时好时坏,剩下的寿命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但是他有模糊的预感,最长也不会超过五年。想到五年之后自己的棺材里会放着自己臃肿、变形、浑身布满绿色坚硬皮肤和鳞片的尸体,哈利就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更大的可能性是他根本不会有棺材,要么孤独地死在某个桥洞里尸体慢慢腐烂,要么被生物公司拉走,作为实验和研究的绝妙材料。
实在是太恶心了。
“Spider-man是唯一能救我的人,你还不知道他的变异能力是哪里来的吧?他的父亲曾经在Oscorp公司任职,培育出了一批基因改造蜘蛛,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的能力和那些蜘蛛有关,所以他的血液对我的病一定有某种作用......我去找他,我去求他,但是他不肯救我。”想起当时的事,哈利还是止不住的又愤恨又委屈,他当时已经走投无路了,spider-man,也就是他最好的朋友,安德鲁,是他唯一的希望。但是他怎么就一点余地也不留给自己呢?即使他的血不能治愈自己,就那么死了也比以后要遭受的折磨好得多!
虽然蜘蛛毒液把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是如果安德鲁当时答应了他,他至少有时间利用Oscorp公司的资源研究,怎么会丧失理智的在被夺走一切的时候去找那个电光人,还差点把格温......格温是个好女孩,他曾经也是真心希望格温能留在安德鲁身边的。
所以哈利在发现spider-man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会那么愤怒。加上蜘蛛毒液、病变基因和绿魔战甲的影响,他的情绪极度不稳定,直接把格温扔下了大楼,听说那个女孩差点死掉,但是被安娜给救下了。
“他背叛了我!他把我一个人丢下了,害我失去了一切。”哈利突然一拳捶在垃圾桶边缘,猝不及防的声音把听觉敏锐的汤姆吓了一小跳,随即哈利因为垃圾桶实在太脏,恶心地把自己的手在墙面上蹭了半天。
汤姆听故事听的正高兴,想不到自己那位哥哥还有这样纠缠的往事,超级英雄的人生果然是精彩纷呈,他象征性地安慰两句:“说不定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哈利莫名地看了汤姆一眼,怎么自己刚才情绪这么激动,这小兔崽子却跟看电影看到精彩部分的时候一个反应,一点和自己同仇敌忾的骂spider-man两句的意思都没有。
“后来就是我被抓到监狱里,又逃出来了呗。”哈利轻描淡写,“喂,你有湿巾之类的吗?给我擦擦手。”
“我又不是你管家,谁会整天揣着湿巾啊?”汤姆难以置信地看着哈利,心说还真是个少爷。
艾伦终于在两人的翘首以盼中来了,低调的mini库珀停在汤姆和哈利身边,副驾驶座的门抢在驾驶座之前开了,伊莎贝尔跳了下来,径直扑进汤姆怀里。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一向关系很好,上次被韦德叫去帮忙之后都没什么和汤姆亲近的机会,这次黏人的小姑娘紧紧的抱住了汤姆,额头上的角把汤姆胸口蹭的痒痒的。
“看来这才是你应该带回家的‘女朋友’。”哈利不冷不热地瞥了一眼这个头上长角的小女孩,说。
汤姆的脸又红了起来,解释的声音也有点结巴:“伊莎不是我女朋友,我们只是关系很好。”
小姑娘从汤姆怀里把头抬起来,看向哈利,本来准备呛他两句的,没想到视线一触及到哈利的脸,顿时被美貌震惊到说不出话,停了两秒,又把脸埋回去了,只能看到她露出来的通红耳朵。
艾伦也下了车,一眼看到哈利就觉得他很眼熟,随即想起来这位不就是今天一直电视新闻上看到的那位逃犯,眉头皱了皱,问:“汤姆,他也是变种人?”
“不是,”汤姆的视线在艾伦和哈利脸上转了一圈,决定把事实当着二人的面说清楚,“他答应我,如果我们帮他逃脱追捕,他名下的房产都给我们。”
艾伦马上明白了哈利的许诺对变种人们的价值。
有些年轻的变种人,既不想走极端加入万磁王,推翻人类政府,建立变种人政权,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变种能力,承担被政府秘密抓去研究的风险,他们只想像普通人一样过自己的平淡生活。
最近这些年,被遗弃的变种人小孩越来越多了,而这类流浪儿也是最容易被政府神不知鬼不觉带走的。艾伦的避难所和查尔斯的学校收容能力都有限,近来愈发感到力不从心。
哈利许诺的东西能给很多孩子一个遮风挡雨的家。
前提是他真的能给出来。
仿佛是看出了艾伦的担忧,哈利主动道:“那些房子都是用我的生物特征上锁的。只要将密码改成你们的就可以。那些房子,都是我父亲狡兔三窟的成果。它们的合法性上,你们不用担心。毕竟连我都进了监狱,那些房子还都没充公。”
“有在纽约的吗?”艾伦说,“先带我们去一套,就当时定金。”
“成交。”哈利脸上的笑意似有若无,朝艾伦伸手,“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嗯?”
“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合作伙伴。”艾伦公事公办的语气和他握手,“上车,带路吧。”
他让哈利坐了副驾驶座,并且把座椅放平,运气不好在路上遇到警官的话,就假装哈利在睡觉,警官没有注意到则万事大吉,注意到的话,就只能跑了。
为此,三个对隐藏身份驾轻就熟的变种人都带着墨镜和口罩以备不时之需,艾伦还用自己的帽子盖在了哈利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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