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当然不可能去救他深恶痛绝的罪犯们，直接就朝着小丑的藏身地而去。

萨麦尔但笑不语，他可爱极了这种戏码了。

如果他没有感应错的话，蝙蝠侠也在赶往同一个地方呢。

大概是想着抢下小丑的遥控器后救下人质吧。

就那样一副伤痕累累的身体，也不知道为什么能那么自信坚定地揽下这些本该不属于他这种可以混吃等死的有钱人的责任。

就好像赫利俄斯跟萨麦尔提起过的格温达最喜欢的那位往自己心脏上面安装核反应堆的超级英雄一样。

人类，是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生物。

小丑的据点是一处废弃的工厂，这场景是何其地熟悉，萨麦尔几乎可以想见杰森面罩下的难看脸色。

当红头罩出现在工厂外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小丑也不例外。

杰克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是，想要模仿我？”小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啊？”

杰森不置一词，双木仓上膛，对着小丑就是一通集火。

在经过不那么灵活的躲避之后，小丑也有些恼火了起来。

“小蝙蝠还没来，你这个模仿者倒是挺多事，”他一把抓过一个人质，挡在了自己身前，“来啊，开木仓啊！”

杰森的动作顿住了，握着木仓的手有些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到了极点。

他告诉自己，去他娘的人质，改良后的子弹足以打穿两个人，只要他扣动扳机，小丑必死无疑。

还在犹豫什么？

但木仓口还是在小丑得意嘲讽的眼神中缓缓垂下了。

他……没办法开枪。

“真是善良呢，”原本一直在暗处观望的萨麦尔一个瞬移到了杰森的身后，“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开木仓。”

杰森低头不语，倒是小丑先出声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因为过于激动而变了调。

“……是你？”

杰克咬牙切齿道：“我正愁找不到你呢，我的朋友。”

“来了就把命留下吧！”

“嘁。”萨麦尔一手搭着杰森的肩，吝啬地给了小丑一个眼神，“你在我手下，活不过一秒。趁现在我心情好，别惹我。”

“哈，我动不了你，那么这个女人呢？”小丑狂笑着，展示了一张照片。

黑发少女在上面无忧无虑地笑着，镜头有些模糊，看样子是偷拍的，背景……

是大都会的公园。

气氛在一瞬间凝固了。

杰森也看清了那张照片，有些吃惊。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萨麦尔口中的“格温达”呢。

那位恶魔捧在手心的至宝，居然会是一位美丽的人类少女。

红色的雾气在一瞬间爆发，笼罩了整个工厂。

杰森感到身旁流动的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正随着它们主人的心意，愤怒地狂舞着。

小丑的脖子被人掐住了，像条死狗一样被拎了起来。

“原本想着找点乐子，所以留你一命。”萨麦尔的声音平静至极，底下是压抑着的怒火，“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你这种渣滓，还是下地狱比较好。”

萨麦尔说着，加大了手里的力道，脆弱的颈部受不了压迫，骨与肉发出变形的咔嚓声。

哪怕是面对死亡，小丑的脸上还是挂着反胃的笑容。

“噌——”

一个黑色的蝙蝠镖从斜方向刺出，打在了萨麦尔的手臂上，割开了一条长长的血口。

萨麦尔松了手，把陷入昏迷的小丑随手扔了出去，正好丢到杰森脚下，转头看向了从阴影里走出来的蝙蝠侠。

“他不能死。”

这是杰森听到的蝙蝠侠说的第一句话。

萨麦尔低头盯了一会儿鲜血直流的伤口，猩红的眼眸里的暴虐逐渐褪去。

“他要对格温达下手。”

萨麦尔觉得自己已经很理智了，至少直到小丑对他展示那张照片之前，他都保持了不参与的原则。

这是蝙蝠侠和萨麦尔的约定之一，总共有不知道多少条，反正都是萨麦尔能拿到氪石的前提。

“我知道了。”蝙蝠侠走到红头罩身旁，想要拎起地上的小丑，不料后者被一只脚踩住了。

“小丑难道不该死么？”红头罩底下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他该死。”蝙蝠侠眼神平静，仔细打量着这位让他格外在意的蒙面人。

举手投足间的动作，总有种奇怪的，熟悉的感觉。

甚至让他产生了某种荒诞不可思议的猜测。

“但不是你我能决定的。”蝙蝠侠在脑海里驱逐了杂念，平静道。

“……是吗？”面罩下的声音突然激动了起来，“哪怕他杀死过那么多人？”

蝙蝠侠停住了脚步，如刀片般锐利的眼神射向杰森。

他问道：“你是谁？”

阿加莎都回来了，格温德琳也失去了继续待在大都会的意义。

她几乎是立刻决定了要偷偷去一趟哥谭，看看萨麦尔在那里过得怎么样。

当然，这次出行肯定得瞒过所有人，让贝尔菲戈尔带着格温德琳瞬移到萨麦尔的坐标。

然后格温德琳就瞬移到了一个昏暗的工厂内。

格温德琳：？

萨麦尔该不会在这里打工吧？

而杰森等人，眼睁睁看着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双合拢着的巨大黑色羽翼，缓缓张开以后，露出了里面抱着黑发少女的银眼恶魔。

更魔幻的一幕出现了，那黑发少女在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后，一头扎进了萨麦尔的怀里。

杰森刚刚酝酿的对蝙蝠侠的愤怒瞬间化为了震惊，因为他知道萨麦尔是多么冷血的一个恶魔。

有时候不杀人只是因为根本没有把这些两条腿的生物放在眼里。

而现在，那双永远嗜血的猩红眼眸里，居然露出了温柔惊喜的神色。

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

蝙蝠侠早就知道二人的关系，对此见怪不怪，他更吃惊于贝尔菲戈尔的出现。

黑色的羽翼，和萨麦尔的黑色山羊角一样，再明显不过的恶魔的特征，让他生出了十万分的警惕。

所以，能被这些人宠爱着的少女，到底是什么东西？

格温德琳在萨麦尔的怀里仰起了头，笑眯眯地问道。

“萨麦尔，你有没有想我呀？”

还是让女儿出来吧，刷完哥谭再刷大都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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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