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凝固到令人窒息的氛围被几句没头没尾的话打散，快银又隐蔽的偷看了超人几眼，悄声对旺达道：“他们真是一对？他们在漫画里的互动很——”
旺达表情凝重的看着他的双胞胎兄弟。
“呃、我们逃不掉。”快银认真对从不看美漫的妹妹解释，以确保自己稳重可以被倚靠的兄长形象不会经此一役倒塌：“虽然我只在小时候看了一点DC刊物，但是他是超人，严格意义上讲闪电侠是跑不过超人的，以我和闪电侠的能力对比……”
旺达仍旧一副快银在说胡话的模样。
克林顿注意两人之间的对话好一会了，他忍不住感慨：“这小孩为什么这快接受了漫画人物成真这种事？”
“我不知道。”班纳博士耸肩：“我已经不再年轻了。”
旺达双手环肩，面无表情道：“你是不是想要一个签名。”
“……不。”快银犹豫片刻：“他是斯塔克做的仿冒品，不是真正的超人。”他也冷下了脸，“超人不该是他这样，不该站在复仇者那边。”
“……我是。”这点动静躲不过氪星耳朵，卡尔对拥有疾速力的超能力者拥有几分爱屋及乌的偏爱，他借由这个机会躲避蝙蝠侠反客为主的逼问：“如果你想要签名我可以给你，但你即将被关押了，男孩。”
在双方都有所隐瞒的情况下，斯里奥没有过多追问答案，顺其自然将重心转到正事上：“先把奥创解决。”
这话听得复联几人面面相觑，斯塔克也在其中，他盯着两个被关在特殊监狱里的未成年，头也没回：“复仇者没有听身份不明的外来人口发号施令的道理。”
斯里奥：“我们的制服出自你手。”
罗杰斯等人立刻望向钢铁侠，斯塔克没有太惊讶——或者说他早渡过了震惊阶段，在超人和蝙蝠侠刚落地时，斯塔克就发现了制服工艺上的眼熟之处，不会有工匠识别不出自己亲手产出的制品，更何况他是托尼·斯塔克。
“噢，果然。”斯塔克收到了来自朋友们不约而同投来的不满视线，包括频频为他说话的班纳和罗迪，钢铁侠为此愿意多花点时间解释两句：“拜托，只是一个小怀疑，我没时间去验证，不足以证明太多。”
斯里奥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他用多年未变过的参与会议发言的口吻，语气里涵盖了不容他人反驳、因为蝙蝠侠说的就是对的、令人恼怒至极的独断语调：“现阶段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击败奥创，结束之后我有话要与你们谈，有关复仇者联盟的未来以及宇宙危机。”
卡尔面色如常的对上复联众人飘来的视线，小幅度摊了摊手，表示这是蝙蝠侠的正常发挥，他确实没针对任何人。
斯塔克瞠目结舌，钢铁侠截止今日才遇上了另一个难搞程度不比自己低的家伙，他深感糟心：“你完全不听人说话是吗？”
罗迪盯着斯里奥沉默了几秒，扭头对身侧的罗杰斯说：“我相信他是真的。”
更叫复联众人焦头烂额的是，的确有人会回应蝙蝠侠的要求，而他同时有能力快速了结这事——超人在另一边冲斯里奥颔首：“交给我。”
“你们真的很喜欢多管闲事？”斯塔克狠狠抹了一把战斗中黏在脸侧的灰，毫不客气的上前与斯里奥对峙：“这和你们有关系吗？”
斯里奥惜字如金：“有。”
斯塔克眨眼间装备好了钢铁战甲，罗杰斯横插进即将快动手的两人之间，虽说看上去是拦下了钢铁侠，却同样站在了斯里奥的另一侧，以站位来看非常方便两人联手进攻，更别提暗自提高警惕的其他复仇者了。
罗杰斯显然也不能接受莫名其妙出现在复联大厦的可疑人员，语气偏冷：“感谢你们的热心，但复仇者不需要……”
美国队长话音未落，身披红披风的超人瞬息又重新回到了复联大厦经历了一场战斗的破损大厅，卡尔手里拎着钢铁军团其中一员的金属头颅，失去了表面的红色涂装，颈椎以下是断裂开的钢铁构造与长短不一的红蓝接口线，正因被暴力扯断时而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和细小的火光。
复联大厅里落针可闻。
卡尔坦然面对展露力量而收获的戒备与忌惮，哪怕半分钟前他们还在插诨打科，互相的试探远称不上带有敌意：“无意给你们带来惊吓。”
他又看向斯里奥：“谈完奥创的事就该轮到你和我了，对吗？”
超人理直气壮到斯里奥有些怀疑对方看到的场面是否重要，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又觉得卡尔此举更大的可能是反而以此来打消自己的疑虑，斯里奥不动声色：“……对。”
严重破碎又挤压变形的金属头颅上勉强镶嵌了一对红艳如血的圆环状的眼球，机器躯壳内传来奥创断断续续的声音：“……复仇者……战力……你……不可……能……”
斯塔克想也没想就开了嘲讽：“你真该补一下美漫了，奥创。”
卡尔突然侧目望向远方，似乎聆听到什么动静而眉间微皱，他立刻询问正准备控制住奥创数据体的钢铁侠：“你的实验室里有一具人形躯壳，那是什么？”
“能尊重一下他人**吗？”钢铁侠不敢去看美国队长的脸色，轻咳一声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我是说，那是我的实验室，里面还能有什么？”
卡尔视线依旧停留于虚空，远远注视实验室的消息：“不是钢铁战甲，钢铁侠，至少运用了当前宇宙的顶尖科技，基因和纳米技术的结合，它具有一股难以忽视的生命活性。”
罗杰斯随即意识到托尼·斯塔克又暗自行动了，方才众人对钢铁侠的清算里，斯塔克没有完全坦白自己背着复仇者联盟做的事，他再度压下怒意：“托尼，你……”
余光无意中扫过神情异样的布鲁斯·班纳，罗杰斯微顿，更换了一个更容易交流的问询对象：“班纳，你知道什么？”
再次被众人注视的班纳博士面露尴尬，下意识搓了搓干燥的手指，又瞥了眼面色同样不好看的钢铁侠：“呃，我们……”
“你们到底还瞒着我们做了什么？”罗曼诺夫双手环肩，左右看看拥有共同秘密的两位科学家。
“「再生摇篮」技术。”斯塔克打断了众人对班纳的逼问，决定自己的提议自己承担——看看混乱又凶险的现状，还能比现在更糟吗？
他语速极快：“我之前有一个思路，想为奥创制造一具可供活动的躯体，类似拥有自主能力的钢铁战甲，与此同时又能掌控无限宝石的力量，而且既然奥创融合了贾维斯，也许能让贾维斯在他体内重新运行起来——”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索尔拽紧斯塔克胸口处的布料将人压在操控台，为聚会而准备的好酒与高脚杯临时放在钢铁侠的工作台面，一阵清脆的玻璃碎响后，索尔另一只握紧雷神之锤的手萦绕起阵阵闪电光辉。
“索尔！”
“冷静点，雷神！”
超人没有加入复仇者们的劝解队伍，他只是抿了抿嘴角：“别对自己的朋友使用暴力。”
索尔嗅着空气里弥漫的醇厚酒香，原本是眼前的人为他难得来地球一次的阿斯加德朋友准备的，他下意识放松了力度，索尔不悦地望向超人：“这是一个挑衅？”
“不，只是一个劝诫。”卡尔轻声道。
“他不会，他只是有点激动。”罗曼诺夫若有所思，拍了拍雷神逐渐泄力的臂膀。
罗杰斯与她对视一眼：“对。”
卡尔沉默片刻：“我是想说那具如人类躯体一样的事物飞走了。”他歉意地提起手中毫无声息的废铁：“抱歉，我能很快抓住承载他意识的‘躯壳’，但是奥创在网络里如同归海的鱼，我无法控制住一团数据生命体。”
“什么？！”斯塔克停下整理衣领的举动，迅速在工作台上操控起来。
罗杰斯神情严峻：“我们没时间争吵了。”
“在超人抓住奥创的这段时间，同时发生了数十万起因电路问题引起的大小火灾。”罗迪凝视斯塔克密密麻麻投影在半空的电子屏幕，细数被标红的高亮区域，神色凝重：“数近万人受伤，涵盖全球。”
“如果目的是警告或威胁复仇者，完全没必要这样分散。”克林顿说：“万人受伤，但无人死亡，虽说这样形容不太好，但这动静对奥创而言显然有些‘小打小闹’。”
“奥创的行动目的不是杀人。”罗曼诺夫微微眯眼：“是想偷取什么？还是想掩盖什么？”
“筛选共通点……青少年……”斯塔克嘀咕几句，看了看一旁的旺达和快银：“……青少年？”
罗杰斯从光幕处收回视线，定定望向两位异界来客：“有关你们的知识。”
斯塔克怔在原地：“……该死，他刚刚溜走是真的去补美漫了！”
“真是乌鸦嘴。”克林顿指出。
“我只是随口一说！我在讽刺他！”钢铁侠抹了把脸。
罗迪无奈地耸肩：“显然，现在我们比较讽刺。”
“如Cap所说，他不仅在拥有实体书的地点引发火灾，同时删光了网路上所有dc相关的漫画和文章，不论是官方还是同好会——论坛上一片混乱，我敢说新闻报道不比复联大厦被袭击晚多少发布。”斯塔克又调出一道道窗口，里面有消防员快速进出的身影与遮天蔽日的火焰浓烟，有手持话筒正在报道的记者，以及被烟熏得漆黑的WB标志。
“他真的有够狡诈，托尼。”罗杰斯说。
斯塔克显然认为联盟领袖、永远和他唱反调却总能得到支持、从不会做错决定、人民的道德标杆、铭刻于历史的英雄人物美国队长此刻的话意有所指。
然而，一个总是做荒唐事、选错糟糕选项、不断失败不被朋友们支持的前军火商——哈，哪怕托尼·斯塔克已经金盆洗手了，瞧瞧旁边的两个孩子，过去的伤害不会因他停止而结束，钢铁侠这个身份为世界带来的‘挽回’显然只能当他过去行为的遮羞布。
于是他想做更多，却又做错了，这是什么该死的负循环？斯塔克想如往常般故意吐出些令美国队长眉头紧皱的‘俏皮话’，但他随后发现，史蒂夫·罗杰斯的眉头早能夹死一只飞虫了……其余复仇者成员同样也是。
于是他只能干巴巴的拧出一句：“我制造他的时候可没想过他用自己高速运转的大脑干这个。”
班纳实在有些看不下去这场众人沉默无声对钢铁侠的问责，他是认同托尼想法的……哪怕是一部分的想法，所以他参与进这场明显风险与收益共存的实验。班纳不完全否定它，钢铁侠的计划具有意义，但他们冒险的结果并不好。
班纳叹了口气，强行转移话题：“奥创有多聪明？”
导致这场烂摊子形成的主谋挑了挑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拥有你的头脑吗？我是说……”班纳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不太自在的说了下去：“他如果想制造氪石怎么办？这对你而言很难吗？”
“氪石。”冷静下来的索尔又打开了手机浏览器，聚精会神凝视着那块巴掌大小的屏幕，随后埋怨道：“哦，网络崩溃……这是为什么？”
“奥创顺便搞崩了网络系统，我是指有关蝙蝠侠、超人或者正义联盟相关的。”斯塔克独自在操作台忙碌得打转，他抽空回了雷神一句，又沉默了几秒，自嘲道：“……创造一种陌生带辐射的物质还要针对这位不速之客，也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如果我们世界真正存在氪石，人造起来对我并不困难，但是这两位刚刚才从二维世界钻出来。”
“联系史蒂芬·斯佩兰奇。”斯里奥说。
复仇者们面面相觑，眼神交流几番后确认没有人认识这个名字。
斯塔克从操作台探出头：“你知道全世界有多少个人叫史蒂芬·斯佩兰奇吗？”
“他是谁？”罗杰斯问。
“是你们未来的队友，至尊法师。”斯里奥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思索片刻：“很大机率也在曼哈顿。”
“法师？噢！超人魔抗极低。”在场的成年人里美漫经验最为丰富的罗迪打了个响指：“用魔法来针对超人显然比立刻造氪石快速。”
“这家伙是有多强？奥创攻击的第一目标竟然从复仇者联盟转移了。”斯塔克不可置信的指了指立在破损落地窗边的超人，卡尔正用余光观察斯里奥小臂处隐隐闪烁的蓝色指示灯，他知道那是另一个钢铁侠意外留在斯里奥装备里的贾维斯。
“他能用那双手接住一架失事飞机——换成我们也不是不能解决，但是要保障乘客和机组人员的安全毫发无损会非常费力。”罗迪下意识思考起复仇者联盟面对突发场面时的可行计划，一面继续举例：“说不定也能举起一座近千吨的岛屿……”
他没察觉在他喃喃自语到一半时，卡尔若有所觉地昂首望向远方，随后是敏锐察觉到事态有变的斯里奥，复仇者们纷纷将注意力投向远方，在人目可以到达的极限，能隐约看清指甲盖大小的黑点——那是一座如天空之城般漂浮于半空的城市。
罗迪：“……Fuck。”
罗杰斯攥紧了手里的星盾：“这才是对我们的警告与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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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深藏书中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