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简直用尽了毕生的努力才让复联和正联所有人都在烤肉店落座，其实大家都挺给钢铁侠面子，除了蝙蝠侠以外，全都痛快的同意了邀约。xinghuozuowen

蝙蝠侠实在太难搞，托尼单单只是劝服他换个安静又安全的地方再谈事情，让神盾局特工去处理剩下的事情就废了不少口舌。

他觉得自己果然和韦恩非常不对付。

斯里奥选择坐在托尼和班纳之间，是离正联最远的地方。他能感受得到右手边的班纳博士频繁瞥他，又去看另一头面无表情的布鲁斯，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娜塔莎见状凑了过去，小声地为他解释他们的关系。

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落下，斯里奥有种死得痛快的释然。

布鲁斯双手指尖抵在一起，正托着下颚听克拉克对他保证，斯里奥很了解他，他清楚自己在蝙蝠侠名单上仍然没有解除红色警报，布鲁斯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以后不会了，B。”克拉克说：“我一定时刻听你的心跳。”

这句许诺并没有让控制欲爆棚的布鲁斯好受到哪儿去，事实上，他在另一种程度上更难受了。

巴里憋笑憋的很难受，他的脸颊都鼓起了，耳朵红彤彤的，还不忘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声音泄露，艰难地半蹲了下去。

史蒂夫很担心他保持这种状态，很快会窒息到缺氧，他小声的建议：“其实你可以跑出去笑完了再回来。”

巴里顿悟了，是啊，他可以光速笑完，躲着蝙蝠侠就行了！

史蒂夫眼里的闪电侠模糊了一瞬，回来后巴里顿时觉得轻松多了，他松了口气，随后反应过来刚刚跟他说话的是美国队长，又僵直了身体，用余光小心翼翼的瞟他。

“你看我的视线很像以前我去一个新的军营，那群新入营的小兵们看我的眼神。”史蒂夫失笑：“我看上去非常严厉……很难相处？好吧，可能会有一点，也许是在军队带出来的。”

“不不不，我不是说你很严厉，你再严厉也没有B……不，我也不是说B很凶，当然他也很好……”巴里整个语无伦次，然后他突然停了下来，在史蒂夫疑惑的视线下，试探的问：“你可以……给我……呃，签个名吗？”

被同为超英的人要签名，史蒂夫还是第一次，他有些不知所措：“当然……你有纸笔吗？”

巴里激动地扭头去找店家：“你们有纸笔吗？”

“有！”店家比他还激动，他喊着：“请也给我签一份！全员都有的那种，可以吗！！”

巴里回头左右看看，得到大部分人的颔首同意后，其他的意见就无关紧要了，他咧开嘴笑了：“当然了，老板！”

托尼各种意义上的包圆了这家店，他几乎把菜单上的菜品全点了一遍，店家心满意足的拿了他们的签名，去后厨帮忙去了。

等他忙完这些回到自己的座位，发现大家的氛围还算融洽，如果蝙蝠侠不是板着脸可能会更融洽，但也许这就是他的正常表情，托尼想。他用胳膊肘碰了碰正在发呆的斯里奥，取笑道：“多元宇宙？”

“多元宇宙，平行世界。”全员视线集中过来，斯里奥迎上布鲁斯探究的目光，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区别一下我和布鲁斯，可以叫我斯里奥。”

“你该早些说的，这样弗瑞也不至于关你这么久了。”娜塔莎笑了笑，她对这个“平行蝙蝠”的感官不错，和他聊天很舒适，那是种非常自由、可以畅所欲言的感觉。

“有床有桌，我觉得不错。”斯里奥叉起一块被烤得熟度得当的牛肉，真心实意的总结了一番在复联大厦的监狱生活，只是在场的没人相信。

布鲁斯没怎么吃面前的食物，手边只放了一杯咖啡，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但斯里奥能猜测出他对自己颇为怀疑。他垂眸思考了一会，再次抬眼看来时已经将其中的锋芒掩藏得严严实实：“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

被蝙蝠侠忌惮上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现在语气还算平静，据斯里奥的细微观察来看，布鲁斯暂时确实不打算翻脸，是愿意好好聊事情的态度。

斯里奥趁细嚼慢咽的功夫，快速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争取不在布鲁斯面前留下太多疑点。

他咽下嘴里的东西才回他：“我没计划要去哪个平行世界，这一切都是个意外。”

在蝙蝠侠面前撒谎是件蠢事，斯里奥只能说一半的真话，然后尽量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掩盖内心想法这件事情他可太擅长了。其他事情不到另一种地步，他不打算全盘透露给超英们。

那些事情只会徒增他们对超人的防备与隔阂，众人经此一役后，对克拉克的态度都亲近了不少，不义超做的事情骤然告知给他们，对本世界的超人和蝙蝠侠都不公平，这些也不该由这个世界的超人来承担。

但他必须知会到布鲁斯，只要卡尔有可能威胁到本世界安全的可能性，哪怕是百分之一，斯里奥都无法放心。

“你不是自主决定的。”布鲁斯分析着:“有人送你过来？”

斯里奥手里端着杯加热后的芒果果汁，味道非常奇特，他从手心的热饮里汲取了几分力量，露出一个苦笑：“我死了。”

他用一块铁片划开了自己颈部的大动脉，斯里奥甚至能肯定，如果布鲁斯没有消失，在当时的场景下也会选择和他做同样的事情，来摆脱这一切，去拥抱死亡。

血溅到卡尔·艾尔的脸上，他始终保持的完美面具破裂了，露出的表情非常精彩，斯里奥想那应该才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也许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真心。

他有超级速度，只是没有赶得及阻止，卡尔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他没有料到被脑控的蝙蝠侠能挣脱控制，也没有料到蝙蝠侠有一天会自己选择死亡。就像他不会杀了蝙蝠侠，他理所应当的认为蝙蝠侠不会死亡。

看啊，卡尔，你根本不是神。

斯里奥想，神不会露出这种表情－－你在恐慌什么？

布鲁斯喝咖啡的动作微顿，他抬眼看来，不动声色的说：“继续。”

“发生了什么？”

托尼和大部分人一样，本来不打算插入这对蝙蝠侠的对话，但他没料到斯里奥一开口就这么惊人。托尼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这让斯里奥存在不多的良心有些小愧疚。

“托尼，超英这份身份很危险，更何况哥谭的蝙蝠侠呢？”斯里奥语气很平和:“我早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有时候这不算件坏事。”

这话里有一半真一半假，布鲁斯想。

“所以发生了一件让你觉得死亡会是解放的事情。”布鲁斯下了定论。他该死的一针见血，斯里奥有料想到他的误导言论对蝙蝠侠不管用……见鬼，这也太不管用了。

“我不认为任何简单的事情会让平行世界的蝙蝠侠主动有这样的想法。”布鲁斯继续说:“你没办法选择，你可能陷入僵局，你不会轻易放弃寻求出路，但是拷打或是逼问，不会让你情绪崩溃到这种程度。”

布鲁斯微微皱眉，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自己在什么情况下会有这种想法。

斯里奥给自己灌了口果汁冷静，卸下了脸上一直保持的浅笑。他不惊讶布鲁斯能推敲出这么多，但他不喜欢他这种过分冷静的论述态度，这让他心头冒起股不知名的火来。

他努力掰回偏离正轨的话题：“卢瑟救了我，我睁开眼睛就在莱克斯大厦了。我认为你们可以从这里下手，对他进行调查，我怀疑他有可以通向平行世界的设备，也许有这方面的研究或者别的，总之他脱不了关系。”

克拉克与史蒂夫对视了一眼，互相看清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为什么？你在转移话题，斯里奥。”布鲁斯歪了歪头，这种孩子气的动作放在他身上反而透露出一种游刃有余的气势来。

“你在回避你的世界的事情，你醒过来之后大可联系我或者正义联盟，但你没有。你去过哥谭，然后一直随波逐流，一定程度放任了卢瑟对你的利用，你在复联时宁愿咬死自己布鲁斯·韦恩的身份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蝙蝠侠，更隐瞒了自己的来处。”

不愧是他，斯里奥自嘲的想，喝几口咖啡的时间就把他一路的行踪调查得一清二楚。

“有一些事情你不想让我们知晓，但你愿意在我们面前谈起，也许这件事与我们息息相关，而你在其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个代价让你否认你的自我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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