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站在铁笼边研究这个硕大的笼子，他让贾维斯分析是否能用功率小些的掌心炮轰开这个，趁蓝色的光线扫描铁栏的期间，托尼凑近玛莎，费尽心思安慰她:“我们都是超人的朋友，我是说、你知道我吧？钢铁侠，电视上那个……我们是来救你的。xinghuozuowen”

见鬼，他在说什么？托尼自我嫌弃。

玛莎静静的注视着钢铁侠，她看了一眼旁边保持静默的蝙蝠侠，终于松开了手中始终紧拽的毛衣，她试图露出微笑:“我知道你，钢铁侠，还有蝙蝠侠。”

“OK。”托尼迎上那双与记忆中相差无几的温和双眼，心中微动，他柔声说:“没事了，我们找到你了，我们在这里。”

“咳咳……咳……”

小丑在地上翻滚着想起身，又被布鲁斯扯起彩灯绳再度压了回去，蝙蝠侠半蹲在他面前，抓起小丑的头发强迫他抬头。

“炸弹你埋在哪里？”他逼问。

“bat－－你来了！！”小丑开心地瞪大了眼，他大喊起来:“我也欢迎我的老朋友来－－唔！”

布鲁斯用铁拳回应他的欢迎。

“炸弹在哪里？”他问。

“真是不解风情，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是超人吗？”

布鲁斯并不想从小丑口中得到答案。

“他真的很好，不是吗？他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好，都把你的注意力吸引走了。”小丑用描述爱人的美好语调轻柔地说着，但是其中的恶意昭然若揭:“－－我不喜欢。”

托尼已经放弃找钥匙了，他让玛莎尽量退后，留出充裕的空间，然后张开手掌用高功率火焰小心翼翼地烧融铁栏。

杰森打穿了小丑连接巨幕的直播机器，但统计的进度条没有消失，红绿色的两条进度条卡在车厢壁上，停止在杰森闯进门来的那一瞬间。

钢铁侠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红光，它投射在玛莎身上，让她像是沐浴在血海之中，这让托尼在安慰完玛莎之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小丑脚边的亮绿色进度条甚至没有他的鞋跟高。

投票的不过都是些普通人，是最寻常可见的五口之家，是风餐露宿终于归家的旅人，是财力雄厚富甲一方的商人，也许还会是恶贯满盈的通缉犯……也许他们身份不同，年龄迥异，但小丑给予了他们投票的权利。

人人皆可犯罪。

小丑打开了人们的囚笼，并递给他们一把刀，妥帖地为他们找好了借口，然后让人们自由选择。

一个善人，手握死亡的钥匙；

一个恶人，手握生存的钥匙。

在生死抉择前，两者的善恶已经不再重要了。

“我只是想让他听听，用他灵敏过分的耳朵－－”小丑猛地凑近蝙蝠侠，对着这个他命定的宿敌，着迷地叙说。

“听听吧，这个世界如何回应他的热爱？”

「超人呢？他为什么不把小丑抓住？」

「那个妇人很老了！她也活不了多久！」

「你、你要投吗……」

「她身上是关闭炸弹的开关啊！你没听见吗！」

「小丑把炸弹埋在哪里？是不是我们的城市？」

「牺牲她一个，可以救这么多人！」

「你怎么知道炸弹不再我们脚下啊！」

「我不敢赌，只能她死！」

「她可以理解吧？她如果真的是个好人，她可以理解的！」

「这是为大家做出的牺牲，我们可以给她颁发锦旗……」

「我不想死……」

「对不起、对不起－－」

更多的人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克拉克的超级听力就是能让他听见这些，人们按下键盘的细微声响，鼠标移动点下确定的提示声，手机发送成功的系统音。

超人屏息降落在分配给他的地点，试图清除掉这些不断涌进他脑海中的杂乱声音。

他早已能熟练掌控自己的各项能力，但此刻超级听力不再听从他的控制，克拉克越想逃离，这些声音就越发清晰，他们像是凑在他耳边呢喃。

【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眼前是一间废弃的仓库，门口画着简陋的超人喷绘，简单却栩栩如生，极具超人的神态，但它的嘴角被刻意拉长，与超人坚定的表情反差极大，让人一眼望过去就十分不适。

克拉克停下步伐，抱着疼痛的脑袋缓慢晃了晃头，试图听清里面是否有人，但是那些细小的声音偏生要往他脑中钻，像肥沃土壤中的蚯蚓，它们扭曲着、交杂在一起拼命往深处拱去，过分影响到他的判断。

他深呼吸片刻走上前，手放在铁门处的锁柄上。

“不……”

仓库里有人在呢喃，声音非常虚弱和细微。

“超……不……”

是露易丝的声音！

这个认知让克拉克瞬间摆脱了嘈杂的人群声，他清醒过来，用力捏碎了铁锁，厚重的铁门吱呀一声缓慢打开。

“露易丝！我来了！”他喊道。

“……走－－”

扑面而来是厚重的灰尘，仓库像是很久没有被人开启过似的，尘雾缭绕中，克拉克看清了被绑在木制座椅上的露易丝。

她脸色苍白，嘴里被塞着布条，连带着身后的木椅都横倒在水泥地上，洁白的领口上染了殷红的血迹。

露易丝泪流满面，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但她仍然奋力地摇头，努力挣扎着开口:“……走啊！”

走啊，克拉克－－

走啊！！

【我喜欢有勇气的人，因为摔碎他们的时候往往很有趣……你叫露易丝，对吗？】

【露易丝，露易丝－－】

【我决定告诉你一部分‘派对’的安排，这样你在等待的过程中就不会无聊了，我总是非常、非常的体贴。】

克拉克在可见度不算高的尘雾中停在原地，因为他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露易丝。

那是、那是……

－－毁灭日。

可是露易丝呢？露易丝去哪里了？

【－－没有关闭炸弹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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