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
提亚马特坐在客厅角落的小藤椅上,安安静静地刷着手机。
虽然杰森总是一本正经地批评她:“你信那个干嘛,那都是营销号为了博取眼球瞎编的,你看他们昨天还说胡萝卜能治脱发呢。”
但她还是很喜欢这些信息,觉得每一条都写得好认真、好实用。
今天的头条是一篇红色惊叹号打头的大标题:【被蚊子叮咬后可能致死?哥谭市区已发现多起病例!】
提亚马特眼睛一睁,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致死……?”她低声念了一遍,脸色都变了。
她家杰森可脆弱了,连抱他都轻拿轻放,生怕一个用力不当就把骨头抱断,她每次给他掖被角都跟包瓷娃娃一样小心翼翼,哪怕杰森再怎么嘴硬说“我又不是什么弱鸡”,她也只是固执地给他再裹上一层毛毯,包得更密不透风,仿佛能把危险隔绝在世界之外。
他连冷风吹了都要打喷嚏,要是现在——就在外面、可能还站在夜风呼啸的废楼里——被蚊子咬了怎么办?要是带病毒怎么办?要是哥谭那种蚊子带的不是普通病毒,而是变种病毒怎么办?要是直接进血管怎么办?要是——
不行!
提亚马特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她腾地站起身,动作快得连小椅子都被带倒了,没时间穿外套,她直接披着围裙冲出门,风风火火的冲进了便利店,眼神犀利地扫过货架,一把抓起了所有标有“驱蚊”“灭蚊”“蚊子看到都会哭”的产品。
驱蚊喷雾、灭蚊贴片、防蚊手环、甚至还有一个草绿色的塑料青蛙造型灭蚊灯,全都抱在怀里,气势堪比出征,结账的时候,她还焦急地问道:“请问哪一种对那种……会让人死掉的蚊子最有效?”
便利店售货员瞪大了眼,视线在她手里那一堆驱蚊物资和她脸上那副认真的表情之间来回切换,而在哥谭,有一点是被所有打工人写进求生指南里的——疯子问你问题,不能不答,不能质疑,更不能笑出声。
于是他堪称乖巧地弯起眼睛,面带微笑,语气恭敬得像在迎接祖传老客户:“……呃,可能……这个牌子吧?”
“好,我全都要了。”提亚马特毫不犹豫地说。
便利店售货员看着这位抱着一大堆驱蚊神器、提着个发光青蛙灭蚊灯,连地都不走、直接升天的架势,他张着嘴,眼睛里写满了“我为什么要在哥谭打工”的灵魂拷问,整个人呆若木鸡。
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夜幕尽头,化作一道淡淡的浅蓝色的流光,他才机械地把手里的整钱纸币放回收银机里,小声呢喃道:“合着,这还是个外星人疯子啊……”
391.
红头罩先蝙蝠侠一步赶到了藏有小丑的废弃大楼,夜色下的建筑破败不堪,腐朽的铁门还没完全弹回,就被一股劲风踹开——红头罩披着风而来,像是个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气场凝重得连空气都不敢发出声音。
屋内的小丑依旧被束缚着像是只破布娃娃一样扔在地上,看见来人,还兴奋地“哈哈”笑个不停,像是欢迎来客:“啧,终于舍得来见小丑叔叔了,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忍心看着小丑叔叔因为换主演而郁郁寡欢的!”
就在这时,黑暗里传来熟悉又甜腻的呼唤:“嘿!小翅膀——!”
红头罩猛地一偏头,像被雷劈中一样整个人顿时炸毛:“ Fuck off,谁他妈的是‘小翅膀’——”
夜翼像只兴奋过头的大型金毛犬,从断墙后一跃而出,张开双臂扑了上来,脸上挂着灿烂过头的笑:“你居然真的活了,太好了!来让哥哥抱一个——”
下一秒,“砰”的一声,一个漂亮利落的腿鞭横扫而出,角度精准得像是提前量过,直接把夜翼整个人甩飞了出去,在空气中画出一道干净利索的抛物线。
“恶心死了,滚远点,迪克头!”红头罩咬牙切齿道。
夜翼那张笑得跟什么慈祥圣诞老人似的脸瞬间变形,一边转着圈在空中乱飞,一边带着一句“What the **——”整个人干净利落地被甩出数米远。
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抛物线,姿势标准得像体操冠军,方向却完全错了个边——眼看着就要头朝下穿出废弃楼的破窗,投入下方几十米的混凝土地面怀抱时,一只漆黑沉稳的手臂猛地伸出,一把揪住了他的胳膊。
夜翼猛然止住飞行,像吊在半空的风筝,在窗框边晃来晃去,靴子还差点把玻璃渣踹回楼里。
“Fuck,差点去见我父母了。”他像条落水狗一样晃悠着,一边喘气一边还能贫嘴,“别担心,B,如果我追上他们,我会跟他们说你人很好的,是和蔼可亲超会说甜话安慰人的慈父——虽然你本人应该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蝙蝠侠一言不发,只是面无表情地把夜翼往屋里拎了回来,像拎小鸡一样随手一放,甚至懒得吐槽。
“我只是——想给弟弟一个拥抱啊……”夜翼一脸委屈,像是刚被扔出家门的大狗狗,整个人都写着“被家暴了但我不怪你我还想爱你”几个大字。
他站在床边瑟瑟发抖,倒不是因为害怕,纯是戏精上身开始自说自话,他嘴角耷拉着,一副下一秒就要泪眼汪汪地说出“你小时候还会冲过来抱我的”的样子。
红头罩那边冷笑了一声,抬了抬枪口,语气轻得就像真的是兄弟间亲密的耳语:“再来一个试试?”
“好好好,你说了算,小翅……”夜翼举手投降,特别配合地往后蹭了两步,眼看着红头罩的枪口晃了晃,保命欲极强的立刻闭嘴。
392.
小丑很生气,他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就像一条被遗忘的大肉虫似的,在地上挣扎着翻了两下,拘束带在水泥地上蹭出可怜又滑稽的声音,一边扭一边发出哼哼唧唧的抗议:“冷落小丑叔叔,哈?我生气了,我告诉你们!”
他抬起头,脸上的笑已经咧到近乎撕裂,眼白翻动着,像是随时能从眶里滚出来:“要是你们不看我、不听我、不陪我……我可要——哭——啦——”
说着,他居然真的放声嚎了起来,整栋破楼都回荡着他震耳欲聋的哭声,那哭腔又尖又怪,像恐怖电影里遇见鬼怪时扯破嗓子的嚎叫,又像气球破裂时残余的音响。
夜翼一脸震撼:“……靠,他这是哪个年代的表演流派?”
红头罩则低声爆了句粗口,毫不犹豫抬枪冲着小丑开了两枪:“闭嘴,再出声我就让你永远闭嘴。”
中枪的小丑嘴角涌出鲜血,鲜红的颜色混着他本就怪异的唇彩,看上去像是某种夸张恶俗的舞台化妆,他咳出一口血,喷在地上,却笑得像个刚吃完糖的小孩,肩膀一耸一耸地抖动着,像在压抑住狂笑,但那笑意疯得几乎要从眼眶里迸出来。
“你看你看你看!”他笑得声音都破音了,“我的小鸟——还是最有精神的!还是那个,最吵、最凶、最爱爆炸和撬棍的小罗宾鸟——”
393.
红头罩的嗓音低哑而冰冷,每个字都像是咬着牙缝里吐出来的,枪口指着小丑额心,火药味、血腥味和压抑的怒意交缠在一起,把空气压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
“要么你杀了他。”他眼神死死盯着蝙蝠侠,“要么你看着我杀了他,你选一个吧。”
蝙蝠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站在破碎的窗户前,披风被风扯得缓缓扬起,他的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那个戴着头盔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他曾在雨夜将男孩捧回家,在战斗里一次次教男孩生与死的边界,也曾在坟前内心无声流泪。
现在这个孩子活了,却从坟里带回了更彻骨的恨。
蝙蝠侠缓缓开口:“……我两个都不选。”
他的声音低沉如夜,坚定、沉静,不容置喙。
红头罩冷笑,声音一瞬间炸开:“哈?你还是这个鬼样子——优柔寡断、自以为是,总觉得你能找到两全的解法,能让疯子洗心革面,能让我原谅一切?”
他突然拔高了声音,近乎吼出来:“但他杀了我啊,布鲁斯!他下手把我活活打死了!你他妈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
394.
就在这一触即炸的一刻,小丑猛地从地上一挺身,嘴角还挂着血,像被按了什么痛点一样突然破音大喊。
“不要把小蝙蝠的名字说出来啊——!”声音高得几乎尖锐破裂,像是在教剧组走台词,“你们这些没有职业素养的家伙,小丑叔叔都、失去兴趣了!”
他说得痛心疾首、义愤填膺,眼角还泛着诡异的泪光,仿佛不是在哥谭被绑着血流满面,而是在正经剧院里上演一场精心酝酿的、艺术级别的控诉:“演出也有演出的规矩,角色是不可以出戏的!”
他一边大喊一边蹬腿,像一条被倒过来的蟾蜍,脸上写满“这出戏没法演了!”的的癫狂委屈:“小蝙蝠就是小蝙蝠,小鸟就是小鸟!”
明明知道在场所有人身份,但假装不知道的小丑是鉴。
为什么吃药了还是没什么用,胃好痛(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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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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