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没有时间误差，我们运气不错。”

再次穿过一扇门之后，迪克和蝙蝠侠跟着妖精骑士出现在了一间堆满了书的书店里面。

『夜之帷幕。』

『要有光。』

柔和的光照亮了这间书店。

“附近的人不会注意到我们吗？”迪克看着玻璃窗外面一片漆黑的世界，“玻璃是透光的吧？”

“外面的人不会看到书店里的光。”蝙蝠侠替显然是在忙着找什么东西的妖精骑士向迪克解释，“妖精骑士用魔术像是舞台上的幕布一样把这家书店罩了起来。”

“找到了。”妖精骑士不知道从书店的哪里翻出了一张冒着诡异的青色火焰的空白书页，还有一根火红色的艳丽羽毛，“禁断书页『Forbidden Page』和凤凰羽毛『Phoenix Feather』……蝙蝠，帮我看一眼天使的桌子上有没有墨水——普通的就行！”

“要什么颜色的？”蝙蝠侠问。

“事实上，清水也可以。”妖精骑士从身上掏出了一个装有粉色的闪亮细粉的小瓶，一边回答蝙蝠侠，“毕竟梦幻的鳞粉不能直接用来写字。”

“黑色墨水，大概是天使最近还有在用的一瓶。”蝙蝠侠把墨水瓶放到书店里装着呼叫铃的台面上，“你现在就要把他们叫起来？”

“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瞒着天使和恶魔。”妖精骑士一边挥舞着凤凰羽毛往禁断书页上写字，一边回答蝙蝠侠，“而且我们现在已经用上书店了——到了‘先斩后奏’中‘奏’的阶段了。至于迪克……”

“你该去睡觉了——蝙蝠，送他上楼。我记得天使这边有间客房可以用。”

妖精骑士腾出手来打了个响指，把迪克的衣服变成了一套十分童趣的睡衣——连带一顶经典睡帽。

“祝你有个好梦。”

完全没有抵抗催眠魔术的心理准备的迪克就这样可怜地在书店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你下次至少该和我打个招呼。”蝙蝠侠把迪克从地上抱了起来，对妖精骑士不赞成地说。

“你确定你和其他人一起直面我的催眠魔术的时候能不睡过去吗？”妖精骑士用蘸着墨水和梦幻的鳞粉的凤凰羽毛写下最后一笔，用魔力将禁断书页连着凤凰羽毛一起点燃，“走天堂和地狱的门过来的话，他们应该很快就到了……来点热巧克力、可可、花茶还有红茶。”

“红茶要加牛奶和蜂蜜。”

就像人类所幻想的场景那样，书店里的物品在妖精骑士的命令下自己动了起来，很快就准备好了妖精骑士提到的四种饮品——与此同时，书店的门也亮了起来。

“哦，先来的是天堂的电梯。”妖精骑士把热可可往店门的方向推了推，又打了个响指把自己和蝙蝠侠的装束都变回今天出门去马戏团时的那套，“晚上好，亚兹拉斐尔爸爸。”

“每当你这么叫我们的时候，你准是在外面惹事了，莉莉。”亚兹拉斐尔走进自己的书店，毫不意外地发现了书店里的生活用具已经被不请自来的妖精指挥得团团转的现实，“所以……那个马戏团的男孩在哪？”

“他刚刚因为莉莉的催眠魔术睡着。”布鲁斯轻手轻脚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正睡在客房里面。”

“那就等他醒了再去看他。”亚兹拉斐尔拿起被莉可丽丝推到自己面前的热可可，看着布鲁斯走到莉可丽丝的身边，“克劳利会晚点来，我觉得我们可以在克劳利过来之前在初步讨论一下明天该怎么办。”

“你们吵架了？”莉可丽丝和布鲁斯异口同声道。

“不，我们只是对于你们用了书店这件事情有一点小小的分歧。”亚兹拉斐尔试图说服莉可丽丝和布鲁斯相信自己跟克劳利没有吵架，“我认为把书店用来帮助一个可怜的孩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克劳利……”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克劳利有这么大的反应也很正常。”莉可丽丝喝了口花茶，顺便给边上暂时没人要的那杯热巧克力加上一个保温魔术，“毕竟迪克对于他来说是自己的领地的入侵者——我们在最开始就把迪克当成了需要我们保护的对象，所以我们不会想到这个。”

“但如果是把迪克看成入侵者的话……事实上，虽然我基本不在妖精乡『Avalon』活动，但我也会对入侵我在妖精乡领地的妖精施以残酷的惩罚。”

“我觉得克劳利能忍住不现在就冲过来把迪克烧了已经是他作为一个恶魔所能对入侵了自己的领地的人类表现出来的最大的善意了。”

“但这是我的书店？”亚兹拉斐尔端着热可可，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

“就像我们把迪克纳入了我们的领地范围之内一样，克劳利也把你和你的书店当成了自己领地的一部分，亚兹拉斐尔爸爸。”莉可丽丝笑了起来，看向亚兹拉斐尔背后的书店大门，“哦，克劳利爸爸也来了。”

“……我现在一点都不生气。”克劳利对书店里的一个天使一个人类和一个妖精强调，“让我们来谈谈要把那个该死的人类小孩扔到哪里去吧。”

“呃……事实上，布鲁斯想收养迪克。”莉可丽丝微妙地避开了明显还在生气的恶魔的视线，“而我刚刚给布鲁斯做了一个简单的占卜——他至少会有四个孩子，以未婚单身状态。”

莉可丽丝把自己杯子底部剩下的那点湿润的花朵和茶叶们组成的形状展示给亚兹拉斐尔和克劳利。

“……”原本还气得冒烟的克劳利被妖精的预言给直接干得熄火了，发挥起恶魔在人类方面的专长给妖精的预言做出细化，“按这个形状，是最少四个儿子——可能还有没占卜到的女孩。”

“等等，这是怎么看出来的！？！”布鲁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想开点，说不定都是和迪克一样收养的——”莉可丽丝随口安慰了布鲁斯一句，“虽然我觉得这样一来你没被其他人类起诉真是一个奇迹。”

“这听起来我更像是一个罪犯了。”布鲁斯绝望地闭了闭眼。

“我觉得庄园里热闹点其实很不错。”亚兹拉斐尔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亚兹拉斐尔……听着，既然他们现在就有着这样危险的夜间活动——”克劳利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瞪了布鲁斯一眼，“这些孩子估计也会被卷进去。倒不如说那些孩子基本上都是因为被卷进了他们的夜间活动才不得不成为韦恩家的一员。”

“我想也是这样。”莉可丽丝又接了杯新的花茶捧在手里，“所以我觉得是时候讨论一下在家庭内部公开我们的夜间活动的事情了。”

“什么？”

天使和恶魔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虽然作为一个妖精，你知道魔术相关的理论，还有神秘不能暴露给普通人这种事情就很不正常了——但你为什么会主动公开这种不适合……”

“又不是对全世界公开这种事情。”莉可丽丝在亚兹拉斐尔收集的旧书里看到了初版的《基督山伯爵》和福尔摩斯系列，“严格来说，这是在寻找共犯——好吧，是寻找同盟。”

“既然我们的行动有可能将家里的其他人拉入危险之中，那至少得让不参与夜巡的其他人对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做好防备——再说了，夜巡并不是什么魔术相关的神秘，而家里的所有人……去掉还没加入的迪克，大家都知道神秘侧的事情。”

“人类确实是很脆弱的生物。”克劳利叹了口气，认可了莉可丽丝的想法，“好吧，所以那边那个新手爸爸打算怎么做？”

布鲁斯差点就要把刚喝进去的一口红茶喷出来了。

“这里的书的市面价值就算把整个韦恩集团卖了估计也赔不起。”莉可丽丝盯着布鲁斯把嘴里的红茶艰难地咽了下去，“虽然亚兹拉斐尔爸爸经常会免掉很多人类欠他的钱，但我觉得书的精灵是绝对不会宽恕你的。”

“我觉得我接下来还是别喝茶了比较好。”布鲁斯谨慎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以免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没憋住一口红茶喷出去让这里成堆的旧书遭了殃，“呃……总之首先——走人类的规则流程收养迪克。”

“那在结果出来之前你和那个男孩就能被几乎渗透了整个哥谭的阴影刺杀几百回。”克劳利说。

“渗透了整个哥谭？”布鲁斯皱眉。

“你们居然还不知道？”克劳利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毛，“好吧，那这边的问题先放一下——反正估计要不了多久那些家伙就会忍不住对你们动手。总而言之，在人类的系统里要合法，但不能真走人类的系统流程。”

“能拜托给地狱吗？”莉可丽丝问。

“只是一份合法的收养证明的话，这确实不难。”克劳利喝了一大口热巧克力，“麻烦的点在于要证明那个男孩确实是个合法的孤儿，而且和马戏团爆炸、还有他父母的死亡都没有关系——不然被黑、帮渗透干净的GCPD有得是理由来带走他。”

“嗯……或许我该问问我还活着且精神正常的那些大学教授和大学同学。”莉可丽丝沉吟，“请他们帮忙或许比让地狱出手更简单一点——毕竟……地狱和天堂的大部分恶魔跟天使对于现在的人类世界来说都过于落后了。”

“还是让人类来解决人类的问题吧。”

活着且精神正常……

不管在哪个世界，只要是和克沾上关系的人群里，这种人都是稀有生物呢【戴比特都已经不是人了】

迪克已经过了天使和恶魔的关，接下来起床要面对托马斯爷爷和玛莎奶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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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