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

妖精骑士和蝙蝠侠的声音撞在一起。

“我先？”蝙蝠侠对妖精骑士指了指自己。

“你先说。”妖精骑士点头。

“我觉得我们必须得跟Cep和Cas打个招呼了。”蝙蝠侠深吸了一口气，“至少在这个男孩的事情上，天使、恶魔、管家……所有人都得知道这件事情。”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们今晚要把他放在哪里？放任一个八岁的孩子在哥谭的晚上一个人待着可不是什么好事。”妖精骑士问。

“等等，你们不该问问我的想法吗？”男孩打断了蝙蝠侠和妖精骑士的讨论。

“你说得完全正确，但我们现在该走了。”妖精骑士提起男孩，把他塞到蝙蝠侠的腋下，“至少今天晚上我们不能让你被警察联合黑、帮丢进大西洋里，男孩。”

“……我的天哪。”男孩木着脸说。

没过多久，妖精骑士和蝙蝠侠就带着现在从失去双亲升级为整个马戏团的辛存者的男孩抵达了夜巡指定休息地点——有着滴水嘴兽石雕的高楼上。

“现在，第一步。”妖精骑士露出圆甲下蓝色的双眼，盯着刚刚被蝙蝠侠放下的男孩，“你的名字。”

“在问一个人的名字之前，你需要先告诉对方你自己的名字。”男孩眨了眨眼，“我觉得蝙蝠侠和妖精骑士这两个名字确实很酷，但这应该不是什么正经名字才对。”

“我觉得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会让你更危险。”蝙蝠侠替作为神秘侧生物而相当在意『真名』的妖精骑士回答男孩。

“我觉得我今晚的遭遇已经够危险了。”男孩说。

“我觉得他说得对，蝙蝠。”妖精骑士说。

“你要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蝙蝠侠不赞成地看着妖精骑士。

“大不了回去给你道个歉——跳点小舞的那种。”妖精骑士看着蝙蝠侠，“虽然他只有八岁，但我觉得大部分成年人都没他脑子清醒。”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蝙蝠侠对妖精骑士叹气。

“等等，我尊敬的女王陛下……这家伙在说什么！？！”终于知道蝙蝠侠打算干什么了的妖精骑士捂着脸尖叫起来，“你要是打算这么干的话我现在就去把管家叫起来告诉他我们这段时间以来每天晚上都在干什么！”

“我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蝙蝠侠对妖精骑士大喊，用不应该出现在蝙蝠侠这个身份上的相当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妖精骑士，“拜托，我真的不想让他们担心我。”

“……事实上，我觉得管家已经知道了。”妖精骑士沉默了一下，小声而谨慎地回答蝙蝠侠，“所以我建议最好所有人开诚布公地谈一下——正好你打算给这个家里再带回去一个新成员不是吗？而且不管从哪个方面上来说，那里都是哥谭这座城市里最坚固的堡垒。”

“……至少今晚不行。”蝙蝠侠退让了，“让大家睡个好觉再说吧——直接带回家里塞进客房这种事情是不行的。所以，回到一开始的问题，我们该把他放在哪？”

“这就是我问他名字的原因。”妖精骑士用力地瞪着蝙蝠侠，“只有知道了名字才可以邀请——”

“等等等等等等……”蝙蝠侠瞪大了双眼，“如果是和你准备带他去的那个地方相比，说不定可能还是哥谭更安全。”

“你难道觉得其他的家伙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领地上？”妖精骑士反问蝙蝠侠。

“但正如童话故事里所写的那样，孩子们很容易被妖精骗走。”蝙蝠侠说。

“嗯……那倒是还有个能用的地方。”妖精骑士想了想，询问男孩，“如果让你住一晚上书店——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哥谭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书店吧？”男孩指出。

“所以不是哥谭。”妖精骑士无所谓地回答男孩，“既然你没有反对，那我就当你同意了——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今晚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我想天使和恶魔应该不会介意我先斩后奏用了他们的温馨小窝的。”

“什么？”男孩问。

“为了让事情简单点，我们回到最开始的那个问题吧，男孩。”妖精骑士深吸了一口气，“你的名字是什么？我从女王陛下那边得到的赐名是妖精骑士贝狄威尔『Tam Lin Bedivere』——本名是莉可丽丝·阿瓦隆·勒·菲『Lycoris Avalon le Fae』。”

“这听起来还是不怎像真名……好吧。”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有着非常符合杂技演员的心大程度的男孩叽叽喳喳地回答了妖精骑士的问题，“理查德·约翰·格雷森——这是法律名。一般来说，马戏团的大家会喊我迪克，而我的妈妈会叫我罗宾『Robin』。”

“呃……尤米娜制造的童话怪物里的蓝知更鸟？”妖精骑士问。

“不，是美国的红胸知更鸟。”迪克对妖精骑士解释，“什么是童话怪物？”

“这至少不是现在的你该知道的东西——事实上，我连蝙蝠侠都没说。”妖精骑士愉快地笑了起来，“如果你想知道，那起码得等蝙蝠侠认为这部分这知识对孩子无害，我才能告诉你相关的详细内容。”

“我觉得我们回去之后得好好讨论一下这方面的问题，妖精骑士。”蝙蝠侠说。

“单纯的理论讨论很无趣，蝙蝠。”妖精骑士吐槽，一边弯着腰和迪克对视，“如果你实在感兴趣，我建议你去问天使和恶魔——好了，从现在开始，迪克、蝙蝠侠，闭嘴。”

“双眼未曾变得浑浊的年幼的孩子啊，我邀请你——”

『正在做梦的你呀，你好。

用那年幼的双瞳好好看看我。

世界的一切都那么模糊，

整个世界又是如此温柔，

所有人都是好朋友——』

『永无止尽的妖精乡「The Endless Avalon」。』

一扇有着童话绘本一样的风格的门出现在了滴水嘴兽的后面。

“……我现在相信你真的是妖精了。”迪克说。

“不需要你的相信，我本来就是。”妖精骑士伸手为迪克打开了这扇门，“虽然随便找扇门借用天堂和地狱的路过去也很方便，但他们很难接受有个人类出现在天堂和地狱里。大部分天使和恶魔都觉得人造物是污秽之物——但妖精们从不在乎这个。”

“事实上，妖精们很喜欢人类。”

“但这种喜欢对于人类来说过于恐怖了。”蝙蝠侠补充，“毕竟妖精理解不了人类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如果一个人类单独出现在一群妖精中间的话，最好的结局就是被妖精们撕碎——因为妖精们哪怕失去一半身体也能活下来恢复正常，所以大部分妖精会觉得人类也可以做到。”

“等等……我会被撕碎吗？”迪克声音颤抖地问。

“那只是无主的人类——这就是我要知道你的名字的理由。”妖精骑士相当没好气地给在场的两个人类解释妖精的行动逻辑，“你接下了我的邀请，在其他妖精的眼里就相当于是我的人类——你可以理解为人类社会里的宠物。”

“虽然一般只要有邀请这种标记就不会遇上那样的发展，但前提是你没有随便答应别的妖精提出的要求。”

“妖精对于人类的邀请是可以进行覆盖的——而比较弱的妖精的邀请对于强大的妖精来说是没有任何警告作用的，尽管只要人类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强大的妖精留下的邀请也会被覆盖掉。”

“现在，为了通过妖精乡——我猜你不会放弃你的头盔，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妖精骑士变出一把纤细的西洋剑来，将银色的剑架在蝙蝠侠的肩膀上，用古怪的语言咕哝出几个短促的词组，然后又换回了人类的语言，“……我为你赐下在妖精乡中行走的名字——”

『蝙蝠侠「Batman」。』

“现在，我邀请你们前往乐园『Avalon』——别乱走，我不负责把迷路的人从阿瓦隆里带出来。”

穿过滴水嘴兽后面的大门之后，妖精们的世界就出现在了一行人的眼前。

永远是黄昏的天空，柔软的粉色花海，还有一座白色的高塔。

“那是什么？”迪克跟在妖精骑士的身后四处打量，好奇地问。

“你说哪个？”妖精骑士问。

“那座白色的高塔——虽然这里都是在外面见不到的东西，但我想问问那座塔。”迪克说。

“蝙蝠侠知道，你可以问他。”走在前面带路的妖精骑士把迪克的问题丢给了蝙蝠侠。

“那是英国的亚瑟王传说中的**师梅林最后被幽禁的地点。”蝙蝠侠说。

“所以我们可以见到梅林吗？”迪克惊奇地问。

“一般来说是见不到的——虽然梅林可以活到世界毁灭那天。”妖精骑士在花海中给两个人类开辟出一条路来，“但那家伙是个重度家里蹲，就算你去塔下面喊他一个世纪他也不会出来的吧。”

“大部分人类都活不到一个世纪这么长。”蝙蝠侠严肃地指出了这一点。

“事实上，世界的内侧和表层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妖精骑士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蝙蝠侠和迪克，“人类就算在妖精乡里待上半个世纪，说不定出去的时间还是他进来的半世纪前——如果没有妖精愿意为人类引路，并且不会因为一时兴起就诅咒人类的话……”

“人类是无法正常地离开妖精乡的——虽然不会死，但被妖精夺走了心脏却还活着；或者因为妖精们的宠爱而知晓了世间的一切，但也因此彻底变成了一个傻子；又或者彻底失去了自己身为人类的概念，变成了妖精的一员……”

“这都是常有的事情。”

莉可丽丝对于梅林的印象来自于摩根和莫名其妙继承到的部分前代的记忆【对梅林没有尊敬感的原因是摩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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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