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和爱车的问题没有让布鲁斯纠结多久，因为安斯埃尔马上就选择让卢卡斯闭嘴了。

小恶魔重新变成黑猫，被安斯埃尔揪着后颈皮拎了起来。

安斯埃尔挥挥手，蝙蝠车的轮胎乖乖重新变回原样。

杰森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生怕自己下一秒也步入罗宾之一的后尘——变成一只猫，或者狗之类的。如果是被变成蟑螂或者蝙蝠，他绝对马上一头撞死。

他不是很想以后都在街角的垃圾桶翻垃圾吃。

可怕的蝙蝠侠和他的跟班。

不过杰森心里却隐隐感到更加高兴了。

蝙蝠侠是超出他意料的强大，这是不是也说明哥谭会在他的保护下变得更加安全？而他的母亲……

杰森忍不住舔舔嘴角，压低声音：“蝙蝠侠，我知道一条消息，我猜你会对它感兴趣。”

布鲁斯和安斯埃尔一齐将视线转移到杰森身上。

前者目光严肃，后者正在暗自感慨看样子今天是不可能带着布鲁斯去约会了。

安斯埃尔当然也不希望哥谭出事。

蝙蝠侠看着杰森：“什么消息？”

“是企鹅人。”杰森迅速说道，“他最近在黑市招募了大批’志愿者‘。你懂的，那些非法偷渡的人、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只要去企鹅人的实验室当‘志愿者’就能每天领到20美金——这对犯罪巷的人来说可是一笔巨款！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欢铤而走险。”

应该说，有些人只在乎今朝有酒今朝醉。

毕竟对犯罪巷那些没有生存技能、没有身份证明，一身是病又带着毒瘾的家伙们来说，能多活一天就是赚的，他们才不在意企鹅人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只在意20美金能买多少快乐粉末，让他们当下爽一把。

“你从哪里得到这条消息的？”布鲁斯问道。

他最近一直在追查企鹅人和当初那50只被非法偷渡的狼人幼崽，可是他居然没有发现这件事。

这不正常。

就算企鹅人隐瞒功夫再了不得，也绝不可能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

“你看，这就是这个故事最精彩的地方——就连那群‘志愿者’本人都不知道他们作过这件事。”杰森故作轻松地说道，“而我能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我跟踪过……我的母亲，凯瑟琳。”

杰森深吸一口气，神色轻松地看着蝙蝠侠，假装自己毫不在意：“她是典型的、犯罪巷里最无可救药的那种人。我亲眼看着她拿出了20美金去买她的快乐，可神奇的是，等我事后质问她的时候，她却说自己完全不记得去过企鹅人的实验室。”

“而你能确定她没有说谎？”布鲁斯问道。

“我当然能。”杰森说道，“我太知道她撒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我见的次数太多了！之后我反复试探过她多次，我能确定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兜里的20美金是哪里来的。不仅如此，之后她又拿出了好几次‘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兜里的巨款。”

可惜他妈妈的意志早已被那些白色粉末腐蚀，她已经忘记了她还有一个年仅12岁，才刚刚小学毕业的儿子还需要吃饭和上学。

不过杰森早就习惯了这些。

布鲁斯伸出手，摸了摸杰森的脑袋：“你做的很好，男孩。谢谢你告诉我这个重要的消息。我向你保证，我会尽一切努力保护你母亲的安全，企鹅人的实验室我会去调查，如果有结果，也会告诉你。”

杰森耳根泛红，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完全不敢看蝙蝠侠的眼睛。

他能感觉到蝙蝠侠带着手套的大手轻轻放在他的脑袋上。

赞许的语气和肯定的神色，这东西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在杰森的记忆里了。

现在冷不丁出现，让杰森有点想逃跑。

“呃，也不是为了帮你。主要是……我主动告诉你这件事总好过哪一天你从实验室里把我妈妈拖出来然后把她关进监狱。”杰森语气生硬地说道，“何况我拆了你的轮胎，就当作抵消吧。”

男孩酷酷的，坚决不肯正式说一声抱歉。

不过布鲁斯明白这孩子的意思，恐怕他今天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找到他。

就是选择卸他车胎这种方式……好吧，说真的，有谁会干出把蝙蝠车四个轮胎都拆掉这种事？

这孩子恐怕故意在等他，但是也未必没有偷个车胎的想法。

“如果你愿意的话，”布鲁斯说道，“我可以帮你妈妈找一间戒瘾机构。至于现在——”

蝙蝠侠看了艾斯埃尔一眼。

吸血鬼耸耸肩：“正好我也有点饿，这小鬼要和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吗？”

迪克当然也毫无异议，事实上，他其实挺佩服杰森的。

拥有一个瘾君子母亲，小小年纪的杰森恐怕过早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了，在父母任性的时候，他其实扮演着家庭中‘养育者’的角色。

令人欣慰的是，这个从犯罪巷里走出来的男孩并没有染上恶习，他身上有狡黠也有正义感。

他愿意冒着风险找蝙蝠侠，其中一部分原因固然是他的母亲，而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恐怕也是他内心深处的正义感。

迪克其实拥有一个幸福到足以令所有犯罪巷小孩嫉妒到想要杀人的童年，几年前他和杰森现在差不多大的时候还在母亲怀里撒娇呢。

迪克对着杰森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杰森。我是罗宾。”

杰森小脸涨的通红，就算他现在已经进入变声期也完全逃不过罗宾的魅力！

“哦对，顺便说一句，刚刚你看见的黑猫绝对不是罗宾，他是盗版的！”迪克强调道。

来自犯罪巷的男孩用力将手在脏兮兮的牛仔裤上擦了擦，然后才郑重其事地握住迪克的手：“很……很高兴见到你，罗宾。我知道了，他……是你的魔法替身之类的对吗？”

“没错，下次可以把这只猫对着敌人的脸扔过去。”安斯埃尔晃了晃生无可恋的卢卡斯。

迪克心想，比起卢卡斯，他果然还是更想要杰森这样乖巧一点的弟弟。

另一边的安斯埃尔也有同样的想法，如果非要有个孩子，他宁愿选择迪克和杰森这样的，而不是卢卡斯这样的。

卢卡斯被吊在空中，四只爪爪开花，正喵喵抗议。

安斯埃尔拢了拢披风，食指在空气中点了点。

杰森·陶德身上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变得完好如新，身上还多了一件毛茸茸的小熊外套，暖呼呼的。

迪克身上也多了件同款，结果换来小孩郁闷的抱怨：“我真的不冷！”

他们的制服有保暖装置，而且他还一直在跑来跑去。

安斯埃尔思考了两秒钟，打了个响指。

罗宾鸟露在夜空中的两条大腿顿时穿上了毛茸茸的小熊睡裤，和杰森身上的那件拼起来刚好是一套。

“嘿！快点给我变回来！”

安斯埃尔看着迪克的造型扑哧扑哧直笑。

蝙蝠侠又摸摸杰森的头，提醒所有人：“我猜你们忘记了接下来的计划，是不是有美味佳肴正等着跑进我们的肚子？”

杰森抬头，看着蝙蝠侠嘴角的笑容，忍不住也露出一个惊喜的笑。

安斯埃尔在迪克嘟嘟囔囔的抱怨声中拍了拍蝙蝠车。

最后，他们所有人都坐进了这辆外表没有任何变化，内部空间却拓展了好几倍还多了一张豪华大沙发的车里。

布鲁斯踩下油门，蝙蝠车发出轰鸣声。

随后，在杰森和迪克的惊呼声中，车子爬上墙壁，飞进了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