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伤口在艾达的特殊体质下有点不够看，她最近咯血的频率越来越低，布鲁斯·班纳曾分析过，如若她停止吐血，那身体里的癌细胞就已经被自己的血液攻克下来了，他还提过要定期做身体检查，不过艾达是没有那个闲心。

就在十余秒内，手指的伤口已然恢复成一条细线，艾达折回手指，没有顾忌迪克的看法，直愣愣挤进人群去看热闹。

她扒在提姆后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操作，达米安在自己旁边一顿挤，艾达见状立马明了，一把操起达米安的兜帽，将他拎到视线能和自己呈现水平面。

被拎起来的达米安下意识挣扎，一脚踢在艾达的身侧，得到的是艾达不赞许目光，她努了努下巴，示意达米安应该关注的地方。

达米安：“…………”等出去后，一定要想办法打掉这个女人的牙齿。

艾达跟着一群小鸟，围观最前方的小红鸟，提姆倍感压力，蝙蝠侠不在，这群人竟然会这么放松，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多人在自己身后围观自己。

微型电脑的处理速度自然比不过蝙蝠电脑，通常情况下，提姆都是利用远程协助，把数据发到总部电脑分析，这次也同样，进度光条艰难蠕动了大概十分钟，终于弹出新界面。

画面中显示了血液的数据，大部分的细胞含量都偏高，其余的，艾达看不明白，只能等候专业人士的解读。

提姆在视线触及画面，一目十行，迅速掠完所有的数据，待将不正常数据全纳入眼底，脸色浮现稍微的惊讶。

“你……”提姆抬起头，折过脖子往后，找到艾达，“你是变种人？”

艾达懵了，连忙摆头否认：“我不是。我之前还在x学院待过一段时间，校长都说我不是变种人。”

不知道本人如何想，在提姆此话一出，其他人均是一怔，反射性扭头看艾达，艾达说完，又立刻转回视线去看提姆。

提姆：“…………”面对突兀降临的压力，他还是选择少说话吧。

他转回分析界面，手指在投影键盘上操作几番，须臾弹出新的进度条。

刚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艾达默默往前站了站，想要离得近些，肩膀撞到某人，引起了一声不满的冷哼，她没有分出一点关注过去，只想看红罗宾还能分析出来什么。

被撞到的红头罩抱着手臂，在人群之中，他的身高导致他成为最高点，见艾达专注，揪住她的兜帽往后扯了扯。

“没人告诉你，撞了人要礼貌道歉吗？”

艾达全当没听见，磨着脚跟继续往提姆的方向靠，下一秒，她感到重力失衡，兜帽传来力度，双脚远离地面超过一公分。

她立刻回头去看作祟者，红头罩已经取下他那只看起来丑了吧唧的头套，脸部还留有一只红色多米诺面具，见她看过来，挑了挑眉，分外挑衅。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杰森拎住艾达的兜帽，艾达抓起达米安的兜帽。

像是俄罗斯套娃一样，一个拉一个，谁也不放手。

艾达：“……”你就真的要这么混蛋吗？幼不幼稚。

突然高出来一截，惹得其他人也纷纷投来视线，撞见这一场面，芭芭拉忍不住说：

“你居然喜欢玩小火车游戏？”

小火车游戏，一般流行于幼儿院的小朋友，类似于老鹰抓小鸡的玩法，大体来说是要选一个火车头，作为队伍的最前方指挥，带领剩下的小伙伴前进，而这种玩法，通常情况下是要小朋友们牢牢抓住自己前面伙伴的衣角，这才完成一个完整的小火车游戏。

作为家里的大哥，迪克适时补充，宽慰的语气不知道算是嘲笑还是欣慰：

“我们的老二居然现在还抱有一颗童心，阿弗醒来一定会很感动的。”他颇为夸张地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等这件事结束，你就把家里的那只大恐龙搬走吧，就当是我们送你的生日礼物了。”

杰森：“…………”

达米安也被人拎住兜帽，但这并不影响他嘲讽红头罩：“不用谢，蝙蝠洞的东西迟早都是我的，就当我施舍给你的吧。”

杰森：“………………”

艾达想了想，忍不住说：“还有皮卡丘的衣服，原来你这么喜欢啊，正好，你当时没给我钱，也算我送你的吧。”

杰森：“………………………………”

他咬牙切齿，悬在空中的手不知道放还是不放，放下证明他确实惧怕对方的语言攻击而认怂，不放，又会有更多的语言伤害。

以往的艾达从来都是默不吭声，基本上很少还嘴也还不过，没有想到这次这么大胆。

艾·很少还嘴·达其实早就把这些事全抖给夜翼了。

就这样，三人沉陷僵持状态，一个拎一个，也多亏杰森的逞能，只比达米安高的艾达得以完完整整看清提姆的屏幕，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反思……这之后，自己一定要重新改改制服，绝对不能要兜帽！

蝙蝠电脑的处理速度不愧是科技巅峰，艾达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她只在复仇者联盟那边看过这么快的处理速度。

提姆拿着新出炉的报告，再度提出定论：

“你的血液——可以作为解药，虽然酒神因子含量太低，不过你的能力能够化解笑气病毒。制作血清的工具在蝙蝠洞，我得回去一趟。”

虽然不懂得原理，但简单直白的解释艾达听懂了，她点点头，同意了提姆的做法。

紧接着，她就看到提姆从万能腰带中掏出一大包针管，从容量克数来看，至少也有50mml……

艾达：“………………”等等，她还是个病人！！

“你这几针下去……我该不会就成干尸了吧？？”

提姆撕开包装袋，取出几针针管的同时，另一手捏着束缚带。

“合法献血都是400cc，这里有这么多人需要解药，你就当做慈善吧。”

艾达：……………………逼着人做慈善，真有你的啊，红罗宾。

红头罩还拎着她，芭芭拉手疾眼快，两手一伸，果断撸起艾达的袖管，露出一节洁白手臂。

提姆摇摇头，“你衣服太厚了，扎了止血带也没用。”

言下之意，如果艾达不脱外套，红罗宾一针管下去，她很有可能会变成一束血喷泉！

艾达想了想那画面，过于惊悚，立马挣扎着跳下杰森的桎梏。风衣里面还穿着衬衫，艾达也没犹豫，提前摘掉臂铠，进而撕开领子、拽送腰带，三五俩下便除去外衣。

——“咚！”

一声响动砸在艾达的脚边，她眯眼看去，旋即随意地捡起不小心掉出来的手榴弹，重新塞回大衣。脱掉的衣服抓在手中，艾达转手就递给身边的红头罩。

杰森的眼神从手榴弹掉出来的那一刻开始，顿时复杂了起来。

这一画面让他联想起一天前的那时候，艾达撕衣领时，手榴弹跟无休止境般地往外泄，直接拆了半个钟塔。

这他妈就是行走的军|械库！

拿着臂铠的手刚推出去，就僵住了，不只是杰森，艾达也想起前一夜的事情，这个疯子那天不仅把臂铠的纳米全浪费掉了，还弄坏了抓钩装置。

想到这，艾达板着脸收回臂铠，视线梭巡了一圈，找到了于自己还算可靠的人，交出了自己的臂铠。

“好好拿着，坏了我不会修。”她说时格外痛惜，十分不舍。

被塞了一只臂铠的夜翼愣了愣，即刻回话：“我会当做我的心脏一样保护它。”

艾达悲呛地点点头，极其困难地从臂铠上拔回视线，吸了口气，心一横，攥住左臂衬衫猛地一拉，敞露出光洁的细瘦手臂。

“抽吧！”

此时的她，像是个英勇赴死的壮士。

就连为她抽血的主事人提姆也不由一振，针管在手里抖了又抖，颤颤巍巍地扎好止血带，进而把针管捅进血管中。

女性的血管一般要比男性要细，再加上艾达的体重不合标，可谓是又细又滑，扎针的时候需要万分注意，摁住血管的两端防止跑线，不然很容易扎错。

艾达毅然闭眼，撇开侧脸，决意不看那支针管，要知道，这几天下来，不知道有多少针管在她肌肤里进进出出，续蝙蝠PTSD后，她都快患上针管PTSD了。

几针管下去，艾达感到头晕，差点没站稳，还好芭芭拉好心地搀了她一把。

艾达捂住额角，微微翕动嘴唇，溢出一段含糊发音，晕眩感令她脚下仿佛踩着一大团棉花，身体也虚软，使不上劲。

她现在觉得自己应该是个伟人，为义献身，贡献了诸多血液，一定能消除了这帮蝙蝠崽的仇恨，于是夸张的虚吟一声，半敛着眼睑转过脑袋，装作特别虚弱的模样，进而向扶着她的好心女士试探问：

“这样我是不是就能洗刷我的罪孽了，但愿我没有对您做了恶事，噢，请告诉我，我一定会感到抱歉的。”

芭芭拉沉默了一会，眼神稳定，不带任何怜悯：“你之前炸了我父亲的警局。”

“噢……是吗？我居然干了这种事，请您原谅我，我再也不会炸……等下、警局？？父亲？？”

回过神来的艾达瞬间清醒，腰身一弹，顷刻支起身体离开芭芭拉，满脸不相信。像是知道艾达所狐疑，蝙蝠女孩面无表情继续说道：

“你不记得了？你在三天前炸掉了GCPD，警员现在开会都要去星巴克。”

艾达：“……………………”她还真不记得了。

虚假的男主：迪克

真实的男主：臂铠

惨，惨无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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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小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