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我和你父亲立下了牢不可破誓言,承诺保障你的安全。”

因为这句话,格雷琴·怀特才放弃了挣扎,任由奥古斯汀·法瑞尔带她离开。

避开了傲罗和麻瓜们,奥古斯汀带着格雷琴穿过两条街,走进一座无人的洋房里,房子里灰蒙蒙的,墙角甚至结了蛛网,看样子像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奥古斯汀反手把门关上,松开了困住怀中人的手臂,双手举起,“我说……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吗?”

他的风衣里,格雷琴不知何时掏出了魔杖,细细长长的木棍尖端用力抵在奥古斯汀的喉咙处,她目光憎恶,“别给自己戴高帽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法瑞尔?”

两人姿态看上去如同恋人般亲密,实际却暗藏杀机。

“我说了,我和你父亲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保护你不被美国魔法国会抓住。”奥古斯汀向后退了一大步,随意的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毫不在意上面的灰尘,“你倒是不必在意我会对你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嘲讽一笑,“毕竟我是个不会魔法的‘哑炮’。”

格雷琴并没有收起魔杖,仍然警惕的看着他。

奥古斯汀·法瑞尔一改之前阴沉寡言的样子,温和客套的向她颔首,“坐,我们聊聊,你难道不想知道什么吗?关于你怎么会被通缉,还有你父母的死。”

格雷琴沉默片刻,挥了下魔杖,一阵旋风清扫干净沙发上的灰尘,她才在奥古斯汀旁边另一个沙发上坐下。

奥古斯汀眼睛一亮,“无声魔咒?”

他想起刚刚手臂上的伤,发自内心的赞叹道,“哦不,你连无声无杖魔咒都掌握了,真了不起。”

“你最好少说废话,”与他相反,格雷琴态度相当恶劣,很是不耐烦的说道,“我没心情和你瞎聊,为什么那么多傲罗在,我父母仍然……”

奥古斯汀向后一靠,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淡淡的说,“变故来的太突然。每个人都自顾不暇,忙着给自己抵挡攻击,谁还能记得怀特夫妇呢?可怜的怀特夫妇,没了魔杖,在灾难来临时毫无自保能力……”

格雷琴紧紧攥紧手里的魔杖,双眼通红,压抑着喉咙间悲痛的尖叫,强烈的愤怒与悲痛被她死死压抑着,身子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她那一头棕色的长发因美发魔药过了药效时间,一寸寸恢复成原本的银白色。

“至于你身上背着十几条人命、被美国魔法国会通缉的事情,不过是科林·法瑞尔的计谋,最简单的栽赃陷害。在你上次被没收魔杖时,他就悄悄将你魔杖上的踪丝抽出,放到了自己的魔杖上,所以调查出的魔咒使用记录,其实都是他使用的。”

奥古斯汀刚说完,就被格雷琴一个驱逐咒击飞出去,重重的砸到墙上,摔到地上。

他捂着肚子虚弱的咳嗽着,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

格雷琴坐在沙发上没动,眼睛死死的瞪着他,咬牙切齿,“你们怎么可以?!”

奥古斯汀弓起身,勉强的坐起来,狼狈的靠在墙上,“科林·法瑞尔一直和乔恩·怀特政见不合的事情……咳咳,我想这点你应该也知道。但你不知道的是,科林·法瑞尔是个肃清者,不明不白死去的那些巫师都是他在暗地里杀的,而这件事被乔恩·怀特知道了。呵,你觉得他能放过乔恩·怀特吗?”

“怀特先生为人谨慎,科林抓不住他的把柄,自然把算盘打到他身边人的身上,而你,怀特刚刚从英国过来的女儿,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就多了——”奥古斯汀的话被脖子上一阵刺痛打断,他皱眉抬手捂住。

刚刚甩出一个蜇人咒的格雷琴越愤怒,头脑越冷静,“那你和我父亲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又是怎么回事?”

“科林·法瑞尔和乔恩·怀特交换条件,用不说出他的秘密来换你的安全。”奥古斯汀放下手不再管脖子上的刺痛,那里出现了一道红肿的鞭痕,他虚弱的冷笑一声,“科林还想借此操控怀特,放你走也不过是为了以后能有个人继续替他背锅。”

奥古斯汀·法瑞尔幽幽的说着,像海妖一样唤起人内心深处的**,“格雷琴·怀特,你难道不想要报复吗?你的名誉毁于一旦,背上莫须有的罪名成为逃犯,处处被通缉;你的父母死于傲罗们的自私,死于科林·法瑞尔的谋划——”

他闷哼一声,身上被像是利刃划过一般划开了好几处伤口,鲜血直流。

格雷琴走过去,蹲在奥古斯汀的面前,一把抓住他那一头的黑发,迫使他抬头,冷漠又狠戾,“你以为你又能逃脱开整个事情吗?你和我说这么多又为了什么?”

奥古斯汀因为失血,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他摇头笑了一声,“怀特,你知道吗?魔咒记录上三分之一的钻心咒,都用在了我身上……科林·法瑞尔就是个疯子……”

“怀特,你父母没了,而我也想,我也想没有父亲……”

这个念头,奥古斯汀已经想了十几年了,一天比一天强烈。

格雷琴厌恶的松手,“你也疯了。”

徒然失力,摔倒在地板上,奥古斯汀却笑出了声,“被钻心咒折磨这么久,换谁不疯啊……”

——

飞行器和装备被毁,随意扔在地上。

“不,求你饶了我!”白天还威风凛凛、在纽约市到处惹事、炸毁了一座公寓楼的罗得里克·金斯利跪在地上,双手被散发着光芒的粗绳紧紧的捆在身后,他惊恐的看着眼前两个年轻、面容苍白宛若吸血鬼的怪人,不停求饶着,却毫无作用。

“钻心剜骨——”

剧烈的疼痛占据一切,仿佛有无数刀子扎进他的每一寸皮肤,他的头也痛得仿佛要爆炸,金斯利尖叫起来,他有生之年从来发出过如此凄厉痛苦的叫声。

“吵死了。”格雷琴·怀特厌恶的皱了下眉,手中那根被黑色荆棘花纹缠绕的白色魔杖又发出一道光芒,打在男人身上,他喉咙间的尖叫声顿时没了声音,仿佛变成了一场哑剧。

被尖叫声吓到的周围邻居,只当刚刚那一声是自己的错觉。

一旁看热闹的奥古斯汀·法瑞尔看着男人的痛苦,自己孱弱身体上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怀特,多么令人痛快的声音啊,为什么要用无声无息咒堵住呢?”

“闭嘴。”格雷琴不耐烦搭理他,“大晚上的,你想招来别人吗?”

尽管她很快堵住了男人的嘴,但那最初的一声尖叫声还是招来了人。

身穿蜘蛛侠战衣的彼得·帕克听到尖叫声,三下两下荡了过来,以为又发生了什么罪恶的事情。

结果彼得刚落在小巷子旁的屋顶,就看到下面行凶的人居然是他一直在找的人。

“格雷琴?”他惊讶的喊道。

朦胧的月光下,幽暗的巷子里,银白色长发的女孩抬起头看了过去,面容姣好,神情冷漠。

彼得跳下去,落到她身边,“你最近去哪里了?这是怎么回事?”

格雷琴看到他,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笑容,“我父母死了,死在他那些武器上。”

那男人还躺在地上,全身痛的来回打滚。

彼得·帕克慌乱的安抚她,“格雷琴,你冷静些,他是罪有应得,法律会惩罚他的——”

“法律?”格雷琴打断他的话,被这个词刺激到,满眼红血丝的瞪着彼得,“我等那东西给我父母报仇?”

她说着,又反手连着挥出两个钻心咒,折磨着男人更加痛苦的在地上打滚,连声痛呼都发不出来。

彼得想要上前去阻止她,却见格雷琴朝他甩出一道黑影,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几声咔咔作响的像是机关契合的声音,一个古老朴素的机械带子顺着他的手臂快速与他的身体贴合,控制住他的全身。他不敌地后退一步,膝盖被机关控制地一弯,就跪倒在地。

被深红魔带制住,彼得只能焦急的喊着,“格雷琴,不要!收手吧!你不该因为这种人手上染上鲜血!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不把生命放在眼里的人!”

他见过她不惜违反规则将同学从华盛顿纪念碑的电梯里救出,他见过她悄悄治好了解剖课上做实验用的青蛙,他了解她,所以才会……喜欢她。

格雷琴冷冷看了他一眼,深红魔带的机关立刻延展出来挡在彼得·帕克的嘴上,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

她一步步走到还在左右打滚的金斯利面前,“是啊,就这种人,居然杀死了我的父母,还有那个故意引他攻击的默默然,哪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奥古斯汀·法瑞尔站在黑暗中沉默不语。

“我的仇恨,我自己会亲手、一一报复回来。”格雷琴眼睛中盈着泪水,眼神却从未如此冰冷过,她开口清晰的说出这句从未说过的咒语。

“阿瓦达索命——”

一道耀眼的绿光击中男人,他不再痛苦的翻滚,身子一僵,变得十分平静。

面具下彼得·帕克睁大了眼睛。

格雷琴瞳孔紧缩,几个呼吸间才平复了加速的心跳,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落下,划过脸颊,大颗的砸在泥地里,渗透进去没了痕迹,她却突然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就是这样冷血又无情的人,杀人如麻、不计其数。”

格雷琴伸手,牢牢制伏住彼得的深红魔带重新回到她手上,她不再多看彼得一眼,转身抬脚向外走。

奥古斯汀搭上她的手臂,侧头朝后低声说了一句,“我们才是一样的人。”

空气中一阵扭曲,两人的身影眨眼间不见了踪迹。

阴暗的巷子里只剩下沉默的蜘蛛侠和那已经变得冰冷的尸体。

男二写着写着就变成又疯又茶的有病人设了(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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