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人口中第一次听闻你的事迹时，我认为你是个英雄，在黑夜里履行正义，收养无家可归的孩子把他们变成罗宾，教导他们一起守护这座城市。我很钦佩你，个人的正义在执行时往往难以控制尺度，从而滑向犯罪，义警是可敬的，也是危险的。”

彦卿试探收回自己剑，却发现飞剑困在那间奇怪的房间里怎么撞也出不来。

“在我的家乡，由于大家都有漫长的寿命，也就有了很多意难平的事情，有些人本意是为了正义，但在实行的过程里往往会偏离初衷，我缉拿过一位连环杀人魔，他一开始只是想为不幸的女儿报仇，后来想替所有有共同遭遇的人报仇，最后只要有人和小女孩说话，都会被他记录在死亡名单上。”

彦卿感受到身后脆弱的罗宾拉扯他的衣袖，他拍拍队友的手，示意放心。

“当我第一次看到你，你在宴会厅用子弹审判罪人，我就已经明白，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被愤怒干扰，你的正义已经不再纯粹，看看你做了什么，你用枪来威胁曾经的同伴？你在逼曾经最好的搭档加入你的杀人事业？他曾憧憬过你！可是你看看他现在，没有安全感所以要掌控一切信息，因为受过伤害所以对一切都抱有怀疑，你该停止了，你生病了，不要再被愤怒控制！”得了魔荫身就得治！

罗宾恨不得捂住外星人的嘴，这个家伙怎么做到推理过程全错，推理结果全错，关键字全对的？难不成他是个直觉怪么？！

“够了彦卿！这件事有误会，他不是蝙蝠侠！”

言灵矩阵内，双枪蝙蝠侠猩红的目镜危险地闪烁了几下。他先是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荒诞到极点的指控。头盔下的嘴角先是抽搐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种压抑不住的、混合着狂怒和荒谬感的冷笑。

“哈…哈哈哈哈！”笑声在封闭的、布满碎石金属的空间里回荡，带着摩擦般的刺耳质感，“暴徒？控制他？最好的搭档？替代品，你从哪个星球捡来的这只…正义感爆棚的金毛鹦鹉？真是比阿卡姆的疯子们还精彩！”

杰森的笑声猛地收住，猩红目镜如同地狱的探照灯，死死锁定彦卿：“小子，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在维护谁。这个‘逃脱魔爪’的罗宾鸟，”他用枪口点了点提姆，“他维护的那个老蝙蝠，才是哥谭最大的伪善者！他定下不杀的原则，让那些渣滓一遍遍爬出监狱，一遍遍伤害无辜的人！包括我！包括他！”

杰森向前一步，沉重的战靴踏在碎石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目光越过彦卿的肩膀，刺向提姆：“至于他？他不过是被找到的、一个更听话、更不会让他‘失望’的替代品！一个用来填补‘完美罗宾’空缺的工具！我说的对吗，小鸟？你心甘情愿地钻进那个鸟笼，扮演着‘不会死的罗宾’，好让他那颗被愧疚啃噬的心好过一点！”

他一定搞错了什么，彦卿回头看向队友“你为两个蝙蝠侠效忠？他们对你都很坏？”

原来还有个老蝙蝠侠，这个年轻的都得了魔荫身，老的那位估计更疯了，怪不得罗宾的精神状态这么紧绷，家里两个病人呢。

提姆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狂跳，彦卿那番慷慨激昂的“保护宣言”和杰森扭曲的狂笑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具哥谭特色的精神污染“回去我会教你推理的，现在——”

“我明白！”彦卿感受到队友身上痛苦的情绪，不想再揭他的伤疤，打断提姆的话，语气充满了“你不用再掩饰，我都懂”的坚定。

他甚至还安抚性地拍了拍提姆的手臂，这个动作在杰森猩红的目镜里显得格外刺眼“罗宾，你无需再为他辩解，看看他现在的样子，看看他手里的枪！真正的英雄怎会用武器胁迫他人？他早已迷失在愤怒和控制的漩涡里，变成了他曾经誓言要对抗的黑暗本身！”

杰森的笑声戛然而止。彦卿那句“迷失在愤怒和控制的漩涡里，变成了黑暗本身”，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最隐秘、最不愿承认的角落。头盔下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够了！”杰森的低吼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充满了被冒犯的暴戾，他不再理会彦卿，猩红的目镜死死锁定提姆：“最后一次机会，过来，罗宾。这才是你的位置。在我身边，而不是跟在那群歪瓜裂枣后面当保姆。哥谭需要的是恐惧，是清算，不是童子军野营！成为我的罗宾，或者看着你的外星小朋友和他的童子军团一起变成筛子。我的耐心——”

他咔哒一声，给手枪上了膛“跟你那个死鬼导师一样，有限得很。”

他已经决心成为新的蝙蝠侠，统治哥谭的黑暗，但是蝙蝠侠怎么能没有罗宾，他要挑中了提姆，这是最聪明的小鸟。

“我不会过去。”提姆抱臂站立拒绝“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不出来，因为那个房间有问题吧，如果是本来的你，早就开枪了，为什么只是威胁我，总不能突然对我有了兄弟情谊吧？”

“是因为你出不来吧？子弹也无法射出来？”提姆歪头“把那身制服脱了，不要再玷污B 的身份，我可以帮你出来。”

杰森被提姆那句“兄弟情谊”和“玷污身份”彻底点爆了。猩红的目镜疯狂闪烁，头盔下传来压抑到极致的、仿佛野兽磨牙的低吼。但他确实被言灵矩阵困住了，物理威胁无法触及提姆。于是，他选择了更恶毒、更诛心的方式——语言的艺术，专挑提姆最痛的伤口撒盐，顺便给彦卿的“哥谭蝙蝠家族伦理大戏”剧本添砖加瓦。

“兄弟情谊？哈！”杰森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刻骨的嘲讽和怨毒，他不再模仿布鲁斯，用回了自己那带着街头痞气和尖锐讥诮的本音，“替代品，你是不是被稻草人的毒气熏坏了脑子？还是被那个老家伙的‘父爱’洗脑洗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猩红的目镜如同毒蛇般锁定提姆面具后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过去：

“你不过是他用来填补空洞的、一个趁手的工具！ 一个更聪明、更不会给他惹麻烦、更不会像那个‘失败品’（指自己）一样死得那么难看的—— 高级备胎！”

“他把你从那个冷冰冰的大宅子（指德雷克庄园）里捡出来，给你套上罗宾的制服，给你灌输他那套虚伪的‘希望’理论，让你心甘情愿地钻进他的蝙蝠洞里，替他处理那些永远处理不完的烂摊子！你以为他真把你当儿子？醒醒吧！他只是在找一个能完美执行程序的AI罗宾！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没有他，你连路都不会走了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这些话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提姆的心口，面具下的脸色瞬间煞白。杰森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恐惧和自我怀疑——关于他是否真的被布鲁斯需要，还是仅仅因为“合适”。

彦卿听得眉头紧锁，对队友的生长环境有了初步了解，金眸中怒火更盛。他紧紧抓住提姆微微颤抖的手臂，声音带着少年人的义愤：“罗宾！不要听他的疯话！他在试图摧毁你的意志！”

杰森看到提姆的反应和彦卿的维护，扭曲的快意涌上心头，攻击更加肆无忌惮，火力全开：

“他死了，你就成了个没头苍蝇！看看哥谭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这就是你守护的结果？这就是他留给你的‘遗产’？一个烂摊子，和一个永远活在他阴影里的、可怜的模仿者？”

“他从来没真正信任过你，不是吗？不然为什么连‘最后的协议’（指蝙蝠侠针对自身死亡或失控的预案）都不让你完全知道？在他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需要被保护、需要被掌控、需要被‘引导’的小少爷！ 永远成不了真正的蝙蝠侠！也永远…成不了他真正的儿子！”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充满了同病相怜却又更加恶毒的意味。

提姆的拳头捏得死紧，指关节泛白。杰森的话像钝刀子割肉，每一句都精准地撕开他失去布鲁斯后最深的痛苦和自我怀疑。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理智之弦即将崩断的声音。

而彦卿，则彻底被杰森描绘的“蝙蝠侠形象”震惊了！收养孩子是为了当工具？训练是为了当影子？死了还留下烂摊子和不信任？这种虚伪的家伙和步离人奴役狐人有什么区别？

“原来如此！那老蝙蝠才是万恶之源，他不仅自己堕入魔荫身，还将魔爪伸向无辜少年，用‘守护’之名行控制之实，将你们豢养训练成他的爪牙！ 罗宾被他洗脑操控，而你——”他看向杰森，语气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怜悯和更深的警惕“你被他逼疯，成了如今这副魔障深重的模样！你们整个…罗宾军团都已被那老蝙蝠侵蚀了！”

彦卿的“蝙蝠侵蚀”论一出，整个地下空间仿佛都安静了一瞬。连角落里看戏的卡佳都忍不住挑了挑眉，绿眸中闪过一丝“这剧本走向真是越来越精彩了”的赞叹。

杰森猩红的目镜疯狂闪烁，头盔下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扭曲的闷笑声：“哈…魔障深重…小屁孩，你这脑洞不去写哥谭都市传说真是屈才了！”他笑得肩膀都在抖动，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笑话。但这笑声很快又变成了更深的恶意：

“没错！”杰森突然顺着彦卿的话，用一种极其夸张、充满戏剧性的阴森语调接了下去，猩红的目镜死死盯着提姆，话却是对彦卿说的，“那个老蝙蝠的魔窟！里面全是他的‘收藏品’！ 第一代罗宾，被他驯化成了只会傻笑的屁股妖精；我这个‘失败品’，被他丢进了地狱；然后，他就找到了他——”

他用枪口再次点了点提姆，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多么完美的‘作品’啊！ 聪明、听话、有天赋…最重要的是，父母双亡，无牵无挂，正好可以全身心地奉献给他，奉献给那个‘巢穴’！ 你知道他怎么‘邀请’这只小鸟的吗？不是伸出援手，而是像个幽灵一样，在他失去父母后最痛苦、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在他窗外！ 用那身漆黑的披风和空洞的承诺，把他拖进了永无止境的黑暗里！这就是你维护的‘导师’，一个擅长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然后趁机捡走破碎灵魂的…收藏家！”

“杰森！你闭嘴！！！”提姆终于爆发了，声音嘶哑，带着被彻底触犯禁区的悖怒和痛楚。布鲁斯在他父母死后出现的方式，一直是他心中最复杂、最不愿被提及的隐秘。杰森不仅提了，还用了最恶毒、最扭曲的方式去解读！

彦卿看着提姆痛苦到几乎失控的反应，再看看杰森那充满恶意的、如同胜利者般的姿态，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实锤了！杰森描述的细节（父母双亡、脆弱时出现）和提姆剧烈的痛苦反应完全吻合！这哪里是超级英雄？这分明是趁人之危、操控人心的邪恶魔头！而提姆，就是被这老魔头从深渊边缘诱捕的可怜猎物！罗宾之前的警惕、掌控欲、没有安全感…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你放心，罗宾，等我们离开这座岛，我就帮你把那个蝙蝠巢犁庭扫穴！”

在彦卿心中，哥谭的黑暗骑士传说，在杰森的揭露下已经彻底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邪恶老蝙蝠建立、培养控制狂爪牙、诱捕囚禁天才少年的邪恶组织！

提姆看着身边战意冲天、要去“捣毁蝙蝠巢穴”的彦卿，再看着言灵矩阵内那个因为成功散布谣言，发出扭曲快意笑声的杰森。

提姆·德雷克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飘出了躯壳，在哥谭污浊的上空绝望地盘旋。这该死的、由误会、恶意和脑补构成的、充满极致黑色幽默的闹剧，其荒诞程度已经超越了阿卡姆的集体越狱日！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原地联系正义联盟，申请一个心理医生…不，申请一个能格式化记忆的魔法师！

因为披风争夺战大家的精神状态都很颠，看了我写的剧情，很好，我也癫了。

漫画里杰森用小丑的方式使用撬棍把提姆打到濒死，一枪把达米安打到濒死，要不是夜翼使用了老父亲回忆录，说不定夜翼也难逃一劫（BUSHI）

不过我都写同人了，就不写原作的刀片了。

很久很久以后，龙王的彦卿遇到新老师布鲁斯，讲述自己凄惨的好友，布鲁斯：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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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单通模拟宇宙第三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