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猫是在一阵交流声里惊醒的。
刚刚平复了呼吸，晃了晃还有些眩晕的脑袋，勉力支撑起身体，走出几步，他就开始环视起周围有些陌生的空间陈设。
发现先前交流声戛然而止的同时，听到了一阵分外熟悉的，却很是戏谑的低沉男声，“看来你醒了？”
让他本能地向上看去，瞧见了声音的主人：夜枭，小托马斯韦恩。
对方仍旧是一副夜枭的打扮，只是摘下了那个猫头鹰头盔，然后整个人姿态放松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双腿交叠在一起，眼神思索。
当男人注意到猫咪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自己的惊讶，“我还以为你会睡上三四天的。”
没有理会夜枭的意味深长，沉默了好几分钟，脑袋终于清醒不少的蝙蝠猫开始确认起当前身处环境。
直到他真的确认了自己不在韦恩庄园，而是沦为了夜枭手下的囚犯，蝙蝠猫这才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本来还对托马斯口中“布鲁斯真身就是只猫”的说法心存疑问，这下彻底没有了疑问的夜枭摊了摊手，摆弄起了手上的蝙蝠镖。
“还能是谁？当然是全靠我们的父亲，托马斯韦恩，你才能落到我手里。”
虽然对托马斯会做出这种事早就有所预料，但还是没想到，前者动作竟会如此之快的蝙蝠猫没有接茬。
“超人不知道这件事？”
夜枭耸了耸肩，没有否定蝙蝠猫的疑问，“如果他知道的话，我想我们就没可能在这里了。”
眼见夜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想参与谜语人式讨论的蝙蝠猫干脆直入主题道：“你想要干什么？”
没想到蝙蝠猫会直接成这样，夜枭登时就觉得眼前猫变得不太讨喜起来，屈起手指弹了猫儿一个脑瓜崩。
“作为一只体型略显庞大的猫咪，你这样可算不上可爱。”
作为一只货真价实的猫咪，蝙蝠猫当然不介意别人夸他可爱之类的。
然而略显庞大？抬起一只前爪捂住脑袋，避开了夜枭视线的猫咪陷入了沉思。
仅仅是重复了一遍，他就忘记了自己先前的问题，如遭暴击一般，整只猫迅速褪去颜色，变成黑白两色。
状态变化速度之快，夜枭也不禁为之侧目，稍稍思索过后，他就蹲下了身，抱起了还在怀疑猫生的蝙蝠猫。
将猫咪放在了手边的柜子上，竟是用蝙蝠镖充当起了梳子，给回过神来，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蝙蝠猫梳起了毛。
直到蝙蝠猫抬起前爪，按住了夜枭想要继续下去的双手，眯起了眼睛，“我想我们该跳过这个话题。”
轻而易举就抽出了双手，收起了蝙蝠镖，发现蝙蝠猫当真是只柔弱猫咪的夜枭勾了勾唇。
单手支着脑袋，如是点评道：“这副样子倒是可爱了些。”丝毫没有在蝙蝠猫审视的目光里感到不妥。
不过一码归一码，夜枭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蝙蝠猫的要求，“如果你想要结束这个话题，我当然是乐意至极的。”
开启了另一个蝙蝠猫绝对会感兴趣的话题。
“我想你应该对父亲他想要的很清楚了吧？那么你知道，他把你交给我们之后，他想要做些什么吗？”
有意无意地想要把蝙蝠猫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引向不在此地的托马斯韦恩身上。
然而令夜枭没想到的是，他的这番暗示不仅没用不说，蝙蝠猫还看出了托马斯之所以做出这番行动，他的推动必不可少。
猫咪那双钴蓝色猫眼儿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好似要看穿他的全部一样，甚是笃定地开口道：“这是你引导的结果，毫无疑问。”
只是……他身上背负的责任未免也太多了点吧？
眼见蝙蝠猫把责任全归咎于自己，不禁觉得自己有点无辜的夜枭想。
虽然他不在乎自己看起来像个恶人，甚至就是寻常人所认为的恶人，但他还是想为自己澄清一下，至少在这件事上。
“我只是原因之一，我的兄弟，想要你脱下披风才是父亲这番举动的最大原因。”
当然是知道托马斯想要他脱下披风，回归到平静生活里俨然变成执念，夜枭没有说错的猫咪抿紧了双唇，陷入到沉默当中。
眼见蝙蝠猫陷入了沉默，夜枭也就没打算继续谈论这一话题，轻咳一声，回归到了先前所讨论的事情上。
“不过这都不重要，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等你离开哥谭，父亲他会想要做出什么吗？”
蝙蝠猫却是由于上次的前车之鉴，不太确定夜枭会不会给出他想要的答案，亦或是成心戏弄自己。
满腹狐疑地打量起了镇定自若，毫不在意他探究目光的夜枭，“你会想要告诉我？”
眼见夜枭当真想要回答他时，蝙蝠猫却是生出逃避的心思，干巴巴地补充道：“我相信他们能够打败父亲。”
虽然他就没有跟托马斯真正交过手，但他还是相信，曾经的种种经历足以让杰森他们保持坚韧不拔，直至最终取得胜利。
直到夜枭看出了他的心思，皮笑肉不笑地给他浇了一盆冷水，“你以为他的计划里只有他自己吗？”
通过好半天的沉默吊足了他的胃口后，故意拉长了声音，冷笑一声。
“如果利爪信息无误的话，他可是联合了哥谭大多数疯子，势要把你的蝙蝠巢毁个干干净净的。”
正当夜枭以为蝙蝠猫会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愤怒时，猫咪却反倒是担心起绑架他至此的，托马斯有没有能力应付其他敌人。
“亚特兰蒂斯人，水行女侠的目标也是哥谭，父亲没有能力对付这样陆外生物的。”
对于蝙蝠猫这种反应很是不满，仅仅是几秒时间就想出解决办法的夜枭反驳道：“超人可不会坐视不理，我的兄弟。”
“只要把整个亚特兰蒂斯送进沙漠里，到时我想比起报复哥谭，他们更会优先考虑生存问题。”
刚想对夜枭口中“把亚特兰蒂斯送进沙漠”表达质疑，立马就想到不义超身体素质不属于人类的蝙蝠猫沉默了。
坦白来说，猫咪是觉得这有些过分残忍的。
不过当他想到先前同水行女侠的会面时，这份觉得残忍的想法就逐渐淡化了，直至消失不见。
促使猫咪深呼吸几口气，绷着脸回归了正题，“所以你想要干什么？”
说出了自己对夜枭辛苦布局，却仅仅是为了这种目标的不解。
“仅仅是夺取我的城市，成为哥谭新的主人？”
没有意外蝙蝠猫这一问题，既然蝙蝠猫落到自己的手里，没法对自己产生威胁，夜枭也就没有选择隐瞒。
“当然不仅仅是，我想要的是取代你的存在，取代蝙蝠侠的存在，成为这个世界的唯一。”
蝙蝠猫却是没有偃旗息鼓不说，还顺着夜枭的回答提出新的质疑，“那么你不应该留下我。”
赶在夜枭神色不耐地打断他前，猜测起他这般处境的原因。
“之所以不顾后续可能的反应，完完整整地留下我，是因为你答应了父亲的请求。”
“亦或是你顾忌到超人的存在，你没有信心面对一个暴怒之下，毫无顾忌的外星人。”
随着蝙蝠猫的猜测逐渐靠近真相，夜枭也不复先前的镇定自若，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以致于最后竟是怒极反笑，“可你现在不是在我手里吗？”
言明了只要他想，他现在就可以让蝙蝠猫活不到明天。
没有多做犹豫，夜枭就掏出了先前留作纪念的，来自于蝙蝠猫没能来得及回收的蝙蝠镖，威胁似地划过蝙蝠猫脖颈的位置。
发现猫咪压根无动于衷时，这才兴致缺缺地转移了话题。
“你觉得你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收获你的死讯会是副什么样的神情？”
也没等蝙蝠猫给出何种反应，夜枭就给一切画上了休止符，直接把话题导向他现在最想谈论的一点。
“好了，这一切该到此为止了，我的兄弟，正好让你了解一下我们父亲正在做什么。”
当他注意到猫咪微微扬起脑袋，向自己投来目光，似乎真对此拥有兴趣时，夜枭这才接通了通讯。
联系到了一个出于蝙蝠猫意料的存在——远在哥谭，作为夜枭特聘记者？的人间之神。
“超人，我想该你出场了。”
由于夜枭身处的空间衬铅，对方头一次带上了通讯器，用于彼此联系。
随着夜枭这边给予了通知，双手抱臂，悬浮在哥谭耸立的高楼之间的克拉克也睁开了眼睛，扫视起脚下哥谭的景象。
随着身后红色披风的左右飘摇，沉声提醒起夜枭记得信守诺言。
“夜枭，你最好告诉我布鲁斯他的行踪，不然等这事结束，我保证你会为你的隐瞒……付出不小的代价。”
已经对不义超的威胁不太感冒，甚至觉得自己这是回到去的犯罪辛迪加，面对起【氪石吃坏脑子版】超霸的夜枭反应平淡。
“我当然会告诉你想要的。”
甚至还对克拉克这种态度表现出不满，“况且我不过是让你回归本职工作，充当一个战地记者而已，你何必摆出这种姿态？”
刚得到夜枭肯定的答案，稍稍安下心来，正准备缓和态度，却是得到这种回答的不义超神色一滞。
等到他回过神时，当即就是冷哼一声，反驳起了另一边的夜枭，“我的本职工作可不是战地记者。”
虽然不义超由于夜枭的态度太过大胆，现在就想用热视线烧穿后者的脑袋。
但顾忌到自己还有求于人，他也只能压下心头的怒火，一头扎入了混乱的街道里。
好巧不巧的，跟周旋于杀手鳄和所罗门格兰迪之间的杰森撞了个正着，收获了这么句话。
“好■坞已经有关系到可以请氪星人来充当摄影师了吗？”
听信夜枭的话，认为没人会在夜里注意到一个飞行的氪星人，更别说肩上还顶着一台小型摄影机的不义超：……
他不会再相信夜枭一个字，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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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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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杰森：氪星人也充当起好莱坞摄影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