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见过女强人,但没见过伊派芬妮这么拼的女强人。
“我不想和你说话。”菲尔气得把切好的水果一放转身就走。
把自己干进医院的伊派芬妮还戴着防蓝光眼镜码代码呢,克莱尔忍不住把电脑抢过来放到一边。
“小派,别码了,你的手都要断了。”
克莱尔扯下她的皮带,将伊派芬妮绑到床头。
“啊?”伊派芬妮现在的身体根本比不过本就力大无穷的克莱尔,“我不码了。”
“我才不信你呢。”克莱尔脱下外套,一副要陪她到出院的样子。
伊派芬妮举手投降:“真的,相信我,我把文件发给助理就不看了。”
“好吧。”克莱尔给伊派芬妮松绑,她一脸纠结,“小派……”
看克莱尔这熟练的上镣铐动作,难道除了克莱夫和朱莉安娜的角色扮演戏码外,她的哥哥和嫂子还有这种癖好吗。
一把年纪还能保持这种活跃的性生活,属实不易了。
“一把年纪?”
一不小心又说出心理活动的伊派芬妮尴尬一笑:“没,我比你还大一岁呢,主要是说我哥,没想到他……”
克莱尔胡乱叫唤打断了伊派芬妮即将完成的句子,要不是伊派芬妮现在虚弱着,她还准备要上手捂的。
“抱歉。”伊派芬妮手动给嘴巴拉上拉链,“你刚刚要问什么?”
“就是,”克莱尔纠结着说出口,“你是不是缺钱啊?”克莱尔坐到床边拉起她的手胡乱动着,“看你这么拼,十年前之前你给我的那张卡,我还没动过呢,如果你……困难的话,这本来就是你的。”
“等等,”伊派芬妮将那张熟悉的卡塞回克莱尔的口袋,“不是,我是项目来不及了,不是缺钱,这是你的钱不是我的钱。”她有些恼怒,“为什么不用?都说给你的了,拿我当外人是吧,哎呀,我不活了。”
“不是,不是,”克莱尔连忙摆手阻止伊派芬妮的戏瘾,“是还没到用的地方。”
“怎么会?之前你们要买房子,用了杰的钱,没用我的吗?”伊派芬妮又要闹了。
“不是,我用了。”克莱尔不好意思起来,“但是被菲尔发现,他后面又补进去了,他之前说你经济没那么宽裕,说要把卡还给你,是我阻止的。”
伊派芬妮松口气,抿着嘴,上半身放松下来,像是刚才那出耗尽了她的力气,耷拉着头微微仰着看向克莱尔:“你这么好,怎么就嫁给我哥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克莱尔不知所以,她捂上伊派芬妮的额头。
“天啊,你发烧了,派。”克莱尔叫来护士。
已经住院一周的伊派芬妮因为社牛属性被各个护士熟知,主要还是因为伊派芬妮就算住院也闲不住,拿着个电脑到处工作,眼睛累了肩膀酸了就找人唠嗑,搞得隔壁病房和隔壁隔壁病房都知道这号人物。
护士长刚好进行新一轮轮班,看到伊派芬妮这不争气的样子,差点伸手掐一掐她让她清醒一点。
“我看你真的是钱多,能不能赶紧出院给我们腾点床位了?”
老实吃下退烧药的伊派芬妮,成功在昏睡过去的前一秒发出文件,暗叹能安息了,睡了个香甜。
——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叫醒她的竟然是斯潘塞,恍惚间好像回到加州理工,她嘟囔着斯潘西等等把实验数据看一遍,转过身继续睡去。
她再一次被叫醒,这次她只好揉着酸胀的眼睛坐起来,恢复神智后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斯潘西?”她皱起脸,“你怎么在这。”
“这边有个案子,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斯潘塞的短发让她发笑。
“你的头发好像男子乐队的键盘手哦,有人告诉过你吗?等等,你不找我理头了吗,为什么?”
艾米莉似笑非笑地看向霍奇,这两人竟然说了同样的形容,用的还是同一个词(boyband)。
斯潘塞无奈地点头回应:“对不起你,但是头发太长了,你还好吗,可以自己走吗?”
伊派芬妮是发烧了又不是残废了,她喝下温水后就和他们一起前往受害者病房。
斯潘塞告诉她,这个受害者是唯一幸存者,她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但问题是,她是聋哑人,本来是要叫附近的手语专家,但他在医院看到菲尔,就来找她了。
伊派芬妮点点头,在病房外敬个礼:“不辱使命。”
——
“你好,我叫伊派芬妮,他们是FBI的探员。”伊派芬妮边做手势边说出手势的含义。
“你叫什么名字?”虽然在来的路上,霍奇已经告诉她受害者叫佳思敏,但伊派芬妮决定再问一遍。
[我叫……佳,思,敏]
佳思敏被伊派芬妮扶起后缓慢地移动手势,她的喉咙发出模糊的几声。
“我可以坐下吗?”伊派芬妮比着手势,认真地询问,佳思敏点头。
“派,请帮我们询问一下她还记不记得事情的经过,有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或者什么感到奇怪的地方。”斯潘塞的手搭在她的肩头,轻声细语地说。
伊派芬妮思索一阵,她利落地绑起头发,挪动椅子更靠近床:“你好,我知道现在你疼痛难忍,我很难想象你的遭遇,你简直太强了,我没办法想象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佳思敏的嘴唇颤抖,她快流出眼泪,痛苦的遭遇让她不断抽泣,她捂着耳朵摇着头不愿意回想。
伊派芬妮拍拍她的胳膊后伸出一只手掌。
[可以吗?]
佳思敏犹豫片刻,最后点点头。
伊派芬妮向她微笑,她轻柔地拉过佳思敏的手捂着,直到佳思敏的手回温。
最后伊派芬妮用手势比道:
[我现在没有说话,有什么你想对我说的,可以告诉我,你要是不想他们知道,我就不会告诉他们,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佳思敏慢慢恢复动作。
[真的吗?]
[真的。但是我向你保证,他们都是好人,前段时间我也是受害者之一,是他们救了我。]
[真的吗?什么事?]
[一群神经病在岛里开派对,我乘着滑翔伞降落在他们的岛上,游了好久好久的泳才逃出来。]伊派芬妮故意在“好久好久”的字眼上比得很大。
[天呐,你没事吗?]
[现在没事了,我第一个打的电话就是他们,相信我,只要他们受理这个案子,就一定会尽他们全力让凶手得到惩罚。]
伊派芬妮更靠近一些,望进佳思敏躲闪的眼睛。
[他……]佳思敏颤抖着手,[他是一个长相有些帅气的男人,他坐着轮椅,我帮他推到车里的时候,被他打了药,昏……昏过去,醒来之后在一个铁笼子了,我挣扎他就打……打我,还……把我……]佳思敏流下眼泪。
伊派芬妮皱起眉头扁起嘴,她拍拍她的肩膀接着滑到她的胳膊上下安抚。
[我之前的爸爸是锁匠,所以我从小就知道怎么开锁,我好不容易逃出来,跑了很久很久,有一个人找到我,我说我要报警,最后晕倒在路边,醒来就在这了。]
[你很勇敢。]伊派芬妮苍白的脸努力笑出来,[这也不是你的错,这是那个魔鬼的错。]
看到佳思敏躲闪这眼睛,伊派芬妮深吸一口气:[我告诉你一件我一直没告诉别人的事。]等佳思敏终于看向她,她继续比划,[小时候我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哥哥,有天我们在他家玩耍,他要求我脱下我的裤子,尝试猥亵我。]伊派芬妮没有对这个字眼做出美化,她相信当今社会,不管几岁的女生,大部分都会有这种经历,但又怕迫于社会压力耻于开口,她的手势慢但重,一个一个清晰地敲打进她自己的心,[我没有你勇敢,我没有办法向别人说出这件事,但我真的总是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勇敢站出来。]
伊派芬妮歪着头,松口气:[说出来我觉得好多了。]
佳思敏翘起嘴,她摸摸伊派芬妮的头发:[这也不是你的错。]
[你可以告诉我他的特征吗?]伊派芬妮征求地看她。
佳思敏重重地点头。
“笔和纸。”伊派芬妮转头看向斯潘塞。
斯潘塞在包里翻找纸和笔,霍奇已经从外套里袋里拿出一本巴掌大小的本子和夹着的圆珠笔。
伊派芬妮迅速接过,坐到佳思敏旁边,根据佳思敏的描述涂涂画画,不断向她确认准确度。
十几分钟之后,伊派芬妮把自己的号码交给佳思敏并得到她的许可,站起来复述一遍她们刚才的对话。
本子分为两页,一页草稿,一页终稿,伊派芬妮将正面转到他们面前,递给霍奇。
“这是她印象中的凶手。”
“哇,你还会这个?”艾米莉对伊派芬妮掌握的技能十分好奇。
“图画多了就会了。”伊派芬妮笑笑。
霍奇认真看着她苍白的脸道谢。
“不客气,就是,”伊派芬妮看向霍奇请求道,“可以把结果告诉我吗?”
“当然。”
伊派芬妮想送霍奇他们到医院门口,被罗西提醒这可不是她的家。
伊派芬妮哈哈一声,反被斯潘塞送回病房。
“为什么你不让我告诉你结果?”斯潘塞好奇。
“你懂什么,不知道怎么制造接触机会吗?”
伊派芬妮坐回床上,盖上被子。
“哎?”斯潘塞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哎!你,你喜欢霍奇?”
“你要不说得再大声点,让霍奇也听到呗。”
“什么时候的事啊?”
“你先找凶手去吧!”
——
斯潘塞震惊中坐回车里。
不对啊,除了读过同一个学校,还只有一年,他们没什么交集,连面都只见了两次,咋就喜欢上了,之前伊派芬妮的交往对象中,也就一个勉强和霍奇靠上边。
难道,难道是因为霍奇的美色?
斯潘塞脸红心跳地时不时瞅着开车的霍奇。
艾米莉隐约感到车里有什么东西在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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